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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有個機會能在戴煦面前好好的表現一下自己的聰明才智,馬凱顯得很開心,他底氣十足的說:“這個葛光輝,咱們在醫院裡就聽說了他很多負面的小道消息,什麼男女關係方面的問題比較混亂啦,什麼找老婆的時候盯着條件好、能幫襯他的找啦,什麼婚後還不老實啦,就連方才去找他本人,他都一不小心又抖出一件荒唐事來,就可見這人平時的行為得是多不規矩,偏偏呢,他還不是破罐子破摔的那種類型,特別在意自己的前途會不會受影響,怕被老婆和老丈人發現他在外面做的那些事情之後,會毀了他。一個有這樣想法的人,誰知道會不會因為甩不掉麻煩,或者落了什麼把柄在別人手裡,就想殺人滅口啊。”

“這就是你的分析和結論?”戴煦有些失笑,他看了一眼方圓,見她已經基本上把狀態給調整回來了,便又問她,“方圓,那這事兒你是怎麼看的呢?”

“我和馬凱的看法不太一樣。”方圓毫不避諱的表示了自己的不贊同,“我不是說馬凱你剛才說的那些東西不對,道理是對的,只不過和咱們這次的情況不大符合。假如張憶瑤和黃小虹都是被人狠簡單粗暴的殺死,屍體被隱藏或者掩埋起來,那你說的就有道理了,偏偏這一次的兩個受害者,不但是被人用非常複雜的手法先虐待,後殺死,還嚴格的遵循了‘黑色大麗花’的細節,對屍體進行了非常戲劇化的擺放和丟棄,擺明了並不是不希望被人發現,而是希望被人在特定的狀態下發現,這種高調的做法不符合殺人滅口的風格。這麼樣的把死者暴露出來,擺明了是不擔心別人知道張憶瑤和黃小虹死了,兇手對屍體進行冷藏之後才棄屍,也只是想拖延時間,完成自己的計劃罷了,不是為了掩人耳目。假如葛光輝這麼做,他的醜事暴露的幾率比不殺人滅口還要更大。而且面對的後果也更嚴重。他千錯萬錯,也只是停留在男女關係的層面上,不殺人滅口。最壞的結果是名聲掃地,遠走他鄉,離開他妻子一家的勢力範圍。殺人滅口的最壞結果,估計這輩子也就可以畫句號。所以我不認為葛光輝值得為了他自己的那些事情就大動干戈的連殺兩條人命。不管怎麼衡量,都是不合理的。”

戴煦點點頭。表示對方圓這番說法的肯定,他一邊擺弄着手裡面吃剩下一半的漢堡,一邊說:“其實這個案子,拋開對被害人的同情不談的話。這種連環殺人案一半都有一個很有意思的相似點,那就是兇手在選擇被害人的時候,都會有一種共性。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去實施犯罪,也不管他們選擇的被害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這個共性都始終存在。當一個人想要殺死另外一個人,原因可能有很多種,激情殺人,情殺仇殺財殺,很有針對性,盯上被害人的原因也比較多樣化,但是當一個人,他想要分別殺死好幾個人的時候,情況就不一樣了,在選擇被害人的出發點這個問題上,基本上出不了這三種情況,要麼是厭惡,要麼是容易得手,要麼是既厭惡又容易得手。這就是為什麼歷史上也好,包括時間近一些的很多案子,受害人很多都是不良職業的從業女性,因為她們從事非法的勾當,所以本身就見不得光,避人耳目,這就等於是給犯罪人打開方便之門。咱們這一次,兩個被害人也算是有一定的共性,第一個張憶瑤,雖然我們也不好把她直接定義成不良職業的從業者,但是至少她確實是靠那種行為獲取了不少利益,第二個黃小虹儘管實際上並沒有什麼行為不端的地方,但是她以為做生意的緣故,口頭上比較放得開,儘管她自己心裡是繃著一條不能碰的底線,但是很多不夠了解她的人還是會誤認為她比較開放,比較隨便。你們還記得五六年前發生在別處的那個類似案件的情況么?當時的被害人萬惠婕是個怎麼樣的人?”

“小太妹,在外面和小混混小流氓胡來,光是人。工。流。產就做過三次。”馬凱對這部分記得還是挺清楚的,他說完之後,拍拍腦袋,“哎呀,我剛才考慮的時候怎麼就忘了把這個萬惠婕也給算進去了呢!葛光輝沒在萬惠婕上學的那個地方呆過!我還以為自己這一次挺用心,挺動腦了呢,沒想到還是犯傻了!”

“不錯了,最重要的是你這次想的比以前周全了,這就是進步。”戴煦拍拍馬凱的肩,鼓勵他,然後繼續說,“所以說,三名死者總體來說,還是具有一定的共性的,那就是她們要麼本質上作風不嚴謹,要麼表現的好像作風不嚴謹,兩個墮。過。胎,黃小虹沒有過這種情況,但是她生過婦。科。疾病,並且那個病的誘因也有很多種解釋,如果非要理解成為那方面不潔導致的,也不是完全說不過去,所以這就也勉強構成了她與前兩個死者之間的共同點。換一個角度來說,她們三個人又有很明顯的區別,這三個裡面,根據咱們之前了解到的情況,萬惠婕只是頻繁的更換男朋友,私生活比較混亂,但是她沒有任何涉及到皮。肉。交易的問題,張憶瑤就不一樣了,她明面上是一個只交過一次男朋友的在校學生,但是她所謂的勤工儉學,實際上就是私下裡做起了皮。肉。生意,這和萬惠婕不一樣。黃小虹的情況就和她們更不一樣了,她既沒有頻繁更換男朋友,私生活也並不混亂,她能夠被兇手選中,說實話,其實很冤,有一點兇手在最後這一次動手的時候,已經‘飢不擇食’,所以倉促之中挑中了黃小虹的感覺。”

“這樣一來的話,三個人都不是同一種類型的人,單純的容易得手好像就有點說不過去了。”方圓聽戴煦說到這裡,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兇手對這三個受害者肯定是有厭惡情緒的。所以挑中了她們,那麼也就是說,兇手針對的被害對象,是所謂作風不檢點的女性嘍?”

“原本可能算是這樣,不過黃小虹的出現,現在也只能改成是‘貌似作風不檢點’的女性了,”戴煦嘆了口氣。儘管有意的去掩飾。還是可以看得出來,他是有一些憂心忡忡的,“這個兇手降低挑選被害人的標準。可不是什麼好事。”

“那咱接下來幹什麼?那個人不會這種節骨眼兒上,還頂風作案吧?要是還能頂風作案,那兇手肯定是個瘋子!”馬凱說。

“接下來么,”戴煦把手裡的漢堡包裝紙團成一團。伸手一拋,那團紙划出一道弧線。噗的一聲掉進了遠處牆邊的垃圾簍里,“先動腦子想一想,假如葛光輝沒有必要做這些事,還有誰是比較容易對這幾個人下手的。誰能撿到葛光輝的印章,誰又在萬惠婕出事的那個地方工作或者生活過,其實交集越多。答案就越容易得出來。我的觀點是,咱們可以先從車牌和監控攝像記錄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