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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陳應良向樊子蓋介紹的一樣,財大氣粗的大隋右武衛雖然沒有給每一名士兵都裝備上戰馬,卻讓每一名士兵都訓練過最基本的戰馬騎術,同時因為隋唐時期民間尚武精神強烈的緣故,所以相當不少的報國軍士兵騎術還非常了得,比繼承了死鬼陳應良騎術記憶的陳應良強出一大截。

當然也有騎術確實太爛的報國軍士兵,沒有什麼信心策馬奔襲六十里,好在數量不多,總共才三十來人,陳應良也沒有勉強他們出戰,讓他們留在營地里鍛煉騎術,然後又把有騎戰能力的士兵臨時單獨編製了擔任前鋒,只會策馬操鞭無法馬上作戰的士兵則充當後隊,讓他們在戰場上下馬步戰,接着又做了一些必需的安排,到了午時正後,陳應良就領着報國軍隊伍從安喜門出了城,在嚮導的引領下趕往邙山戰場了。

被陳應良強行帶到軍中的嚮導叫錢向民,是一個正九品的校書郎,性格有些貪生怕死,也愛在報國軍將士面前擺芝麻綠豆官的官架子,幾次惹得郭峰和趙昱等脾氣比較暴躁的報國軍將士火冒三丈,不過在陳應良的面前錢向民卻不敢擺什麼官架子,相反還有些刻意的諂媚討好——錢大人也不是傻子,知道陳應良目前正在東都城裡紅得發紫,經常可以拜見楊侗、樊子蓋和皇甫無逸等超級權貴,現在得罪了陳應良絕對沒什麼好果子吃。

陳應良當然不太喜歡欺下瞞上的錢向民,不過這次冒險出擊又確實需要錢向民的情報支持,所以陳應良也只能是和顏悅色的向錢向民打聽邙山戰場的各種情況,可惜這位錢大人在軍事上也是一竅不通的角色,即便居高臨下的親自觀察了叛軍營地情況,仍然無法為陳應良提供任何有用情報,甚至就連叛軍營地有什麼防禦工事都一無所知,就更別說陳應良最希望的叛軍營地布防弱點了。

無可奈何之下,陳應良只得改變目標,向錢向民問道:“錢大人,既然隔得太遠你無法看清叛軍營地情況,那麼你在衛尚書的大營里呆了差不多一個白天時間,總該知道衛尚書大營的情況吧?衛尚書的大營布防情況如何,有幾層柵欄?有沒有挖掘護營壕溝?都有些什麼護營工事?”

“陳記室,你問這幹什麼?有什麼用?”錢向民滿頭霧水。

“馬大人不必多問,請儘可能的詳細介紹就行了。”陳應良懶得對錢向民詳細解釋。

看在陳應良背後的樊子蓋、皇甫無逸和裴弘策等超級權貴的份上,錢向民也不敢多問,如實介紹道:“衛尚書的營地只有內外兩層柵欄,外層保護大營,內層保護中軍營地,本來下官去的時候大興軍隊還在挖掘壕溝,但因為衛尚書中計相信叛軍有糧草運到,就又下令放棄了挖掘全力備戰,所以壕溝只是在正面挖掘了一小半。至於其他的營防工事,基本上都沒有,可能是因為時間倉促,衛尚書的隊伍只建了一些哨塔。”

陳應良點了點頭,對錢向民的這番介紹還算滿意,又稍做盤算後,陳應良突然又問道:“錢大人,那麼衛尚書隊伍的糧草是囤積在那裡?你是否知道位置?”

“知道,就在後營,吃飯時我還去過。”錢向民順口回答,又疑惑問道:“陳記室,你問我們大興軍隊的糧草囤積在那裡,是想幹什麼?”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陳應良微笑說道:“錢大人,如果戰況真如我所料,說不定你這次要為朝廷立下大功了。”錢向民一聽大喜,趕緊問自己為朝廷立下了什麼大功,陳應良卻笑而不語,拒絕回答,只是命令錢向民給自軍帶路,直接走平坦官道趕往邙山戰場。

陳應良選擇的進軍道路讓郭峰和陳祠等報國軍校尉都是大吃一驚,紛紛來到陳應良面前提出質疑,“陳記室,走官道去邙山戰場,是不是太冒險了?楊玄感逆賊肯定會在官道上布置重兵攔截我們啊?”

“怎麼著?怕了?”陳應良笑着反問道:“剛才在城裡的時候,問你們去奔襲楊逆叛賊的背後怕不怕,都說不怕,現在出城還不到五里,怎麼就嚇得連官道都不敢走了?”

“陳記室誤會了,我們不是怕。”郭峰搖頭說道:“是我們擔心被敵人攔截浪費時間,不能趕到戰場支援大興軍隊。”

“沒事,走吧,我早有安排。”陳應良笑着自信的說道。郭峰和陳祠等人是早就對陳應良言聽計從了的,見陳應良神情自信,便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老老實實的率軍趕路。

陳應良確實有安排,行軍了十餘里後,派精通騎術的士兵仔細確認了周圍沒有叛軍斥候監視,陳應良立即下令軍隊停止前進,並且全部脫下代表報國軍身份的白色披風藏好,又下令把精忠報國大旗和隋軍軍旗也全部取下暗藏,換上了一批從戰場上繳獲來的叛軍旗幟,接着才下令隊伍繼續沿着官道前進。也是到了這個時候,錢向民和郭峰等人才總算是明白了陳應良的用意,驚叫道:“陳記室,你打算讓我們冒充叛軍隊伍去邙山戰場?”

“猜對了。”陳應良打了一個清脆響指,微笑說道:“楊逆叛軍組建時間不長,魚龍混雜,又不斷的招降納叛,拚命擴充隊伍,各軍之間肯定不會十分熟悉,全靠旗幟辨別敵我,我們打着楊逆叛賊的軍旗大搖大擺的去邙山戰場,楊逆賊軍肯定難以分辨敵我。”

郭峰等人張口結舌,接着陳祠又驚叫道:“可是陳記室,我們身上還穿着大隋軍服鎧甲啊?”

“笨蛋,念經念傻了?”陳應良笑罵了一句,道:“前幾次我們和叛賊隊伍交戰時,難道你沒有看到,很多投降到叛賊那邊的前右武衛士兵,身上也還穿着大隋軍服?還有,叛賊隊伍從戰場繳獲的大隋鎧甲,還全都是發放給他們的精銳裝備,咱們穿着鎧甲過去,還會讓叛賊斥候以為我們是叛賊精兵,對我們更加的禮貌和客氣。”

郭峰等人繼續目瞪口呆,陳應良則笑着說道:“別發楞了,快走吧,不用擔心,如果被識破的話,大不了動手開打就是了,有什麼怕的?去告訴我們的將士,碰到敵人先別動手,由我親自出面和敵人交涉,沒有命令不許輕舉妄動。”

郭峰和陳祠等人仔細一想也是,覺得自己們就算被敵人識破,了不起動手開打就是了——反正上戰場就是為了打仗,所以也都不再多說什麼,立即按着陳應良的交代去傳令安排去了,旁邊的錢向民卻是嚇得混身發抖,顫抖着說道:“陳記室,你可別亂來啊,邙山那邊,可是有好幾萬的叛賊主力啊。”

“是有幾萬叛賊主力,但也有好幾萬我們大隋的將士。”陳應良輕描淡寫的說道:“不用怕,放心跟我走就是了,有我們報國軍保護你,就楊逆叛賊那群烏合之眾,傷不了你一根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