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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煦走以後,方圓的心情有點複雜,她其實早就知道,自己住在單位裡面的事情已經被戴煦發現了,但是這麼長時間過來,他不僅隻字沒有追問過自己,反而還在別人面前幫自己遮掩,這人方圓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觸,雖然自己家的那些私事,她還是對誰都不好意思開口提及,但是心裡卻比原來踏實了許多,似乎覺得不管怎麼樣,哪怕彼此都默契的不去提及,也有那麼一個人是可以信賴的。

第二天一早,緊隨戴煦之後,林飛歌和馬凱也都陸續的來了,馬凱對前一天晚上方圓留下來是因為韓樂樂要找她這件事深信不疑,所以並沒有詢問打聽什麼,反倒是對林飛歌前一天請病假的事一直刨根問底,問個不停。林飛歌對此也是不勝其煩,起初還搪塞幾句,到後來乾脆黑臉對着馬凱,馬凱也覺得有些無趣,便不再多問。方圓雖然並不想去八卦別人的私事,但是大家是同學,又在一起實習,總是要表示一下關心的,她便也象徵性的問了問,林飛歌起初說自己是因為心情不好,所以不想出門,就想在家裡獃著,所以沒有來,後來又改了口,說自己是因為大姨媽到訪,肚子疼得厲害,所以才請了病假沒有來的。

到底真正原因是什麼,恐怕只有林飛歌自己心裡知道,方圓一點也不好奇,就隨便她說什麼,禮節性的關心了幾句,便把注意力重新投放在了新一天的工作安排上頭,按照前一天晚上結束工作時候的計劃,今天應該是要聯繫那幾個和張憶瑤關係非同一般的人。向他們了解一下情況了。

林飛歌聽說張憶瑤還有這麼不為人知的一面,也顯得很興奮,跟在戴煦屁股後頭一直問這問那,試圖把前一天自己落下的進度都給追回來,方圓和馬凱則拿着從戴煦那裡得到的手機號碼,嘗試着聯繫那幾個聯繫人。

他們的進展並不順利,包括戴煦在內。這些聯繫人有的直接就否認了和張憶瑤相識。不管怎麼勸說怎麼引導,都不肯鬆口,還有的稍微好一點。表示自己和張憶瑤已經很久沒有聯繫了,或者說很久都沒有到a市來過,所以不願意接受進一步的詢問,尤其是關於他們和張憶瑤到底算是什麼樣的關係這種話題。那些人都異口同聲的表示,只是朋友。普通朋友而已。

什麼樣的中年男人,會和一個外地的年輕女大學生成為在網上聊天內容日愛日未的“普通朋友”,這可就不好說了,只是對方軟硬不吃。死活都不肯開口,也讓戴煦他們無計可施,更有甚者一聽說張憶瑤出事了。當即就掛斷了電話,再撥打過去。就一直無法接通,估計是把他們的號碼給列入黑名單了。

電話打了一圈,效果卻並不理想,馬凱感到有些沮喪,戴煦卻對此好像早有預料一樣,並沒有太過驚訝或者顯得很無奈,他把三個實習生召集到一起,拿出了幾張打印出來的資料,分給他們,讓他們看看,自己也坐下來,對他們說:“我昨天晚上回去之後,忽然突發奇想,想要看看以前有沒有過類似的案子發生,結果後來還真被我發現了一件事,五六年前,在外省也有過一起類似的案子,今天早上我給那邊打了個電話,這是他們能給咱們提供的關於那起案子的資料,你們看一下,看看是不是會覺得挺眼熟的。”

方圓接過馬凱遞過來的資料,趕忙仔細的閱讀起來。這起案子的發生時間是在距離現在五年多以前,案發地點是在距離a市很遠的外省某地級市,被害人同樣是被人在郊外發現,死的時候也是渾身。赤。裸。着,沒有穿一件衣服,被害人的胸部也早到了破壞和切割,屍體被從腹部分割成了兩半,案發現場極其血腥,因為從腹腔被剖開,當時又是夏天正炎熱的季節,臟器都流到了體外,腥氣吸引了大量的蠅蟲,等到警方接到報案去處理現場的時候,屍體里已經孵化出了大量的蛆,屍體也被這些蛆蟲破壞的十分厲害。在進一步的屍檢之後,當地公安局法醫得出結論,死者生前沒有遭遇到過性。侵。害的痕迹,遇害之前剛剛吃過飯沒多久,胃裡面還有殘留着沒有來得及消化的食物,腹腔當中的子宮被摘除掉,一直到後來也沒有找到,死者的臉頰被割開了口子,從嘴角直到耳垂下方,場面十分可怖,屍體表面沒有提取到有效的指紋,殺人分屍用的兇器是在附近被從土地裡面挖出來的,同樣經過了擦拭,沒有留下指紋,這麼兇殘的案件以前當地從來都沒有遇到過,因此造成了極大的轟動,然而經過了這麼久,卻並沒有找到足夠的線索將這個案子告破,只能暫時懸在那裡。

