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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石峻的馬日行千里,也許是因為他的馬是名駒。反正後面的人即便是翻身上馬緊隨其後,也被他們狠狠地甩掉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程婉瑜回頭髮現已經沒有了追兵這才鬆了一口氣。

隨後恨不得跳下馬,扇石峻兩個巴掌。這個掃把星,居然給她闖了這麼大的禍。

可她剛要開口,卻發現摟着石峻腰的手是那樣的溫熱粘稠。

她鬆開一隻手,狐疑的對着月光看了看。發現那是黑乎乎的,又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

震驚的發現石峻居然受傷了,他不是很厲害么,怎麼會被兩個沒用的衙役所傷?

程婉瑜擔心的不顧男女有別,一雙小手在石峻前胸後背胡亂的摸着。

感覺到他身上幾處傷口,眼眶奪淚而出。自己才是石峻的掃把星,如果不是因為她在場,石峻早就逃跑了。而他此時身上的傷,也是因為她。

“石峻!”程婉瑜哭的都差音了:“石峻那!”

“別哭,我沒事兒!”石峻艱難的咬着牙,蹦出了幾個字。

“後面沒有人了,你受傷了,讓我看看。”石峻這才發現原來已經走得很遠了,這才放鬆下來。

程婉瑜先下馬,準備將石峻扶下馬。卻沒想到石峻直接從馬上摔了下來,狠狠地趴在了地上。

任憑程婉瑜又拖又拽的走到了一處秘密的地方,她又不敢隨意生活只能藉著月光看他色傷勢。

石峻的傷很重,胳膊上的傷深可見骨。小腹上的傷口一直流血,還有其他地方大大小小的。

“我,我的馬上有創傷葯。”石峻冒着冷汗。嘴上乾的起了皮。

程婉瑜連忙去找,找到了葯發現石峻渾身上下都是血。與上次相比,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自己根本救不了他,必須抓緊時間找到大夫才行。

程婉瑜摸索着找到石峻的傷口處,抹上藥膏再撕開衣服成一條一條的綁在患處。

她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讓石峻稍作休息之後將他扶上馬。

本想坐在他的身後抱着他騎馬,可發現他長得太過高大。自己坐在他身後根本看不見前面的路。程婉瑜只能用布將二人綁在一起。

石峻高大的身體軟軟的壓在程婉瑜的身上。讓她整個身子都佝僂着。一隻手還要環在石峻的身上,一隻手拉着馬韁飛奔在夜路上。

這是一個小城鎮,外面看着不大走在路上卻發現這裡富裕得很。

街上都是用青石磚鋪的路。寬度可以過兩個馬車。兩邊的房子幾乎都是兩層,就是民宅也是高牆寬門富裕非常。

程婉瑜不知道這裡是哪兒,但也隱隱猜到了應該就是聽過的元寶村了。

程婉瑜牽着馬走在路上,看見了一家醫館。雖然已經夜深人靜。但醫者父母心想來也不會嫌棄自己吧。

“叩叩叩”敲了幾聲門,不大一會兒裡面傳來一聲怒吼:“誰啊。大半夜的不讓人睡覺?”

程婉瑜眉頭皺了一下,耐着性子道:“大夫在嗎,我這裡有個病人,求你救救他!”

裡面的人似乎並沒有在意。依舊大聲怒吼道:“太晚了,明天再來吧!”

“不行的,明天就會死的。求求你。幫幫我們吧!”程婉瑜幾近哀求,她沒想到普天之下還有這樣的人。

“走走走。明天要是死了,今晚也就不活。趕緊走,別打擾我睡覺!”程婉瑜聽見這話,憤然的踹了幾腳門。

她從來沒想過會有這樣的大夫,所謂醫者父母心,所謂懸壺濟世那都是假的嗎?

程婉瑜牽着馬從一家醫館求到另一家醫館,越走越是心寒居然沒有人願意應門。

看着趴在馬背上,虛弱的看着她的石峻。程婉瑜的心狠狠地揪起來,抹了一把臉惡狠狠的咬牙:“前面若再有人不開門,我就踹開門。他若是不救你,我就把刀子架在他脖子上。”

石峻何看着滿頭大喊道她,眼神迸出光亮扯了扯嘴角笑了起來。

“你還笑!”程婉瑜白了一眼石峻:“這裡的人都是鐵石心腸,為富不仁活着也沒意義。老天若是不給你一條活路,大不了我就再殺一個!”

程婉瑜抽出石峻那把還沾着血的刀,咬着牙鼓勵自己:大不了就遭天譴,就算是下地獄也不能讓人這麼欺負了去。

最終在一家小小的藥房門口,程婉瑜停下了腳步。這裡偏僻,藥房看着也很不起眼。

程婉瑜上前狠狠地拍着門,還沒有開口說話。立即有人開了門,裡面隱隱露出燈光。

那是一個精瘦精瘦的小老頭,也不看程婉瑜而是向後看了一眼還在馬背上的石峻。

“刀傷?!”也不知道是問還是診,挑了眉對程婉瑜道:“扶着他進來吧!”

程婉瑜被人拒絕了幾次,乍一聽老頭這麼說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小老頭一看程婉瑜不動,口氣不大好的問道:“怎麼?還想讓我一個老頭子去抬他?壓死了我,誰給他瞧病?”

程婉瑜這才將石峻扶下馬,連拖帶抱費了很大的力氣進了藥房。

此時房間里已經是燈火通明,老頭拉過兩張桌子拼在一起。

二人合力又將石峻放到了桌子上,不等程婉瑜喘氣就吩咐道:“把你們家的馬牽到後院去,別讓我的門前一股子馬尿騷味!”

