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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膽!”葉歡倒吸了一口氣,眼眉都豎起來了:

“我爸爸剛剛去世,他們就這樣一點兄弟情分都不顧,真是**不如。”

夕兒着急地說:“那怎麼辦啊少爺?”

“既然他們不顧忌手足之情,不仁不義,也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了。”葉歡心意已決,剛要往外走。

突然停住腳步,在原地稍稍站了一下。

“算了,我就先給他們一個提醒,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一點情分都不顧。”葉歡心想:

“如果當真大伯二伯什麼都不管地話,再撕破臉也不遲。”

葉歡想着,回身走到桌子旁,伸手把他爸爸葉永德的靈位拿起來,揣到了懷裡,然後走向前堂。

“大家看什麼東西好就拿什麼,重的桌子椅子就別拿了,挑又輕又貴重的,金銀財寶往家拿。”

大堂上,葉歡的大伯葉永堂,穿着一身絲綢長衫,踱着四方步。

葉永堂五十來歲年紀,正左手摸着自己的大肚子,右手閃着扇子,指揮自己的兩個兒子。

他兩個兒子葉蛟、葉豹,長得一臉橫肉,答應一聲,帶着幾個如狼似虎的惡仆,就要進葉歡家的內宅。

“慢慢慢,大哥,咱們一過來,又砸門,又搶東西,不太好吧。”二伯葉永孝,攔住了葉蛟葉豹,和葉永堂說:

“畢竟老三剛死,這家又是小歡子做主,咱們一進來不聞不問,不太合適,還是先跟小歡子商量商量,再……..”

“放屁,老二,聽你的意思,你是說我以大欺小,強佔老三家的財產嘍?”大伯葉永堂兩眼一橫。

“不是,老大,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二伯葉永孝向來性格懦弱,凡事和稀泥,見大哥生氣,立刻不敢說下去了。

“不是就好,阿蛟阿豹,快動手!”葉永堂大手一揮。

“慢着!”從內宅走出一個人來,正是葉歡。

“大伯二伯,一向不見,您二位身體可好啊?”葉歡雖然心裡有氣,表面上還是先恭恭敬敬地。

“都好,都好,小歡子你都長大了,真是好久沒見了。”葉永孝滿臉堆笑,對葉歡頻頻點頭。

葉永堂大爺似的,拽着膀子坐在椅子上,見葉歡向他問好,又不能不回答他,臉一沉,鼻子冷哼一聲:

“哼!總算還沒被你氣死。”

葉歡微微一笑:“侄兒許久不見大伯,不知道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大伯見諒,侄兒給大伯行禮了。”

說著躬身下去要行禮。

葉永堂見葉歡要行禮,從椅子上站起來,大喇喇地擺擺手:

“別來這一套,小子我跟你說,別來這一套。”

葉歡見葉永堂這樣做,也就不接着鞠躬了,站直了身子,看葉永堂接下來要說什麼。

“小子,我跟你說,你大伯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走,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還多。”葉永堂扇着扇子,說:

“你小子別跟我玩這一套。”

“實話告訴你,今天我來,是怕你爹死了以後,你敗家子把家產都敗光了,我過來幫你把東西,搬到我家裡,我幫你看着,什麼時候等你知道光宗耀祖了,我再酌情還給你。”

葉永堂說得好聽,其實財產入了他手,好像羊入虎口,哪裡還回得來。

葉歡笑笑:“大伯,我除了在家,就一向在道場修行,談不上光宗耀祖,卻也沒做什麼錯事。不知大伯從哪裡聽來風言風語,以為侄兒不孝了?”

葉永堂一聽葉歡這麼說,把扇子一攏,指着葉歡破口大罵:

“混賬東西,還有臉提道場?你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道場修鍊這麼多年,沒有進步,那也算了。”

“你昨天跟人論道,被人打敗,貪圖性命,在論道台上跪了一天一夜,老葉家的臉全被你丟光了,你還想矇混過去?”

葉歡一聽臉色就變了,倒不是羞愧,只是道場內部發生的事,歷來要求修鍊者封口,不對外說。

更不可能無緣無故,和葉永堂這麼一個普通人說,葉永堂知道此事,肯定是有人故意調撥。

葉歡正想着,葉永堂看他不說話了,更得意了:

“小雜種,被我說中了把,阿蛟阿豹,準備動手,搬東西!”

“大伯,就算侄子不孝,丟了葉家的臉,可東土律例規定地清清楚楚,‘民之財產,不得侵犯,違者徙。’這是我家的東西,您這麼要強搶,不怕官府么?”葉歡說。

“官府?小雜種你別唬我,這種家族內部的糾紛,就告到官府,難免也要發下來,讓族長裁決,我就是葉家族長,我就是你這混賬子孫的官府!”

