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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現世三十五億年,科林人與科技文明還不貼邊,仍然做着艾米西亞的仆族!偶爾受符文科技熏陶,私底下有了點尋求獨立的苗頭。

最近幾天,大東星西海岸颳起狂風暴雨,可是根據天氣監測站的回饋,本應該風平浪靜才對。

“烏瑪,父親還沒有回來嗎?”年輕的科林獵殺者正在打磨心愛利刃,火花映亮了一雙愁眉。

科林女孩安慰弟弟:“父親去了多日,不過這次狩獵劍齒魚很多船主都去了,就算遇到危險也能有個照應。”

“哼,偏偏嫌棄我們姐弟年少。”少年磨好了利刃,剛剛準備起身,就聽一陣嗚嗚聲傳來。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是烏長角的號角聲,難道有艾米西亞貴族到我們西海岸來?”姐弟震驚,以最快速度收拾好裝備,然後快速向營地中央狂奔。

很多留守營地的少男少女疾行,空中還能見到一段段殘影。

當烏瑪姐弟倆趕到營地中央的祭壇時,只見一艘華麗戰船懸在百米高空中,黃玉雕刻而成的階梯正一級緊跟一級降落到祭壇上,高挑身影在灰矮人攙扶下拾階而下。

營地最強的大頭目跪拜下去,無比謙卑地詢問:“是什麼風將尊貴的艾爾米勛爵吹到大東星西海岸?我等有失遠迎,還請贖罪。”

“免禮平身,這次到訪並不在日程安排中。聽說科林人最近很抵觸我們艾米西亞統治,作為仆族,你們有什麼辯解嗎?”艾爾米是位女勛爵,臉上生有大量褐班。細看就會發現這些褐斑如同浸着一枚枚細小符文,連通配飾一起升起紅褐色波浪,顯得既典雅又神秘。

“尊貴的艾爾米勛爵,這些只是傳聞,那些寒族嫉妒我族,所以……”

“好了,這些話你與眾聖說去,我此次前來另有要務,只是略微提點你一下!”女勛爵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這種不耐煩令大頭目低下頭,五體投地表示無限感激,謙卑到了極點。

祭壇之下,看到這一幕的科林人少年心中憤怒,為什麼艾米西亞人生來高貴,而他們生來就是奴僕?

不等這股情緒發酵,突然傳來嘈雜聲。

“怎麼回事?”女勛爵十分不悅,要不是這個大頭目每年孝敬的珍品還算用心,她根本不會駕臨此地。她秉持着艾米西亞的傳統榮耀,科林人如同地上的淤泥,即便生出不臣之心又能怎樣?到頭來只不過剪次羊毛而已。

“船隊回來了!”

“大豐收,滿載而歸,海中死了好多劍齒魚。”

消息逐級傳播,很快大頭目恭敬地邀請道:“尊貴的大人,這次船隊滿載而歸,聽說捕捉到很多劍齒魚,想必您對收穫魚珠比較感興趣。”

“是的,劍齒魚的魚珠一直是描繪高等符文的必備媒介,既然趕上了,倒要看看你們這次究竟有多少收穫。”女勛爵來了興緻,在灰矮人的攙扶下向海邊裊裊飛去。

“烏瑪,我們也去,父親一定回來了。呵呵,大豐收!”少年的目光帶着迫切,咀嚼牙齒髮出磨牙聲,說明十分激動。

豐收總是令人激動的,然而烏瑪有種直覺,應該盡量避開那些艾米西亞權貴,他們往往是力量的代名詞,掌控千變萬化符文,再厲害的獵殺者也不值一提!

最終,烏瑪還是拗不過弟弟,跟上其他少年趕往港口,看到了一生難忘的情景。

好多劍齒魚,多到無法想象,隨意堆積在岸邊,港口的庫房根本盛放不下,往日連獵殺一頭劍齒魚都難,今天卻有幾百頭那麼多,它們的龐大身影堆砌在夕陽下,顯得那般觸目驚心。

“哇,發達了!”

弟弟高呼,卻被人從背後一把按住,冷聲道:“你來湊什麼熱鬧?烏瑪你個賠錢貨,不知道看着弟弟點,這小子最喜歡惹是生非!”

“父親!”烏瑪低下頭去,不敢看臉上帶着刀疤的中年人。

這個人確實是烏瑪姐弟的父親,只不過並非西海岸出身,是從其他地方移居此地的外來人口。

姐弟倆從來沒有見過父親如此嚴肅,有一種浸入骨頭的冰冷在延伸。尤其那種眼神,是父親從來不曾顯露過了,令人望而生畏。

“老爹,打到多少條魚?”少年大着膽子問。

“兩條,全賣了,連魚船和魚珠都賣了,明天,不,今天夜裡就走。”中年人有着一雙閱盡塵世的雙眼,知道什麼時候安全,什麼時候需要抽身而出。

“啊!把船都賣掉了,現在要離開?”兩姐弟一陣錯愕。

在她們錯愕的工夫,不知道中年人從哪推出一輛腳手車,上面蓋着帆布,頭也不回的推着車向港口外走去。

“車上是什麼東西?”烏瑪好奇的問,她剛才看到帆布下面動了一下,而且這一動讓她的心狂跳,以前暴風雨降臨前才也有這種感覺。

“是個從海里撈上來的外族人,你們不要多問,回去收拾行李。”中年人很有威嚴,尤其在兩個孩子面前更是說一不二。

“外族人?什麼樣的外族人?”少年顯然要比姐姐更好奇一些,剛要伸手去扯帆布,被父親的凶狂眼神瞪了回去,再也不敢造次!

大多數科林人都奔向港口,唯獨烏瑪一家逆流而行,這引起了一些聰明人注意。

中年人許是覺得這個時候離開確實有些異常,索性自己把帆布從車上扯了下來,露出一名與科林人迥異的外族人,他看上去很像帝族男性,卻沒有帝族人的漂亮犄角,也不像大多數帝族人那般高大。

烏瑪好奇地打量這個黑髮異族男子,總感覺自己就像弱小的小毛兔看到天敵一般,渾身發抖。

“嘁,原來就是這麼個虛弱的傢伙,不知道死掉沒有。”烏瑪的弟弟伸出手去,剛想捅一捅黑髮男子的額頭,只聽“砰”地一聲,右手被父親打得麻爪!

“老頭子,你幹什麼?”

父親以凝重語氣告誡少年:“少碰他,這個人可不是你能觸碰的存在。”

有一點,這位父親沒有告訴兒子,那就是他懷疑海中死掉那麼多劍齒魚與這個人有着密切聯繫,他很難忘記用漁網撈起這個人時的情景,整個海面都在震蕩,就像在敲擊着一面戰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