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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靳看到,熾熱的等離子重炮光束從遙遠的黑色蒼穹轟擊而至,像極了他曾經在一家名為“星河”的酒店所見到的被稱之為“科斯林之柱”的刺天光柱,他沒有想到,以往看來增強酒店光影效果的陣列光柱,在宇宙中此時看到,竟然會有這樣不寒而慄的恐懼感。

他的腳踝和背脊的皮膚突然躥起了無數顆粒凸起,密密麻麻的湧向他的腦門。

前哨站船塢定向式的展開了一道道的藍色護盾,船塢很大,能量護罩不可能包裹得了整條船塢,而是在船塢前定向投影展開,船塢前方空間出現無數六邊形的護罩組成的類似龜殼或者蜂巢一樣的護盾。

紅色射線一道道撞擊在護盾上面。那是令雙目都不能直視的熾白。

宮靳看到,船塢的護盾像是蛋殼一樣被紅色射線擊碎,一道粗大的紅色離子射線擊中做出機動動作的前哨站上,一陣伴隨着無數細密爆炸的火光閃過,前哨站的外殼出現一個大洞,露出內部的腹艙,金屬鋼構,被汽化的金屬粒子噴濺,內部還有正在熔融的紅色毀燼。

然後是接連幾道橙紅色光芒刺破失去護盾的前哨站表面,前哨站披着熾白的光芒皚皚後傾。

這個過程後是短暫的沉寂。顯然對方的第一波打擊已經過去。

但眼前前哨站衛戍基地,已經是一片狼藉。

太空之上,脫離船塢的不少護衛艦有些護盾搖搖欲墜,但有的護衛艦已經解體,後半截還保持着護衛艦的體態,前半截卻被射線炸成了崩散的無數金屬飛沫……前哨站船塢被轟擊得後退,和船塢硬鏈接的一些來不及撤離的護衛艦跟着船塢打轉,在鏈接的金屬真空通道里,不少原本正朝自己戰艦跑的船員被跌得骨碎筋折。

因為襲擊時在整備期間,有的人直接被甩下了艦橋,成為一個個穿着宇宙服的身影,漂浮在宇宙空間里正在遠離的螞蟻,他們的飄飛速度看似緩慢,其實已經不亞於一顆太空里每秒十幾公里飛行的隕石。如果沒有遭遇碰撞,將永遠這樣漂浮出去,缺水缺乏體力最終身亡。

此刻的前哨站,遠遠看上去,就像是一大堆太空垃圾,無數的金屬碎片,殘破的戰艦,構成了亂七八糟的立體塗鴉。

宮靳是最早警覺當機立斷讓自己的“冬雪”護衛艦緊急脫離船塢進行規避的,和他一起避開的還有旁邊的“火鴉”,“奇科夫”等幾條星艦,前哨站幫他們抵擋了大部分炮擊,所以他們還算保存有戰鬥力。

“給我打開編號一到四十的“標槍”導彈閘門主炮充能,準備近身格鬥戰”宮靳幾乎是從下層輪機艙在顛簸中撲上了上層的指揮台,仰頭大喊,“能源寶貴,之前敵人那樣的齊射不可能再次出現他們會派出前鋒過來收割……我們還能戰鬥,讓他們嘗嘗我們帝國軍人的厲害”同時接通船塢,“哨站長,你們情況如何?請回復”

宮靳的判斷十分到位,對敵人而言,一波對數目遠低於他們艦群鷹國艦隊的齊射已經是非常奢侈,目的就是瓦解鷹國艦隊的防禦力,再出現一次覆蓋性齊射的可能性已經不大。

但對方的前鋒艦隊,已經像是海洋里聞血而動的虎鯊群一樣,脫眾而出,成群結隊而來

還尚存的帝國護衛艦開火還擊。敵人的前鋒幾艘黑羽級戰艦被交叉火力擊中,瓦解,爆炸。

為首的是一艘紅羽級驅逐艦,很明顯是翎衛艦隊的將領,紅羽級艦的護盾比黑羽級強上不少,所以帝國尚存護衛艦的幾道重炮,讓紅羽艦的護盾下降到了危險的紅色,但仍然未能破開他們的防禦

