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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寧知道方圓提起這個就心煩,見她不想多說,索性也點點頭,不再多問。

倒是方圓,被賀寧關心過了之後,想着方才她跟湯力兩個人從外面回來的時候,湯力那隱隱有些發黑的臉色,不由的也有一點擔心起來,雖說打從自己到a市公安局刑警隊,從實習到轉正,一直到現在,和湯力的相處都還是比較平和融洽的,湯力這個人的個性也沒有什麼特別容易跟人起爭執的地方,但是人和人的性格終究是不同的,相處起來的效果也肯定會有千差萬別。

“你過來這幾天,有沒有什麼不適應的?”她小聲問賀寧,“我看你這幾天跟着湯力在外面跑,好像……我也不知道有沒有弄錯,總覺得你們倆不太合得來。”

“你就放一百個心吧,”賀寧笑呵呵的拍了拍方圓的肩膀,語氣十分篤定的對她說,“我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么,內心無比強大,所以我跟那根木頭疙瘩中間要是有一個人會先受不了對方崩潰了,也絕對不會是我。我呢,有話就說,木頭疙瘩回應不回應,我也不是特別在乎,憋不着我的,你就放心吧。”

方圓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賀寧,最後嘆了一口氣,半開玩笑似的說:“我也覺得自己好像關心錯了人了,跟你比起來,我應該比較同情湯力才對呢。”

“這話也沒錯,同情弱者確實是一種美德。”賀寧一邊笑一邊說。

與此同時,被她們兩個人談論到的湯力,仍舊是面無表情,淡定的坐在戴煦桌旁,渾然不知自己成為了別人的話題。或者說,即便他聽到了,也未必會有多大的反應,估計也還是眼下這樣一如既往的淡定吧。

雖然說從接到報案以來,這個案子並沒有特別顯著的進展,但是時間卻在忙忙碌碌當中飛快的溜走了,一轉眼就到了晚上。通常而言。錯過了正常的下班時間,刑警隊里一起加班的人會選擇集體解決了晚餐再各自回家休息,不過白天方圓的父親曾經跑來鬧過一氣的事情。在隊裡面也不算是什麼秘密了,對於方圓和戴煦而言,於公於私這都不是輕鬆的一天,所以其他人都很識趣的來了個心照不宣。誰也沒提一起吃飯的事情,大有各走各的。好給戴煦和方圓創造一點工作之餘的私人時間,好讓他們能有機會溝通一下別的事情的那種意思。戴煦和方圓也明白大伙兒的好意,只不過對於他們來說,這件事實在是沒有什麼可討論的。戴煦並不是第一天知道方圓父母有多麼的令人頭疼,而方圓更是對自己爹媽的所作所為,多說一句都會覺得腦仁兒疼。兩個人為了案子的事折騰了大半天,沒有什麼功勞也是換了一身的疲勞。所以誰也不打算再回家裡洗菜做飯,煎炒烹炸,打算在外面吃一口,填飽了肚子就回去好好休息,養精蓄銳應對第二天的工作。

偏偏這個世界上就不是所有人都那麼識趣,有人會設身處地的為他人着想,就有人會自說自話的跳出來攪局,這不,就在他們下班之前,林飛歌又來了。

“師傅,師傅,你什麼時候下班啊?”林飛歌一進辦公室,就直奔戴煦而來,目不斜視,就好像辦公室裡面的其他人都不存在似的。

戴煦正在整理手頭的資料,抬頭看了看她,似乎也沒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跑來,先是一愣,然後便隨口說:“哦,快了,正在收尾,差不多一會兒就走了。”

“哦,那可太好了,幸虧不用等很久,不然還不得餓死我啊。師傅,今天晚上我找你吃飯啊。”林飛歌一邊應着,一邊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對戴煦說。

戴煦一皺眉頭,一旁的方圓也愣了一下,平時林飛歌跑來師傅長師傅短的套近乎,她已經覺得夠奇怪的了,畢竟當初實習的那會兒,林飛歌對戴煦這個師傅也並沒有幾分敬意,起初還口頭哄一哄,說點好聽的,到後來乾脆理都懶得理,一門心思的去打點其他人脈,結果最近忽然之間就重拾了“師徒情誼”,以林飛歌一貫的個性和做派,這行為本身就處處透着古怪,更不要說眼前的這一幕了,即便是師徒感情好,經過了上一次楊志遠跑來戲劇性的表白之後,現在又有誰不知道她和戴煦之間的關係呢?林飛歌一副無視自己,直奔着戴煦的態度,實在是讓方圓覺得不大舒服,並且她也覺得,作為一個合格的女朋友,如果這樣的情況下,她還感覺不出來什麼不妥,也不打算吭聲的話,那她可就真的是太廢物了。

“晚飯的事情,我們倆已經有安排了,你這突然襲擊來的有點晚。”她笑呵呵的看着林飛歌,好像開玩笑一樣的對她說,“今天怎麼這麼好興緻啊?”

林飛歌一點也沒有因為方圓的那一句“敲打”而感到任何的尷尬,仍舊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掃了一眼戴煦,說:“我還不是為了你們考慮么,唉,我也不打算一個人情賣好幾家了,說白了吧,主要是為了我師傅考慮。今天白天的事兒,別人沒看見,我還沒看見么,楊大隊不是都跟你們兩個講了么,工作期間還是要注意影響的,現在本來就是敏感時期,我也怕我師傅被人抓到更多的把柄,到時候再大做文章,到處去鬧,搞得沸沸揚揚的,那就太慘了。”

林飛歌的話讓方圓心裡實在是不怎麼痛快,可是偏偏這件事鬧起來的人是自己的父親,走的時候揚言決不罷休的也是自己的父親,林飛歌可以說是不僅戳到了自己的軟肋,還正好擊中了自己內心裡最大的擔憂,這讓她明知道對方在強詞奪理,胡說八道,卻又沒有足夠堅定的立場去對她加以駁斥。

“哦喲,那還真是多謝你高看我一眼啊,我到沒覺得這事兒對我能有多大影響。”戴煦還是笑呵呵的,大手在剪着圓寸的後腦勺上摩挲了幾下,打哈哈似的對林飛歌說,“有這心意,我就領情了,不過你也真不用替我擔心那麼多,我其實也還想呢。你說當今社會。太平啊,想要轟轟烈烈一回也沒有什麼機會,難得遇到這麼一檔子事兒。讓我能把戀愛談得跟偶像劇似的,我覺得也挺好的,最起碼到老了的時候,跟子孫後代也可以吹吹牛。告訴他們,爺爺當年為了跟你們奶奶在一起。那叫一個百折不撓,跟情聖似的,多好。”

他這話說的,一半是戲謔。又似乎有一半是認真,林飛歌一時之間沒了應對的詞兒,倒是把一旁一直沒來得及出聲的賀寧給逗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瞟了戴煦一眼,眼神里似乎帶着一點讚賞。然後在一旁不急不忙的開了口:“這年頭,活雷鋒還真不多見,尤其是那種別人甜甜蜜蜜的小兩口,自己非要湊上去當電燈泡的。不過話說回來啊,要是橫豎也得多個燈泡的話,索性就把照明級別再網上提一提,我毛遂自薦,也湊個數兒,待會兒這飯乾脆一起吃得了!湯力,你不是閑着也是閑着么?晚上高低也是沒有飯轍,咱們大伙兒aa,一起吃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