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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志義從頭到尾都沒有問過一句關於黃小虹到底出了什麼事,不僅不問,就連戴煦試圖給他滲透一點點信息,他也極力的岔開話題,選擇了迴避。按照他自己的說法,與他無關的事情,他都不好奇,更何況還是這種容易給人造成精神刺激和心理陰影的事情,他就更加的不想知道了。

既然他不想知道,戴煦他們當然也不可能硬揪着耳朵非要告訴他,留下了聯繫方式之後,史志義就以工作很忙,還有別的事為借口,急急忙忙的走開了,態度也不像之前那麼客氣甚至可以用諂媚來形容,更是絕口不提吃飯的邀請了。

“這人,還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一開始那架勢,像是咱們討債上門,他是欠債的一樣,這回好,怎麼一聽說黃小虹死了,他倒成了債主一樣了呢,好傢夥,理直氣壯的那個德行。”馬凱對史志義的態度略微有些不爽。

方圓對這件事倒是看得比較明白:“就是因為黃小虹死了啊,一開始的時候史志義不知道黃小虹死了,以為黃小虹去公安局告他騷擾之類的,他怕咱們從立場上先入為主的就站在了黃小虹的那一邊,所以說話的態度也好,也熱情,還想請咱們去這種比較有檔次的飯店吃飯,收買收買,拉攏拉攏,希望咱們能夠也傾向他一點,這樣回頭不吃虧。後來聽說黃小虹已經出事了,而且是需要確認他行蹤的那種程度,事情肯定不是小打小鬧的,所以咱們不管他怎麼示好,都不可能有什麼立場上的變化,他就不去做那種無用功了。我是這麼理解的。”

馬凱撇撇嘴:“這人,真夠現實的!早知道剛才先不跟他說那麼多廢話,進去先吃他一頓大的再說,我就不信後來他一看事情不對,還能讓咱們攤錢!”

戴煦只是哈哈一笑,並沒有說什麼,誰都聽得出來。馬凱不過是不爽史志義先前諂媚討好。後來有一副牛哄哄的樣子罷了。

不過同樣是因為這種前後反差很大的兩種表現,方圓倒是覺得這也從某種意義上說明了一定問題,除非史志義的演技已經達到了如此精湛的水準。否則那一前一後的態度落差,除了清楚的反應出了這個人現實市儈的一面之外,還可以看得出來,他似乎在此之前真的以為黃小虹好端端的。是因為跑去公安局把他給告了一狀,所以才會被警察找上門來的。

“老戴。那史志義這頭,盯不盯?”馬凱問戴煦。

“盯啊,幹嘛不盯?”戴煦說,“只要沒有確定能夠排除嫌疑的。就算不能把人家當成是嫌疑人一樣去看待,也總是得多留點心的嘛。”

回到公安局,馬凱因為坐不住板凳。所以戴煦也不為難他,把聯繫和核實史志義不在場證據。向張憶瑤身邊的熟人確認他們是否認識史志義這些事情交給馬凱去處理,他自己和方圓着手開始整理從黃小紅家裡帶回來的一些個人物品,以及從徐成仁那裡帶回來的打量的張憶瑤偷拍照片。

徐成仁的照片還真的是沒少拍,滿牆貼着的那幾大疊照片原本已經讓戴煦他們覺得開了眼,等後來把徐成仁的移動硬盤連在電腦上,這才意識到之前他們表現的是有多麼大驚小怪,和移動硬盤裡面的照片數量比起來,原本被打印出來貼在牆上的那些可就真的是小巫見大巫了,戴煦看了一下硬盤裡頭照片的數量,當即就決定,照片的事情可以先放緩一下,等回頭鍾翰和顧小凡他們也都回來了,大家一起來做,眼下還是先從比較簡單的黃小虹個人物品着手吧。

黃小虹的個人物品就簡單多了,絕大多數都是她從別人那裡收到或者換來的名片,有許多名片上的人,和她的通訊記錄來看,都根本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往來,所以第一時間就被排除掉,不過那些凌亂的個人物品當中,倒是有一樣東西引起了戴煦他們的注意——一本a市本地某醫院的治療手冊。

治療手冊上面寫的診斷,字體龍飛鳳舞,戴煦、方圓還有馬凱三個人湊在一起看了半天,也沒把上面的字都認清楚,不過還是可以看出大致的內容,除了敘述病症和程度之外,還有一些用藥建議和用藥方法,在落款的位置,有一枚略微有一點點模糊的紅色印章,勉強可以看出一個“葛”字和一個“輝”字,中間還有一個字,可能是剛蓋完章,印泥還沒有乾的時候蹭了一下,糊掉了看不清楚。

既然如此,當然是要去醫院裡頭找人的,戴煦立刻開車載着方圓他們直奔那所醫院,因為已經眼看這就到下班時間了,他們必須要抓緊,即便是一年365天,一天24小時都有人在崗的醫院,夜班醫生畢竟也只是佔了少數,大部分人還是會按照正常的下班時間離開單位,回家去休息的,要是趕不及,打聽不到這位葛某輝醫生,就得第二天再跑一趟。

到了醫院,戴煦他們先找了導診的護士,請對方幫忙確定應該去哪個科室,導診護士看過之後,認為是屬於婦科門診的,於是他們就按照醫院的指示牌,一路找到了婦科門診,到了那邊,醫生已經下班了,只有一個保潔的大娘在打掃衛生,戴煦向她詢問門診有沒有一個叫做葛某輝的醫生,這名保潔大娘也回答不上來,說自己原本並不是負責這個樓層的,因為這個樓層的保潔員病休,自己才被叫過來幫忙的,所以這層樓的幾個門診科室里都有些什麼人,她也不清楚。

沒有辦法,戴煦他們只好去病房找人,到了病房那邊白班的醫生也都已經下班走了,戴煦差方圓過去問了問護士站的值班護士今天晚上值班的醫生是誰,科室裡面有沒有一個姓葛的醫生,得知今天晚上值班的醫生姓王,去樓下食堂買飯吃飯了。過一會兒能回來,而那個護士也只說有個姓葛的醫生,沒說叫什麼。

方圓回去把這個和戴煦一說,戴煦立刻招手示意離開,出了樓門才告訴馬凱和方圓:“我在走廊的光榮榜上頭看見那個蓋章的醫生了,叫葛光輝,所以咱們今天就回去吧。明天再過來找人。局裡那邊還有一大堆的照片等着咱們過呢。”

“不先和值班醫生或者值班護士打聽打聽么?”方圓問。

“先不問了,咱們第一不知道葛光輝是在病房還是門診,第二也不知道他在科室裡面的人際關係怎麼樣。這個時間,幾個警察跑去打聽,估計這事兒夠值班醫生和護士發酵一夜的,到了第二天早上交接班。還沒等咱們過來,估計事情就已經傳出去了。等於打草驚蛇,我覺得這樣不太好,明天再來比較穩妥。”

“對了,剛才我進去打聽值班醫生是誰。然後問科裡面有沒有個姓葛的醫生,那個護士看我的眼神特別……奇怪,”方圓上車之後。想起方才的一個細節,趕忙告訴戴煦。“我覺得我剛才要是不急着走,她還想反過來跟我打聽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