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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業方向這個啊,那可就多了,實話實說啊,這個專業就屬於,說說難聽一點叫做沒有什麼技術特點,說好聽一點呢,也可以叫一專多能,每一種都說的話,我恐怕也沒了解那麼全面,只能大概從我們班學生從業人數相對比較多的幾個大類型跟你們說一下吧。小說/”輔導員老師說,“我們班當時的學生裡頭有幾個考了公務員的,省城和基層的都有,還有幾個考了教師證,招考當了老師,大部分都是在私企,做文員或者別的什麼,哦,還有幾個考研的,那個就不算就業了。”

戴煦點點頭,忽然又問:“那有沒有做編輯或者做記者的?”

“可能會有吧,這個我沒具體聽說誰做了這方面的工作,學生畢業之後,有很多就不會再和我聯繫了,不過編輯記者什麼的,和他們的專業倒是也算對口,有這種可能性。”輔導員老師回答的比較謹慎。

“那你們班有沒有一個叫做向文彥的學生?”

“向文彥?”輔導員老師蹙眉想了想,“男生么?那應該是沒有,我們那一班的男生我還是挺熟悉的,不是說各個關係都處的很好,像哥們兒一樣,不過至少名字比女生記得熟,我確定沒有叫這個名字的,也沒有姓向的。”

方圓不知道為什麼戴煦會突然冒出這樣的一個問題,她也略微有些吃驚,雖然最近一段時間向文彥着實讓他們有些頭疼,但是除了報道了幾篇關於這個案子的不實消息之外。也沒有什麼實質的關聯,不知道戴煦為什麼會忽然問起來。

輔導員老師說沒有過這麼一個人,戴煦也並沒有表現的失望,點點頭,道了謝,請輔導員老師幫忙確認了一下葛念蕾現在攻讀碩士研究生的那所學校,然後就留下聯繫方式之後。告辭離開。拿着葛念蕾的地址準備過去找人。

走出辦公樓,回到停車場,上了車之後。戴煦卻並沒有立刻發動汽車離開,停車位正好位於一排大楊樹跟前,樹蔭遮住了陽光,坐在車裡面也並不曬。也不熱,戴煦在駕駛位上坐下來。關上車門,後背緊靠椅背,兩隻手枕在腦後,閉起眼睛。看樣子就好像是覺得累了,或者很舒服愜意,想要閉目養神上一陣子似的。

換做以往。或許方圓還會覺得有些納悶,不過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以及幾次調查工作當中的協作,她對戴煦的做事風格已經漸漸摸出了門道,知道他現在這樣非但不是在休息和小睡,反而大腦可能正在馬力全開的思索着什麼。每個人的做事風格都比較有差異,有的人可能需要把所有的線索都攤在眼前,然後一條一條的去捋順,有的人可能需要在和別人激烈的探討爭論過程中順便梳理好自己的思路,而戴煦,他越是需要整理自己思路的時候,就越會沉默不語。&#30475&#26412&#20070&#26368&#26032&#31456&#33410&#35831&#21040&#56&#48&#48&#23567&#35828&#32593&#65288&#119&#119&#119&#46&#56&#48&#48&#98&#111&#111&#107&#46&#110&#101&#116&#65289800

戴煦閉目沉思的時候,方圓也不想閑着,她學不來戴煦那種閉目假寐似的思考方式,怕自己搞不好就真的直接睡著了,於是乾脆左手托着右胳膊的手肘,右手托着腮,把目光投向車窗外,細細的品着方才輔導員老師說的那些事情,想從中砸吧出一點兒不一樣的滋味來。

葛念蕾是他們接下來準備去找的人,找她的切入點當然不難找,她不是自稱是王妍雅的閨蜜么,又是欒尚志的同學,這樣一來,不管是以她同學失蹤的名義,還是她閨蜜男朋友失蹤的名義,找她談談就都沒有什麼突兀的了。

方圓覺得,葛念蕾也算是一個比較有意思的人,從輔導員老師說的那些事裡面,不難總結出她平日里言行和性格的幾大特點來。首先眼高手低,胸中有鴻鵠志,可是偏偏自己的實力也只能勉強被歸為“燕雀”之流,這是一種自負,而人的自負和自卑,往往存在着一種很奇妙的交融。有的人內心裏面越是自負的不得了,表面上卻反而拚命喜歡說一些近乎於自卑的話,目的可能就是想要換得周圍人因此而對自己大加稱讚,並從中獲得滿足感。有的人其實是已經自卑到了骨子裡的,正是因為內心裡極端的自卑,這種自卑觸底之後,發生了一種反彈,投射在行為上,反而表現的好像頗有些自負似的,看不起這個,瞧不起那個,好像自己比誰都要更優秀,更出挑。這種自負的表現,並不是真的認為自己很好,而是因為自卑所以敏感,自尊心也變得格外脆弱,因此才給自卑穿上了一層迷惑旁人的偽裝,變成了一個看起來好像十分自負的人。

葛念蕾很顯然就是那第二種,她的自負不過是自卑的保護色,所以她在學校裡面才會一邊表現的特別孤傲清高,一邊又對比自己條件好,相貌出眾的女同學惡語中傷。她看到別人買了高級的筆記本電腦,就按耐不住趁着人家不在寢室的時候偷偷擺弄,這本身就說明了葛念蕾並不是一個視金錢如糞土的人,不要說視金錢如糞土了,恐怕物質條件對於她而言,還是具有一定誘惑的吧。

一邊嚮往和偷偷的羨慕優渥的物質條件,一邊還要對擁有優渥物質條件的人表現得十分抵觸和敵意,這種內外矛盾的狀況,恐怕只會更加的加劇葛念蕾對物質的渴望還有仇富的情結。

可是與這一表現相矛盾的還有另外一件事,欒尚志當初被人攛掇着要開公司,當時很積極想要參與進去的人裡面就有葛念蕾,事後這件事不了了之,沒了下文,假如葛念蕾對欒尚志懷有怨恨,似乎也是不難想象的,畢竟欒尚志和她曾經的那個同寢室女孩兒一樣,都屬於“為富不仁”那一類的人。

那麼為什麼要和王妍雅交好呢?

葛念蕾在對那個同寢室的女生進行輿論攻擊的時候,在外面散布的謠言不就是對方空有姿。色。因為家裡面沒有錢,又特別好物質,所以去傍了個有錢的大款,供她好吃好喝好用。葛念蕾能用這樣的理由作為攻擊手段,就說明了在她的價值觀裡面,用漂亮的外貌和迷人的身段兒來換取物質上的實惠,這是齷齪骯髒的行為。那麼。為什麼王妍雅在她眼裡卻能夠成為一個例外呢?

又或者,王妍雅也許並不是葛念蕾眼中的例外,那她如此煞費苦心的去和自己不喜歡的男同學的那個同樣是自己厭惡類型的女朋友交好。這背後的緣由,可就有點讓人犯琢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