葉永堂氣焰囂張。

“好,大伯你既然這麼說了,是一點情分不顧了。”葉歡掏出他爸爸葉永德的靈牌,放在了桌子上:

“既然如此,您乾脆把我爸的靈牌砸了,接着進去搶東西好了。”

葉永堂見葉歡把老三的靈牌掏出來了,也不由得沉吟了一下。

二伯葉永孝趕緊走上前,說:“大哥,不看僧面看佛面,三弟剛走,咱們這樣,有點不那麼合適,要不……..要不……..”

一邊的葉蛟葉豹,是兩個渾人,早就等得不耐煩了。

葉蛟和他三叔,本來就處得不好,一步走上前,抓起牌子來向下一摔:

“拿個死人東西,你嚇唬誰呢?葉豹,別和他廢話,進去搶東西!”

靈牌剛要落地,葉歡眼明手快,一彎腰抄在手裡。

葉歡本來想,把他們打發走,過了今天,明天就離開這裡了,所以一直一忍再忍。

可到了現在,實在忍不了了,葉歡點點頭,說:“罷了,罷了。”說著把靈牌揣回懷裡。

“罷罷罷,罷你個頭啊,我是你爸爸,你是我…….”

葉蛟嘴裡不乾不淨罵著,“兒子”還沒說出口。

突然腮幫子被葉蛟抓住了,“咔吧”一聲,下巴被葉歡卸掉了。

葉蛟還沒等還手,只覺得肚子上重重挨了一腳,直接被踹出去三四米遠,摔倒在地。

“好小子,你敢打人?”葉豹一看大哥吃虧了,往上一衝。

結果被葉歡順勢抓住衣襟,一個過肩摔,重重地摔在了青磚地面上。

葉歡雖然仙術修鍊一無是處,可道場內也有拳腳武功訓練,他仙術不成,在拳腳上下了不少苦功。

對付鏡天這樣的人不成,對付葉蛟葉豹這樣的普通人,來幾十個都不怕。

那幾個惡仆,平時仗勢欺人,沒什麼真本事,見葉歡手腳這麼利落,一個個嚇得趕緊後退幾步。

葉歡走到了葉永堂前。

“小…..小…..侄兒,侄兒!有話好說,我是你大伯,你不好對我動手吧?”葉永堂見葉歡來真的了,害怕了。

“您現在想起來您是我大伯了,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怎麼敢對你動手呢?”葉歡說。

葉永堂心裡剛剛一松,就覺得兩腿間挨了重重的一腳,疼得他眼淚都出來了,“哎呦”一聲,護住命根子。

“大伯,我看您還是走好吧,我不送了。”葉歡抓住葉永堂,用力往門外一扔。

眼看葉永堂就要摔在地上,門外突然伸出一張纖纖素手,在他背後輕輕一托。

葉永堂穩穩噹噹地站在地上了。

“修仙呢?你不行,骨氣呢?你沒有,不過欺負普通人倒是挺有一套的嘛,葉歡,你還真是個垃圾!”

外面一陣甜美的聲音,走進一位美女來,正是鏡天的愛慕者,於薇兒。

“於薇兒,原來是你在背後搞鬼!”葉歡一直奇怪,到現在全明白了。

“說什麼搗鬼,自己沒骨氣到家了,還不準別人說么?你……..”於薇兒說。

“仙姑!仙姑!您可算來了,您快教訓這個小雜種。”葉永堂見到於薇兒,高興壞了,連忙說。

於薇兒秀眉一皺,回身重重打了葉永堂一嘴巴,打得他直飛出去五米遠,口吐鮮血,牙掉了好幾顆。

“我說話你也敢插嘴,找死!”於薇兒說。

葉歡見葉永堂吃了大虧,蜷縮在一旁還不敢言語,心裡一陣痛快。

轉過頭來對於薇兒說:“於大小姐,好,我是個垃圾,可我沒得罪過你吧?你幹嘛要專門對付我呢?”

“你是沒得罪我。”於薇兒甜甜地一笑:“不過你敢頂撞鏡天哥,你就是找死,你還不認罪么?還想要再夾着尾巴回家,過你的舒服日子?妄想。”

“於薇兒,我和你無冤無仇,你不要欺人太甚了。”不到萬不得已,葉歡實在不想得罪於薇兒。

打了葉永堂,他完全可以一走了之。

得罪了於薇兒,從此就沒好日子過了。

於薇兒可是彭祖道場中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又長得漂亮,很得老一輩人的喜歡。

得罪了他,就是得罪了彭祖道場,自己走到天涯海角,也還是得被抓回來。

更何況,他根本也不是於薇兒的對手。

“那我就欺人太甚,你還能把我怎麼樣呢?”於薇兒說。

“好,既然如此,我還敢把於大小姐怎麼樣呢?”葉歡慘然一笑,做出要跪下的樣子:“我只希望於大小姐,能放我一條生路。”

“放你一條生路?你這膝蓋可不值錢!”於薇兒笑着說。

她看葉歡要慢慢跪到,正心裡盤算着,一會如何羞辱他,好給鏡天哥報功,博得他的歡心。

忽然間,只覺得眼前一道白光。

葉歡突然掏出一把匕首來,狠狠沖她心窩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