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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藍河宗裡邊飛奔出幾個迎賓弟子,滿臉詫異地迎到了山門前,恭恭敬敬地施禮問道:

“不知來者何人,到訪我們藍河宗山門所為何事?”

長眉劍目的那個神人淡淡喝道:

“傳告你家宗主,就說天水雲府少府主烈木備足聘禮上門求親,望請宗主接待。看書神器”

“天水雲府?”

幾個迎賓一下子倒吸了一口冷氣,驚訝中面面相覷,最終一人揖手答道:

“還請烈少府主等待,我等就去通傳。”

山底下的動靜,其實藍河宗早就感應到了,宗主藍翎衣正在閉關不理外事,宗中突然聽說天水雲府的少主親自到訪,此事可非同小可,藍河宗宗門大殿裡邊,長老會的幾名長老以及一些掌權弟子全都趕到了。

柳月仙早就在半山腰等候多時,截下趕來的迎賓弟子,問明情況後將迎賓弟子喝斥下去,柳月仙可是大長老座下最寵信的大弟子,在藍河宗擁有濤天權勢,平素橫行跋扈,底下的弟子們見了她無不懼怕十分。

傳訊弟子哪裡管說半個不字。

柳月仙收到傳訊,起身直奔向大殿,徑直闖了進去,大殿中,幾位正在驚疑不定、竊竊私議的長老將目光全都轉向了她。

柳月仙恭身施禮,大聲說道:

“啟稟各位長老,山門外是天水雲府的三師兄烈木親自來訪,烈木師兄說備了天價聘禮上門求親,各位長老,這可是天賜之喜,天賜之喜啊,輕袖師妹若是能嫁到天水雲府,成為少府主夫人,那輕袖師妹從此將身份高漲,呼風喚雨,咱們藍河宗也將靠上天水雲府這棵大樹,以後咱們宗門可就不懼任何外敵啦”

柳月仙一臉興奮之色。

如果能被周路看到這一幕,周路一定會認出來,上次在波莫多星時,周路被莫輕袖的能量分身帶到神界見識,看到了兩個神人,一個是秦菲韻,和莫輕袖關係莫逆,另一個不就是這個柳月仙。

當時柳月仙一直對周路極為鄙視,對周路那個又胖又蠢的下界凡人一點也不看在眼中,還口口聲聲地要給莫輕袖撮合親事,說什麼天水雲府的三師兄如何如何好之類的。

柳月仙口中所提到的三師兄,正是烈木。

當年莫輕袖依靠金之心神通,能量分身進入神界修行,偶然間被烈木看到,從此烈木就如牛皮糖一樣纏了上來,說什麼也要將莫輕袖弄到手不可。

而柳月仙,與大長老藍念玉,就是烈木的內應。

大殿中,眾人聽了柳月仙的傳報無不側目。宗主正在閉關,這個跋扈的柳月仙就敢以這種語氣傳報?如果這些話被宗主聽到,不得立即將柳月仙逐出大殿。

大殿最上首坐着一個美艷少婦,正是大長老藍念玉,大長老驚喜地說道:

“是烈少府主?這可是大人物,我們藍河宗怠慢不得,別說宗主正在閉關,就是不閉關,宗主也不敢將人家置之門外的,快,快快有請。”

不一會,烈木一行人從外邊昂然而入,大長老藍念玉親自起身,率眾人迎接。

烈木長眉劍目,意氣風發,站在那裡就有一種俊朗飄逸之氣,烈木一臉陽光般的笑容,向殿中眾人揖手,大聲說道:

“烈木見過各位前輩。”

大長老喜悅非常,連連說道:“豈敢豈敢,少府主身份尊貴,肯屈尊到我小宗,讓我們藍河宗蓬篳生輝。”

“來人啊,快給少府主及眾位上師看座。”

烈木眾人坐下,烈木微微欠身:

“大長老,怎麼不見藍宗主?”

大長老與烈木兩人心知肚明,兩人對視的眼神中有一種莫名的味道,大長老微笑道:“宗主近來正在閉關,無法見客,少府主,此來有事全和我說就行。宗主不在,我和長老會研究決議,可全權代宗主做主。”

人群中,秦菲韻臉色極為不虞,她感覺真是諷刺。

趁宗主閉關,這些人的嘴臉幾乎完全暴露了出來。烈木覬覦莫輕袖多少年了,要說今天上門完全他們一伙人事先沒有安排,誰會信啊。

烈木微微點頭:

“那可真是不巧了,不過有大長老做主,烈木也算不虛此行。本來這次是家父要親自過來提親的,只是臨出發前,府里突然發生了一些事情,家父俗務纏身,以致無法成行,小侄來之前,家父還讓小侄給藍宗主及大長老道個歉。

大長老藍念玉連稱不敢,說道:

“烈府主日理萬機,有少府主親至,已經是給了我們藍河宗天大的面子。”

烈木點頭笑道:

“事關小侄終身大事,小侄覺得,要自己親自過來方能體現誠意,小侄對輕袖師妹確實十分愛慕,一見之下便驚為天人,能娶得這樣的佳人為妻,是小侄三生修來的福分,如果能得大長老及各位長老的親允,小侄以後必要用所有的愛意去照顧輕袖師妹,不敢讓她受了半點委屈。”

大長老一臉欣然之色:

“少府主已經四次向我們宗門提親了,我們長老會私下裡全都認為這門親事簡直是天作之合,更兼少府主如此屈尊親自上門提親,這件事我看哪裡還有異議,一會我和各位長老們商議一下,少府主稍待,我們今天就一定給您一個準信。”

大長老轉頭看向秦菲韻大聲命令道:

“菲韻,只有你知道輕袖的閉關之處,少府主都親自過來提親了,你還不去將輕袖叫出來相見。”

秦菲韻站在旁邊粉面含煞,心中的怒氣已經沖頂了。

大長老一脈和宗主奪權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幾乎處處和宗主頂着於,秦菲韻做為宗主藍翎衣最得意的弟子,平素沒少被大長老暗中陷害。

大長老,宗主一閉關,你就反天了嗎?

