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程婉瑜睜開眼睛覺得這一覺睡得舒服極了，坐起來看了看周圍發現稍間沒有人。自己下了床神清氣爽的走出去，自己找個杯子仰頭喝了下去。

小紅走了進來發現程婉瑜已經起來了，見到程婉瑜已經起來了。笑着說道：“小姐起床了？感覺怎麼樣？”

程婉瑜笑道：“我睡了一覺感覺神清氣爽，舒服多了！”

小紅從洗臉架上拿出一個手巾，放在臉盆里提了一個水壺倒了些熱水。然後將手巾擰乾了，遞給程婉瑜擦臉。

程婉瑜擦了擦臉往外看了看天，笑着說道：“這也沒睡多長時間么！”

小紅乾笑着接過她手裡的手巾：“小姐，您睡了一天一夜了。這都是第二天了！”

程婉瑜瞠目結舌：“哈？真的假的？那你們不嚇壞了？”

小紅將將昨天的情形講給程婉瑜聽：“小翠把那個老大夫領了回來，生怕你有一個閃失。結果老大夫過來一號脈，還把我們給數落一頓。他說您脈象平穩，身子沒什麼問題。董嬤嬤當下就不樂意了，指着您對大夫說道：那沒事兒我們家小姐怎麼不醒啊。人家老大夫笑呵呵地說：你家這位夫人這是在睡覺啊，瞧着小呼嚕打得，睡得多香啊！”

程婉瑜鬧了個大紅臉，不用小紅形容也知道當時她們心裡得多尷尬。

自己一覺睡了十二個時辰，這就是睡神啊。以後可得有她們取笑的了，程婉瑜不高興的問道：“沒給東涼河報信兒吧？”

小紅端着水盆走到門口，笑着回頭道：“哪敢啊，我們啊連范管事到沒敢告訴。生怕他腿快回去報信。先等着大夫說呢。”

說完噗嗤一笑，程婉瑜臊着臉連忙擺擺手。董嬤嬤見到小紅端着水盆出來，笑着說道：“小姐醒了？”

小紅忍着笑點點頭：“恩醒了！”董嬤嬤連忙小跑去廚房裡，對着正在忙活中午飯的小翠道：“快，小姐醒了。睡了這麼久，肯定是餓了。我讓你煮的燕窩粥在哪兒？”

小翠應了一聲：“哎，在呢。在呢。就在門口那個小爐子上溫着呢。”

董嬤嬤親自盛了一大碗。又撿了幾碟子程婉瑜**吃的鹹菜。從鍋里拿出四五個甜燒餅，全都放在了托盤上。這才端着進了程婉瑜的屋子，笑呵呵的招呼程婉瑜吃飯。

睡了那麼久程婉瑜見人都不好意思。笑着上前到：“怎麼是嬤嬤來做這些粗話，你吩咐阿紫一聲就行了。就算是不放心，你讓小翠小紅哪一個送過來都行。”

說著坐到了凳子上，不等董嬤嬤將燕窩粥盛到小碗里。程婉瑜已經抄起一個甜燒餅。大口大口的吃起來了。

董嬤嬤在一旁看的傻眼，她什麼時候見過她們家小姐這麼嘴壯的時候啊。連忙盛了粥放在她面前。程婉瑜將甜燒餅放下拿起勺子大口大口的喝起了粥。

滿嘴都是吃的還不忘點頭稱讚：“嗯，這是個粥熬得真好喝！”

董嬤嬤搖頭嘖嘖稱奇：“我滴個天啊，這要是讓老太太看見了還不心疼的哭瞎了眼。這怎麼跟好幾天沒吃飯了一樣呢？”

程婉瑜咽下嘴巴里的食物，終於看見了眼前還有一雙筷子。又抄起筷子夾了一塊酸蘿卜。放進嘴巴里脆生生的嚼着：“你是不知道啊，這兩天可把我愁壞了。真是茶不思飯不想，晚上啊翻來覆去睡不着覺。”

一邊說還一邊嘆氣。看着董嬤嬤這個心疼。然後程婉瑜又咬了一大口甜燒餅一邊吃一邊道：“終於在今天，哦不是。是昨天我緩過來了。哎呀，真是啊，我也有一天能餓暈過去。嘖嘖，還真是想不到啊！”

程婉瑜剛才在屋子裡想了想，堅決不認為自己是太困了所以暈了過去。而是因為這幾天沒吃好，餓暈過去的。餓暈過去總比困的暈死過去要強，起碼聽起來不那麼丟人。

董嬤嬤沒有發現程婉瑜話里那掩耳盜鈴的理由，反而將注意力放在了原因上。

她找了個凳子，慢慢的坐了下來。好奇的問道：“我的小姐啊，你倒是啥事兒把你愁成這樣啊？”

當年崔西敏新婚之夜跑了，也沒見小姐愁得好幾天沒睡覺。硬生生的昏厥過去，如此看來這個事兒還不小！

程婉瑜被董嬤嬤一問，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卻沒想到一口將燒餅咽了下去。噎的她直翻白眼。董嬤嬤趕緊上前不斷地拍着她的後背，愁得嘆氣：“哎呦，您慢點吃啊。這怎麼還餓成這樣啊，您急什麼呀！”

終於將那口燒餅咽了下去，程婉瑜淚眼汪汪的說道：“嬤嬤還是別問我出了什麼事兒吧，你瞧瞧一提我就差點噎死過去。”