“我的天哪,這個案子,跟咱們的這個……太像了!”林飛歌說。

“是啊,不過感覺像是咱們這個案子的初級版。”馬凱看完之後也跟着附和說,“咱們這個案子比那個現場處理的更好,沒有那麼血腥。”

“還有屍體表面也沒有發現生前遭受了虐待的痕迹,包括死者的胃內容物。”方圓說到這裡就點到為止了,張憶瑤的屍體在經過解剖之後,發現她的胃裡面有殘留的糞便,這件事每次提起來,大家都會覺得特別的噁心。

“是啊,我覺得這麼聳人聽聞的案子,按照常理和規律來說,應該是很難會有十分類似的案件的,你們想啊,這麼重口味的案子,發生的幾率能有多大?所以真的有相似度這麼高的先例,那說明了什麼問題,就不難回答了。”戴煦說。

“說明有可能是同一個兇手的所作所為,上一次作案距離現在有五年多的時間,得手之後他逃離了作案地,潛伏了五年多,在確定沒有事之後,又開始物色新的受害者,並且這一次還根據自己的‘經驗’對作案手法進行了改良。”方圓順着戴煦的話,說出了那個結論。

戴煦點點頭:“我從一開始就覺得這個案子體現在屍體上面的手法細節太過於繁瑣,不符合尋常的仇殺規律,感覺過於刻意,後來看到還有先例之後,我又回憶和查找了一下相關資料,發現這個案子的作案手法,和國外歷史上很有名的一起變。態。殺人案件非常相似,並且也是一個至今也沒有解決的懸案,和英國歷史上有名的‘開膛手傑克’幾乎齊名的,這麼說你們能不能想到什麼?”

三個人沉默的想了半天,最後倒是馬凱最先想到了,說:“是黑色大麗花么?”

戴煦點點頭,又拿出一份從網上打印下來的關於著名“黑色大麗花”案的資料給他們幾個人看:“咱們這次遇到的,我覺得是一個模仿者,這個人對‘黑色大麗花’案可能非常着迷,所以一心想要讓經典懸案重現,假如咱們方才的推測能夠成立,五年多之前的案子和這次的案子是有關聯的,確實是同一個兇手的所作所為,那麼這個兇手確實有可能像是方圓說的那樣,在沉澱了五年多之後,覺得風聲過了,又動了心思,想要進一步完善自己的作案手法,力求完美的重現‘黑色大麗花’。假如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咱們這個案子可就不好辦了。”

“怎麼個不好辦法兒?”林飛歌好奇的問,“是兇手計劃的太過於周全,所以細節很完美,讓咱們找不到破綻么?”

“不,假如真的是很完美的重現了‘黑色大麗花’這個案子,咱們反而可能沒有太多需要擔心的事情了,真正讓我擔心的是,兇手並沒有做到完美,甚至可以說距離完美重新那個經典懸案,差的還不是一星半點的距離。”戴煦眉頭微微皺着,雖然表情看上去並不算是愁眉苦臉,但是和他平日里一貫的輕鬆狀態比起來,就已經算是非常嚴肅了,“就像我給你們的資料上介紹的,‘黑色大麗花’案的被害人屍體,是在一片草地上被發現的,並不是衣櫥這種狹小的空間,懸案當中的死者呈現出來的姿勢和咱們發現的這一個也不盡相同,原因很簡單,衣櫃裡面空間有限,屍體的四肢沒有辦法像原版的‘黑色大麗花’那樣以很大的角度伸展開來。很多細節和歷史上的那個案子比較,都沒有做到很好的還原。這也就意味着,這一次如果咱們能夠成功的偵破這個案子,讓兇手落網,那可能一下子兩個性質非常嚴重的人命案就都有了結論了,但是假如我們也找不到足夠的線索,摸不清方向,只能像之前那個案子那樣懸着,以後肯定還會有下一個被害人,成了兇手完善自己還原精典懸案目標的犧牲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