宗主那麼明確的態度,輕袖師妹的親事誰也不許於預,你想趁宗主閉關這幾天就將這件事生米做成熟飯?

你想交好天水雲府的少府主,借外人之力來打壓師父,奪宗主之權?而為了奪權,你竟然連眼睛都不眨就將門中弟子給賣了?

秦菲韻早就呆不住了,根本就不看那邊的烈木一眼,抬起頭沖大長老淡淡說道:

“大長老,你們先聊,師父閉關處無人護法,我先回去照顧師父。”

秦菲韻微施一禮轉身就走,竟然對大長老的命令置之不理。

那邊正在對能請到莫輕袖期待之極的烈木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放肆”

人群中的柳月仙聲音中蘊含著濃濃的憤怒,啪地一拍桌子,指着秦菲韻冷喝道:

“秦菲韻,你給我站住,大長老的命令你沒聽到嗎,你的眼裡還有沒有一點尊長了?”

“尊長?“秦菲韻粉臉帶煞,平靜地轉過身,咄咄逼人地問道:

“柳月仙,在藍河宗第二代弟子裡邊,你排在第七位,而我排在第三位,要論尊長的話,你有何資格以這種口吻和我說話?你不怕我這位監察使定你個掌嘴之刑?”

“你、你……”

柳月仙氣的臉色通紅:“秦菲韻,你對大長老的命令置若罔聞,你所犯罪責要比我大一百倍。”

“你住口”

秦菲韻一句話就將柳月仙的話堵了回去。

“宗主親口說過,輕袖師妹在閉關期間,任何人不得打擾,任何俗事不許牽扯到輕袖師妹頭上,柳月仙,這句話你還記得吧,大長老命我去將輕袖師妹請來見客?這是不是違備了宗主之命。大長老還要輕易代輕袖師妹同意婚事?這是不是違備了宗主之命。

柳月仙我問你,藍河宗里宗主為尊還是大長老為尊?

柳月仙,你口口聲聲要我按大長老的命令行事,難道你要陷大長老於違抗尊命的罪責之中嗎?”

秦菲韻口口聲聲斥責柳月仙,卻將大長老的嘴臉剝的於凈,大殿中所有人都色變,大長老藍念玉臉色更是極為難看。

坐在一邊的烈木淡淡冷笑,打着圓場插嘴道:

“兩位師妹不要吵了,大長老,你也別介意,我看是菲韻師妹急着要去照顧師父,情急之下,有些口不擇言也在情理之中……”

烈木先給秦菲韻扣了一頂帽子。

“誰口不擇言?”

秦菲韻轉頭看向烈木冷冷道:

“少府主,你一遍又一遍地上門提親,你可曾問過輕袖師妹的意思沒有?你這樣一遍一遍地用強有意思嗎?還說不給輕袖師妹一點委屈,那你這麼強來算什麼?還有,我們宗門內部的爭執,還輪不到你來操心做主,少府主,你們天水雲府再強大,可是你記着,這裡是藍河宗。”

“夠了”

大長老藍念玉一聲低低的厲喝。

她和宗主一脈素來不和,可是也沒有想到,今天這個秦菲韻的反應會如此激烈。她知道,秦菲韻和莫輕袖的關係極好,秦菲韻這是看她要做主莫輕袖的親事而急怒了。

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這個弟子竟然敢讓她堂堂的大長老沒面子?

藍念玉一臉殺氣,冷冷道:“菲韻,你,過了。”

“是么?”

秦菲韻又轉回身,臉上有一抹隱隱的帶着鄙夷意味的笑,搖頭道:

“大長老,您的屁股坐偏了,人在做天在看,我做的過不過,您還是先管好自己吧,您和我師父明爭暗鬥,請不要將輕袖師妹牽扯到其中好嗎?現在您畢竟不是宗主,您憑什麼就敢做主輕袖師妹的婚事?輕袖師妹來歷不凡,她背後的力量,可能不是您能抗衡的哦。您若是做過了,將來下不來台,我怕您丟不起這個人。”

“你、放肆”

秦菲韻的話將大長老徹底激怒,大殿中只見一抹淡青色的閃電一旋,大長老剎那間就出現在秦菲韻的面前,啪,一聲清脆的響聲,大長老的巴掌狠狠地抽在了秦菲韻的臉上。

這一巴掌將秦菲韻的身體骨碌碌地抽飛,一跤跌在了烈木那邊一個強者的腳下。

那個滿臉胡茬的男人一臉冷笑,一腳伸出去,以極其侮辱的姿式將如花似玉的秦菲韻踩在了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