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潤玉以往坐飛機向來不願意睡覺，其實也是睡不着。在機上不是看電影就是寫東西。可是這次，她寫完了那封長信，頭往後剛一靠，便陷入了昏睡之中。

這段時間她實在是太累了，精神緊張。可是即使再累，她也總是睡不好，總是夢連連，意糾結。

有好幾次，她夢見她跟BB結婚，一會兒是中式婚禮，一會兒是西式婚禮，還有一次是中西合璧。只是，每次結婚，新郎都是先是BB，而後卻變成譚詠勛。他那甜甜的微笑令她着迷，那婚宴的場面令她震撼。最惹眼的是他的父親和他父親手下的一批將官，全都制服筆挺，將星閃耀。吸引了在場的眾多嘉賓的眼球，當然也吊起了他們內心的羨慕、讚歎和嫉妒。

忽而她又夢見新郎又變成了一個英俊的白人王子，他那粲然的微信居然象及了譚詠勛！她心說，我本來就討厭譚，你還象他！再說，你是白人，我是不會嫁給老外的。她這麼想着，那個王子便消失了。又換回了BB。

BB穿一身白色的西裝，把他那顯黑的臉蛋襯托的更加突出。那分明的稜角，明亮而有些飄忽的眼神，堅毅的下巴和那雖顯單薄卻仍算挺拔結實的身段，讓她看着喜歡且有些衝動。她想上去抱緊她，他忽地象只猴子一樣騰空而起，攀援着豪華客廳的吊燈、綵帶和窗欞，在偌大的宴會廳里旋轉飛舞。瞬間，宴會廳消失，人也消失。不一會兒，燈火重明，宴會廳卻變成了一個會議廳。

廳里坐着十來個人，媽媽居然也在。經介紹，這些里有藝術家、文學家、收藏家、學者和和尚等。他們開着一個研討會。潤玉找一個位置坐下，支起下巴，靜靜地聽着。

一個戴眼鏡的瘦削着臉的男人在說話，挺斯文的，看不太出真實年齡，他說：“許多人，雖然還是處女，但其精神早已破處。其特徵是：喜歡濫交、意淫多人；隨意開放自己禁區，別人想摸就摸，想吻就吻，或給吻就接，給懷就抱。想摟摟抱抱就摟摟抱抱　，想摟摟......想抱抱.......”接着的話音華為無形。

“這是一種西方式的開放。要這種開放，就不要我們東方式的思想！”一個女學者滿臉的皺紋，卻閃着睿智的光亮。

一個據介紹是文學家的男人，搖晃着一個大腦袋，字斟句酌地說：“處女是一種審美情趣。社會重視這種情趣。便有其存在的意義與價值。”

那個傢伙一看就是收藏家，兩眼發出閃亮而搖曳的光：“處女的社會價值正在失落，其存在數量正在減少，然而人們對其存在的記憶與意義還在。其收藏的價值便提高了。”

這時，潤玉看到媽媽也在發言：........她爸那代男人處女觀念很強，把處女看得很重，甚至重過女人本身的美貌與才華。家庭和社會都比較認真保護........

一個打扮的很職業，很有氣質的，一看也上了點年紀的女人說：“好還是好，能給到自己心上人更好。可是讓我們象阿姨那樣直守到人老珠黃，也沒性生活，那是可怕的。

一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女孩，很漂亮，露着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成熟了就該吃，需要了就要上，就象一個水果，給誰吃還不是吃？”

一個頭髮有些花白，看起來象個藝術家的男人說：“處女更多的是一種審美情趣，其意義只是第一次象處女作，能否有存續的意義，則看後來。後來名氣大了，則重要；名氣小或根本沒名氣，則不重要。”

最後她聽到一個老和尚，戴着方丈帽，銀須飄飄着說：“處女是一種物質狀態，更是一種精神狀態，也是一種社會狀態。只有三種狀態的意義的消失，才會永遠失去其存在的根基和意義。”

潤玉聽的雲里霧裡，昏昏沉沉。說，酸里酸溜的，不聽也罷。狂想不如死睡。睡吧。如是，她果真沉沉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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