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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紹楨的引薦下,蕭震雷與張季直先生見了面,張謇是清末科舉最後一個狀元,他的文採為世人所推崇,但他卻以實業為救國思路,創辦了紡織學校、海洋學校、開中國紡織高等教育之先河;首次建立棉紡織原料供應基地,進行棉花改良和推廣種植工作;以家鄉為基地,努力進行發展近代紡織工業的實踐,為我國民族紡織業的發展壯大作出了重要貢獻。路。

張季直先生主張“實業救國”、“教育救國”,舉辦了不少工廠企業和教育文化事業。他的“實業救國”雖不能挽救舊中國危亡,但卻有利於當時社會經濟和文化的發展。他屬於立憲派的領袖人物,三次主持發起了國會請願運動,但是清廷最後卻搞出來一個皇族內閣,緊接着有宣布將鐵路權收歸國有,這讓他極為憤怒,對清廷也失望透頂,清廷的這一系列失措讓他萌生了另尋他路的想法,於是先後找江蘇巡撫程德全和徐紹楨等人交流過。

程德全此時對清廷還很忠心,沒有被張季直說動,徐紹楨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直到現在還沒有看清楚形勢,他雖然知道現在清廷已經很危險了,但是他不敢賭,既然蕭震雷和張季直都是求變的人,他想不如把給他們引薦給對方,也許他們能找到共鳴點。

兩人的見面非常愉快,有着共同的話題,蕭震雷也是一個務實的人,這一點讓張謇很高興,張謇首先提出了自己的政治觀點,那就是君主立憲。並且說中國有着兩千多年的封建王朝歷史,如果突然從封建王朝直接進入共和,這會讓人民無所適從,說不定會引發極大的動蕩,蕭震雷雖然認為這個想法有些過於保守。但他說他雖然不贊同君主立憲制,而贊成共和,但是這並不妨礙立憲派和他的鐵血救國黨之間在某些方面達成一致意見,求同存異嘛,西方國家也有保守黨、工黨、保皇黨等等這些政黨,他們還不是在一個國家同時存在?

蕭震雷的坦誠讓張謇極為欣賞。認為他很有誠意,而張謇本身就是一個務實的人,兩人在一起很快就找到了相同的看法和觀點。

經過一段時間的交流和談判,張謇作為立憲派的領袖人物與蕭震雷的鐵血救國黨之間達成了聯合意向,立憲派在經濟上支持鐵血救國黨在軍隊方面的建設。在政治上互相支持,如果有朝一日,清廷倒台,鐵血救國黨要在政治上對立憲派進行支持,讓立憲派在政治舞台上有一席之地,蕭震雷對此深表贊同。

在一次談話中,蕭震雷問道:“季直先生,如果上海光復了。那麼您認為由誰來出任都督最為合適?”

張謇想了想說道:“上海灘是一個政治勢力大雜燴的地方,也是全國的金融中心,這裡十分的重要。我認為當然還是由寰宇你出任都督為好,你手上有兵權,而且你的二十三混成協距離上海灘最近,一旦上海灘發生什麼變故,你的二十三混成協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控制局面,接管上海灘的權利也就順理成章了!”

蕭震雷笑着搖了搖頭道:“我倒是願意。可某些人就可能不會願意了,同盟會的陳琪美那幫人如果沒有得到權利。還有光復會那些人,他們會善罷甘休?同盟會裡的主張思想不統一。而且成員複雜,良莠不齊,極容易內訌。武力控制上海灘的局面不難,維持市面的穩定也不難,我早已經在上海灘留下了足夠的兵力,不需要二十三混成協過去就能光復上海,二十三混成協還有更加重要的任務,難的是如何對待同盟會那幫人?光復上海之後,我們肯定還要騰出手來對付其他地方的清廷勢力,如果他們在後方搗鬼怎麼辦?總不能這革命還未成功,我就對他們大開殺戒,話頭落在別人嘴裡,說出去不好聽啊!”

蕭震雷的這番話讓張謇也感到頗為棘手,他皺眉道:“那寰宇認為應該怎麼辦?陳琪美當年在日本根本就沒有學過什麼軍事,半吊子都不是,他當上都督能帶兵打仗?”

蕭震雷想了想說道:“我是這樣想的,同盟會確實在革命方面做出過大的貢獻,如果不給他們一些職位也說不過去,既然如此,那我們索性大方一回,就推舉陳琪美做上海都督,我們這邊主要控制好軍隊和財權就可以了,這兩方面絕對不能讓步,對於同盟會那幫人,我還不放心,只有控制軍權和財權,同盟會就不能撇開我們單獨組閣執政,季直先生以為呢?”

“不錯不錯!”張謇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就讓陳琪美做上海都督好了,我們這兩方抓好軍權和財權,剛才你說二十三混成協還有其他任務?不知是?”

蕭震雷道:“一旦上海光復,江寧方面會沒有反應?兩江總督張人駿等人對南洋第九鎮防備甚嚴,徐統制又不是我們的人,而且他還有些舉棋不定,我不敢把希望全部放在他的身上,如果南洋第九鎮因為他的猶豫不定而失敗,我的第二十三混成協必須要以最快的速度拿下江寧,並且穩定局面,南洋第九鎮內部極為複雜,充斥着各種革命組織,這些人並不同屬同一陣營,到時候肯定會極為混亂”。

張謇見蕭震雷已經將事情都考慮到這一步了,心中越發認定他是一個可以成事的人,與鐵血救國黨合作的心也堅定了一些。

蕭震雷又道:“現在各地都掀起了保路運動,其中以四川方面尤為激烈,我得到消息,四川各地已經全亂了,保路同志會已經接桿而起,清廷在四川的統治已經岌岌可危,我猜測最近清廷方面很可能會從周邊地區抽調兵力入川鎮壓,而從湖北方面抽到兵力入川又是最快的,一旦湖北的兵力空虛。同盟會的外圍組織共進會和文學社那幫人只怕會坐不住,到時候說不定會鬧出什麼事情,所以這幾個月,我們要隨時最好準備!”

張謇聞言嘆道:“想不到寰宇對局勢看得這般清楚,看來跟你們鐵血救國黨聯合是對的。一切就看你的了!”

“大家共同努力吧!”

蕭震雷回到蘇州之後就立即下令軍隊在這段時間內進行封閉式強化訓練,任何人不得請假、私自外出,如有違反,一律嚴辦。

過後,蕭震雷將陳繼祖叫過來,陳繼祖是秘密徵召的一個鎮兵力的統制。這個鎮還沒有被外界所知,官府方面當然也不知道,因此沒有番號,全靠蕭震雷一個人養着,這新招的鎮一共有一萬四千多人。分散在三個秘密駐地。蕭震雷暫時命名為新軍四十鎮,經過半年的徵召和半年的訓練,基本上已經可以成軍了。

“長官,陳繼祖前來報道!”

蕭震雷招收示意他坐下,起身倒了兩杯茶放在桌子上,坐在陳繼祖的對面問道:“現在部隊情況怎麼樣?訓練和思想方面有沒有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