現在帝國護衛艦的齊射後,所有主炮都進入了充能,而對方,顯然已經到了主炮充能的尾聲,一個齊射,他們還能留下來多少艘戰艦,已經是不用細思的事情了但他們至少能在這裡留下帝國軍人的尊嚴。

宮靳看到他們的哨站基地船塢雖然有很多孔洞,但他知道船塢的哨站長司令年輕時也是一個猛人,操艦技術絕對不在他們這些後起之輩之下,只看剛才面對對方那樣毀滅性的齊射,以基地船塢這麼巨大的身材,進行了極為微妙的規避,雖然中炮,但對方几道追着船塢艦島指揮部的光束都被躲了過去,所以此時船塢雖然破損嚴重,但宮靳知道司令還活着。

司令的圖像,在宮靳的呼喚下,出現在了光屏上,他尚能鎮定對他一笑,“對方司令是拓跋圭三大弟子賀蘭,獨孤,鐵弗中的鐵弗我曾經和他多次交過手馬關星賊艦勢大,你們不是他們的對手,快走”

然後這個圖像定格在這個戴着帝國軍帽,鬢髮斑白的中年哨站長流露的這絲微笑上,畫面突然頓止有些扯相。

幾艘護衛艦看到頭頂突然一黑,巨大的陰影飄過。前哨船塢啟動了最後推動力,旋轉着將它的身軀擋在了他們的面前。

對方開火了。

無數橙紅色的毀滅光芒轟在了冬雪號,火鴉號,奇科夫號,諾頓號等等殘存帝國星艦上方用身軀掩護他們的前哨站上面。

前哨站身上出現無數大洞,爆炸從各處發生,開始崩潰。

“司令”

“哨站長”

“搜索前哨站船塢發射的逃生艙”

“沒有逃生艙上面的船員,沒有一個人逃生他們是為我們而死的”

所有人憤怒而無助的死攥着拳頭,看着眼前這一幕。

“我們撤離哨站長和船塢的所有船員為我們承受挨打,就是為了讓我們給帝國留下一些戰鬥艦船,抵禦他們的入侵我們撤退到後方,通知帝國做好準備,彙集我們的艦隊再來報仇”

“我要為哨站長做些事”冬雪號上,傳來宮靳冷漠,但明顯難抑怒火的聲音。

“各位加速撤離之前,請幫我一個忙,對我進行一次掩護性射擊……我要為哨站長做些事情”

在馬關星艦游弋出來的前鋒中,紅羽級驅逐艦內,頭髮鞭子般編起數股,皮膚黝黑,人如鐵塔,陰沉兇惡的神情從黑膚上那雙褐色的眼睛裡透射出來的鐵弗正坐在椅子上,雙手靜靜搭在座椅扶手,看着前方的大鷹帝國前哨站的崩潰。

“傳我的命令,將眼前這一幕拍攝下來,傳播給大鷹帝國並藉由這場突襲,對他們宣告:“我馬關星翎衛歷來講究血債血償“天王”少主拓跋棘被鷹國暗害而死馬關星全體翎衛,只有用血,才能清洗我們的仇恨大鷹帝國如果想要保持和平,那麼就讓害死我拓跋棘少主的那個叫林海的傢伙,束縛全身,作為重刑犯押送給我翎衛處置,並要求鷹國女王,親自向我馬關星總督拓跋圭道歉作為賠償,割讓給我馬關星十光年方圓的江左星域””

“遵命天王萬歲”

“天王萬歲”

“咦?”

全艦的呼喊聲中,鐵弗的面色突然一凝,朝着光屏看去,鏡頭傳來的畫面中,在已經成為一片汽化金屬態的鷹國前線基地船塢周邊,仍然有一些護衛艦,正藉著掩護,朝他們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