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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江打了一個哈欠。

沒錯,他的確很着急就要簽股權轉讓書,原因嘛倒也簡單,簽了股權轉讓書他就有錢了,他現在當真是很需要很需要錢。

不過高遠卻似乎全不在意:“股權轉讓書嘛,不着急。”

說完高遠便坐着靠在了老闆椅上,閉目養神。

你不着急我着急啊!錢江鬱悶非凡,他現在是當真需要錢好去找個地方弄點K粉之類的東東來爽一爽。

但他心裡雖然着急,可卻不敢說,他是怕被高遠看到了他這麼著急要錢,而再把價格往下面壓一壓,那可就真慘了。

五十萬雖然不多,可如果買K粉的話,倒也能買不少呢。

就這樣一等,就等了二十分鐘。

錢江的腿都已經站麻了,可高遠還是無動於衷。

看樣子莫不是都已經睡著了?錢江感覺等不下去了,錢沒有拿在自己手裡那就還不是錢,光有股票可買不了K粉,因此想了想後,輕輕叫了一聲:“高先生?”

還好高遠並沒有當真睡着,錢江一叫,便緩緩睜開了眼睛。

“高先生,這個我們是不是抓緊時間,把股權轉讓書籤了,你也好付給我錢啊。”

“簽嘛,當然要簽。”高遠看了看時間,可隨後又說:“不過簽也不着急,你等我再休息休息。”

說完高遠又閉上了眼睛,靠在老闆椅上閉目養神。

錢江是鬱悶無比啊,簽個股權轉讓書,是費體力還是費腦力啊,你還要休息休息?

莫不是說他還在考慮?

其實錢江自己也知道,他做總經理的這個醫藥公司,已經是根本沒有半點前途了,本來公司就快完蛋了,現在醫藥糾紛卻還是在鬧,早晚關門大吉。

雖然高遠給的錢少,才區區幾十萬,但錢江知道,的確是很少有人願意收購這樣一家公司,如果今天不把這件事情搞定了,以後他這些股票連一毛錢都換不回來,能有五十萬,那還是要死死抓牢啊。

也不敢多說話,立在旁邊又等了差不多大半個鐘頭,這時候錢江才終於看到高遠又緩緩睜開了眼睛。

隨後高遠又將手伸到懷中,錢江心中一喜,這下是要簽支票給錢了吧?

不過錢江失望了,因為高遠的確掏出來了一支鋼筆,但卻並沒有支票,反而是在錢生彪原本的辦公桌上,抽出來了一張白紙,容納後便埋頭在桌子上寫着什麼。

難道是在寫股權轉讓書?錢江心中疑惑,可不對啊,現在什麼年代了,都是用打印的啊,哪有人還手寫?

也不知道高遠在寫什麼,錢江也不敢多事上去問,只是立在一邊靜靜等着罷了。

片刻之後,高遠才終於寫完,將那張白紙對摺對摺再對摺,就好像是那群家庭主婦折領帶一般的小心翼翼,最後,將這張白紙這成了一個兩寸見方的一個紙包。

高遠明顯對自己的手工藝製品很感興趣,隨後這才說:“好了,準備工作做完了,現在我就給你錢吧。”

錢江不知道高遠所謂的準備工作到底是什麼,不過一聽說他願意給錢,還是心下大喜。

高遠這次也果然掏出了支票本,各種公章早以蓋好,只要寫上數額和簽名,便可以去銀行支取了。

大筆一揮,高遠將這票寫完,從支票本上撕了下來,放在了桌上。

錢江連忙要上去拿,不過高遠卻忽然又出聲了,用手按住桌上的支票:“等等。”

錢江伸出去的手直發抖:“你改主意了?”

“不不不,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既然說要給你了,就給你,怎會改主意。”

“那……”錢江看了看高遠的手。

高遠笑了笑,說:“這張支票我是一定會給你的,不過還有一個附加的東西,那就是這個。”

高遠指了指剛剛他折得整整齊齊的那張白紙。

“這個?”