董嬤嬤寵溺的點點頭：“行啊行啊，不問啦再也不問啦。反正童詠不是給你辦好了么？”

程婉瑜點頭：“嗯，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吃飽喝足之後，程婉瑜領着兩個小女兒在院子里玩耍。庄嬤嬤看着笑的一臉燦爛的程婉瑜，心有疑惑。這也不像是剛落完胎的跡象啊，這女人小月也得養一個月啊。怎麼程婉瑜這個嬌滴滴的人兒，就不用養身子了？

程婉瑜見到兩個女兒走得還挺利索，忽然想起了小時候最喜歡玩的蹴鞠。便開口吩咐小翠去街上買個蹴鞠回來，不了被董嬤嬤開口阻撓：“小姐啊，兩個小小姐身子骨太弱了。年紀這麼小，又是女兒家。您還是挑一個女兒家的玩意教她們吧，翻紅繩也好玩個九連環也行。”

程婉瑜才不會聽勸，不以為意的說道：“我也是女的啊，小時候就是玩蹴鞠的。你看我身子骨多好啊，誰都打不過我。”

董嬤嬤老臉抽了抽：“您上邊有七少爺跟八少爺陪着您玩呢。您就是在小子堆里長大的，跟旁的小姑娘不一樣啊！”

程婉瑜才不聽勸，可巧這會兒小翠抱着個蹴鞠就跑了回來。程婉瑜接過蹴鞠笑着對兩個可**的女兒道：“快看。娘親手裡的這是什麼？”

兩個小傢伙看見新的東西好奇的瞪大了眼睛，一搖一晃像個小鴨子似的走了過來。

程婉瑜將蹴鞠放到腳下，輕輕一踢就踢到了遠處。

小女兒曦曦看着有趣，張着嘴巴：“哈，哈哈哈。”笑了起來，拍着手仰着頭看着程婉瑜。一隻小手還指着遠處的蹴鞠，小嘴巴笑的直噴出一個小泡泡。

大女兒晨晨離着那個球近一些。她此時已經搖搖晃晃的走了過去。雙手抱着個蹴鞠。走了過來。離着程婉瑜差不多還有三步左右，一用力將那個蹴鞠摔在了地上。

隨後小女兒曦曦走了過去，姐妹兩個人搶着蹴鞠玩耍。程婉瑜看見這一幕。忽然沒來由的眼睛紅了起來。

她哽噎的吩咐阿紫與嵐嵐：“你們兩個去幫着兩個小姐玩蹴鞠。一邊一個相互踢着。不能讓她們兩個人相互搶來搶去，要懂得相互合作互相忙幫才能玩好一個遊戲。”

說完程婉瑜扭身回了房間，董嬤嬤詫異地看着這沒來由的一幕。十分的不解為什麼程婉瑜忽然的變臉，她搖頭問着小紅：“她怎麼了？”

小紅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小翠在一旁舉着手自作聰明的說道：“我知道了，是看見兩個小姐相互搶着蹴鞠心裡難過了。”說完又一臉的後悔：“哎呀。剛才買兩個蹴鞠好了。”

董嬤嬤白了一眼：“啐！你那腦子還不如我的能，凈說些胡話。蹴鞠不就是搶來搶去才有意思么，再說她們兩個才多大的。哪能明白謙讓呢！”

而一旁看熱鬧的庄嬤嬤卻一臉的冷笑，心裡暗道：你們幾個蠢貨。當然猜不出她心裡想的是什麼了。肯定是看見兩個女兒觸景生情想到了那個沒來得及出生就被打掉的孩子。

這麼一想，程婉瑜又覺得自己猜的很對。推翻了之前的猜想，又認定程婉瑜肯定是跟童詠有了一腿。

董嬤嬤不放心。給小紅一個眼色讓她好生看着兩個小的玩耍。自己則是悄悄的走到後院，進了正房看看程婉瑜到底有什麼不滿。

她按照平時的習慣。一進屋就往西次間走。卻沒有發現人影，扭頭往後瞅看見程婉瑜坐在東稍間。伏在書案上拿着毛筆不知道在寫着什麼，表情認真神色動容。

董嬤嬤走過去一看，程婉瑜正在那裡畫畫。筆下畫的正是兩個小姐相互踢蹴鞠的樣子，寥寥幾筆卻將畫出了孩子的童真。

“小姐，你回來畫畫了？”怎麼就突然想起了這一茬，以前也沒發現小姐還有這個本事啊。雖然老太太有想過把她培養成琴棋書畫無所不通的大家閨秀，可老太爺捨不得小姐吃那份辛苦。女學三天打魚兩天晒網的就那麼混過去，後來乾脆也就不學了。

只是沒想到長大之後的程婉瑜，畫畫的功夫倒是不錯。

程婉瑜抬起頭紅着眼睛道：“我剛才看見兩個孩子在踢蹴鞠，忽然發現石峻錯過了好多孩子的成長。他沒看見過晨兒第一次笑的樣子，也沒看見過曦兒第一次走路。更沒是沒聽見過她們第一次喊人，好多事情都錯過了。我心裡好難受，就想把這些都畫出來！”

這麼一說，董嬤嬤也覺得心裡酸酸的。就算是教過兩個小姐說：“爹爹”，可也沒見過她們真的開口喊過人。

“娘親”、“嬤嬤”、“阿”、“紅”、“驢”、“男”都叫的很順溜。

唯獨不知道“爹爹”應該喊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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