對着這個怪脾氣老頭,程婉瑜是真沒力氣發火。她現在累的想哭,可又不能不聽人家的話。

找了半天才找到他們家後院的大門,將馬牽過去又抓了一把草料喂馬。

院子里還有一口井,學着小翠的樣子提桶打了一桶水。倒在馬槽里,餵給馬兒喝水。

做好這一切,程婉瑜一邊捶着已經酸疼的胳膊一邊走回藥房。

此時的石峻半身赤.裸,身上的傷口清晰可見。怪老頭已經清理過傷口。現在正在給他上藥。

“小丫頭你打理的很及時啊!”怪老頭好像背後長了眼睛一般,沒有回頭就能知道程婉瑜走了進來。

“你們身上的金瘡葯是個好東西,上了葯消了腫止了血。命倒是能救回來了!”聽見這話,程婉瑜鬆了一口氣。

怪老頭似乎特別喜歡一邊看病的時候,一邊聊天:“你們從外面進來,到了老頭子這裡怕是最後一家了吧!怎麼樣,沒人給你開門吧!哈哈!”

程婉瑜好奇的問道:“都說醫者父母心。為什麼你們做大夫的不在乎病人的死活呢?”

怪老頭冷哼一聲。陰陽怪氣的說道:“我們這是元寶村,大家看得上眼的都是錢。哼!三更半夜的敲門喊救命,又不是本村人那就是外地人。好人會在半夜進醫館?肯定是身負重傷。要麼是被歹人害,要麼本身就是歹人!”

程婉瑜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大夫也要看人下菜碟兒啊。

“所以,就算是治好了病也不過是幾兩銀子而已。若是招來里的不必要的麻煩。甚至丟了小命就不值得了。”

怪老頭點點頭:“女娃子倒是挺聰明的!”這話倒是程婉瑜目前聽見的最好的聽的話。

接下來怪老頭又開始諷刺程婉瑜:“不過就是個事後諸葛,呵呵。要是真聰明何苦讓人砍成這樣!”

程婉瑜不吭聲,怪老頭繼續說道:“就看這傷口,我都知道是怎麼來的。這一下是用胳膊擋臉,被人一劍劃傷的!”

一邊說怪老頭一邊給石峻的胳膊上藥。還不忘抽空衝著程婉瑜得意的一笑。

隨後他翻動石峻的身體,要他被朝上頭朝下的趴着。

後背上都是箭傷,還有被掰斷的箭頭扎在裡面。怪老頭搖頭嘖嘖稱奇。咧嘴道:“老頭子這裡沒有麻沸散,看着他也是條漢子應該怕疼。”

程婉瑜聽見這話心頭閃過一絲惱意。難道不用麻沸散就給人療傷?真當石峻是關公在世?

怪老頭抓起一個乾淨的棉布,塞進石峻的嘴巴里。

石峻何止滿頭是汗,就連地上都是他一滴一滴的汗水砸濕的。

程婉瑜上前幫忙,雙手按住石峻的後背。怪老頭仰頭喝了一口酒,程婉瑜皺了一下眉頭心裡暗怪他,都這個時候了還要喝酒壯膽。

就在程婉瑜晃神的一瞬間,怪老頭一下子就拔出了石峻後背的箭頭。

石峻本能的反抗一下,被程婉瑜雙手使勁的按了下去。她能聽見棉布阻擋的嘶吼聲,感覺到手掌里石峻瞬間出的冷汗。

怪老頭埋怨的看了一眼程婉瑜,低頭將嘴巴里的酒悉數噴在了石峻的後背。

程婉瑜被石峻背上反彈過來的酒水噴了一臉,她皺了一下眉用肩膀擦了擦臉。

怪老頭眼疾手快給石峻又上了葯,包紮一番這才讓他下床。

石峻此時猶如從水裡撈出來一般,任由程婉瑜扶着來到了怪老頭後院的小房間里躺下。

因為前後有傷,石峻只能側身躺着。終於躺下來,石峻深舒一口氣。

怪老頭看了一眼疲倦的程婉瑜,對着她冷言冷語:“老頭子去熬藥,你且在這裡歇一歇。不準睡覺,要看着他是否發燒,知不知道?”

程婉瑜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直到他走了才環視一下這個小房間。

這分明就是一個小柴房改的,只有一張小床供人休息。她就是想要睡覺,總要有個地方才行啊。

實在累得很了,程婉瑜也不再講究。背靠着石峻的床,席地而坐。

歪着頭,就這麼沉沉的睡著了。

等她醒來,發現石峻身邊有一個空碗。想來是怪老頭已經餵了石峻喝葯,伸手摸了摸他的頭,並沒有發熱的情況。

程婉瑜輕舒一口氣,扶着床板站了起來。錘了捶發麻的腿,推開門發現已然天色大亮。

此時怪老頭突然走了過來,行色匆匆的樣子。沒等程婉瑜開口,怪老頭就道:“你們是不是惹了官非?”

程婉瑜愕然,見到她的表情老頭皺了皺眉。

“有官兵在前頭挨家挨戶查人,應該是找你們的。老頭子雖然不喜歡他們利欲熏心,卻也不喜歡沾惹麻煩。”

頓了頓,看着程婉瑜黑漆漆的眼睛道:“收拾東西,你們趕緊走吧!”未完待續

ps:其實人家說要虐待一下女主,但也不會讓她苦哈哈的啦。

九月是親媽,要用親媽的姿態來教育一下如何做一個合格的惡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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