錢江拿起了這張折好的紙就要打開,不過卻被高遠給制止住了。

“這個你現在不能看,這個是我的錦囊妙計,你拿着我的支票下樓,肯定有一個難關要過,到時候你就把這個錦囊妙計打開,保管你化險為夷。”高遠神秘一笑。

我靠,錦囊妙計?你以為你是諸葛亮啊,錢江無語,不知道高遠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

“到樓下之前不許看哦?”高遠又笑着囑咐了一句,這才把蓋住支票的手拿了起來:“你要是在下樓之前看了,我就作廢掉這張支票。”

錢江着急要錢,那還管什麼錦囊不錦囊,妙計不妙計的?因此也不多問,直接先把鈔票拿到手中再說。

支票也不是錢,要去銀行換成錢才行,因此錢江又說:“那我們趕緊簽訂股權轉讓書吧,我把我的股權都轉讓給你。”

一般來說,簽這個股權轉讓書的時候才是重點,但高遠對這件事情似乎並不太上心:“你自己出去找外面的女職員說吧,把股權轉讓書籤上你自己的名字即可,然後交給門外的女職員就熬了。我又累了,我還要休息休息。”

說完高遠又靠在了椅背上,就好像是剛剛寫這麼幾個字,耗費了他多大的體力似地。

……

錢江拿着高遠給他的支票轉身出了辦公室,找到女職員,打印並簽訂協議書。

原本以前每次見到錢江都要鞠躬行禮的女職員,此次不但不行禮了,臉色和眼神中都不難看出一絲嘲諷和幸災樂禍,這的確是讓錢江情難以堪。

但他也沒別的辦法,現在支票雖然還在自己手中,可他才不信高遠能和他表現的那麼淡定。

在錢江看來,高遠之所以那麼淡定,肯定是為了裝B給自己看的,等自己簽完了股權轉讓書,他肯定第一時間跑出來看。

因此把股權轉讓書上需要自己寫的東西全部寫好,又仔細檢查了一番沒有任何漏洞和錯誤,這才將轉讓書交給了女秘書,並說一定要交給高遠高先生。

倒也不是錢江真的這麼謹慎,他是怕自己麻煩啊,萬一自己填錯了什麼地方,他還沒到銀行,高遠這邊先作廢了這張支票,那豈不是讓他白歡喜一場?

等到這些全都辦好,錢江這才坐電梯下樓,準備要直奔銀行而去。

可來到一樓大廳,才剛跨出辦公樓的大門,他就赫然愣住了,因為他沒有料到,辦公樓前的廣場上,怎麼聚集了這麼多的一堆人?

而這群人中有的也看到了錢江,忽然不知道是誰大喝一聲:“他就是錢氏集團董事長的兒子!他就是錢江錢公子,我們被拖欠的工資、社保和養老金,都找他要啊!”

“賠錢!賠錢!賠錢!”憤怒的民工們如同潮水一般直朝錢江湧來。

錢江匆忙之中下意識的連連後退,一直退回到了大廳裡面。

錢氏集團雖然是要完蛋了,不過主體被高遠收購,倒也並不是全部破產倒閉,被高遠收購的那些企業還是在運作地,辦公樓的大廳里也有保安。

開始保安還能攔得住這些聚齊在一起的工人,可這一下錢江露面後,就再也控制不住場面了。

人群甚至都把大門都擠壞了,高聲叫嚷着:“賠錢賠錢!”眼看就要把錢江淹沒。

此時錢江大驚失色,這群人衝上來,還不得把自己給扒光了啊,那自己身上這五十萬的支票……

難不成最後還是要竹籃打水一場空?

就在這個時候,錢江忽然想到了高遠在樓上和他說過的話,那就是“你拿着這張支票下樓,肯定有一個難關要過。”

沒錯,此時四個字霎時浮現在了錢江的腦海之中——錦囊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