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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偷聽秘密
可是表姑姑既然已經遠遠的離開了這裡，為什麼還非要換上妹妹的名字呢？她如果要隱姓埋名，換個什麼名字不行呢，非要換妹妹的名字？
不，不對，不是這樣的。那個時候她和御哥哥夜探寧府的時候，遇見了寧府的老婢李嬤嬤，她可不是這麼說的。記得，她當時在佛堂，一直在為二小姐祈福……並且御哥哥在追問她二小姐寧胭然的事……
如果寒夫人真的是寧胭然而不是寧胭脂，那麼，她活得好好的，李嬤嬤又怎麼會和御少爺說那些奇奇怪怪的話呢？這裡面一定有誤會！
寒墨語扒着窗棱，繼續側耳聽去。
寒墨語透過窗戶上的窟窿眼，朝裡面望去。只見寒禹覺將軍眉頭緊鎖，一張俊美的臉陰沉着。
一直以來，寒禹覺把這個秘密壓在心底，為了防止惹來殺身之禍，當年的知情者，都已被秘密的除掉了；就這樣風平浪靜的過了十幾年，然而，這麼多年了，難道這個秘密還要浮出水面么？他搖搖頭，嘆了口氣。不，哪裡有什麼風平浪靜，分明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啊。這麼些年來，他的好夫人寧胭脂哪裡有停息過？
“我只是沒有想到，原本單純善良的胭脂，經歷了宮裡的那些殘酷的鬥爭後，會變了性情。她的欲/望與野心不但沒有因為那次絕境而減弱，反而變得更加強烈了。即使她是在我身邊，我也常常能感受到她的那一份至死不渝的執着。那一腔對名利的熱火，我怎麼也澆不滅。”
“我看到她那樣陰毒的表情，會突然覺得她好陌生，好可怕。她真的不像是我曾經認識的那一個單純善良、與世無爭的美麗少女了。”寒禹覺將軍說道，發出一聲微微的嘆息。在那一瞬間，寒墨語感覺到了寒禹覺將軍的瞬間衰老。那個人渾身的驕傲光環似乎瞬間黯淡了下去，神情就像遲暮的老人一般，充滿了落寞。寒墨語不由得一怔。
“人都是會變的。”肖公公嘆了口氣。說道：“尤其是在那深不見底的宮裡。這樣的事情，我見得太多了。我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那些剛入宮時的少女們，身上洋溢着怎麼樣的青春勃發。眼神中透着怎麼樣的單純善良。”
“可是，那深宮中就像是一個地獄，單純的少女們很快就體會到了其中的生存法則，為了能夠活下去，她們一個個變得心機重重。工於算計，千方百計的想要爬上龍床，也千方百計的想要將對手生吞活剝。直接從天仙變成了殺人不眨眼的惡魔。”肖公公說道。
“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好端端的年華，就用來在宮裡爭個你死我活……”寒禹覺將軍咬着牙說道。
“不變，能行嗎？不變的話，就會很快被深宮裡的其他女人生吞活剝了。要想活下去，就得變得陰狠，比誰都有手段，比誰都會算計，比誰都陰狠毒辣！”肖公公說道。嘆了一口氣：“你身處局外，也許不了解，但是我卻見得多了，也聽的多了。”
“可胭脂呢？她又為什麼要變？她所處的環境，比起皇宮來說要安逸多了！”寒禹覺將軍說道：“那現在呢？她已經徹底和皇家脫離關係了，為什麼還要執迷不悟呢？她為什麼不變得看淡這一切？為什麼不珍惜她所擁有的東西？她想要什麼我都會給她什麼，難道這些年來我做得還不夠嗎？！”寒禹覺將軍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慍怒。
頓了頓，寒禹覺將軍強壓下心中的憤怒，繼續說道：“當年邊疆最危急的時候，她勸我去保衛國家。去立戰功，我毫不猶豫的去了。我明明知道她只是為了讓我替她保住皇帝陛下的江山！我明明知道，這一去，很有可能會有去無回……”
“可是。不管是於公於私，我都義無反顧的去了。只是，那個時候我心裡像被刀割了一般。有一個聲音在清楚的告訴我：我深愛的女人根本就不在乎我！就是這個聲音在不斷叫囂着，讓我憤怒，讓我在與敵人的憤怒的廝殺中活了下來……可是她呢？她這樣做究竟得到了什麼？為什麼她非要撞得頭破血流也不知道悔改？！”寒禹覺將軍低聲吼道。
“將軍唯一的弱點，就是把情看得太重了。奴才剛剛問您是否後悔過。就是想為您再謀劃一次。如果將軍真的能放得下，那麼請在最危急的時刻，使用尊夫人這一枚棋子吧！萬一東窗事發，請您一定不要心軟，親手將夫人交出去吧！這樣，能保住寒府的一個算一個……”肖公公明明很清楚這樣說不妥，但是為了寒府的大局，他下定了決心，說道：“將軍一定要記住老奴的話啊！一定要顧全大局……”
寒禹覺將軍閉上了眼睛。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多少年來，他為了這個國家，還有這個小家，出生入死的拼搏着。他想要的，只是他們一家人能夠聚在一起，快快樂樂平平安安的生活，那樣就夠了。這樣的要求也很過分嗎？
“寒將軍？”肖公公見寒禹覺將軍陷入沉思，輕聲喚了幾聲。
“看來我們寒府是避免不了一場暴風驟雨了。”寒禹覺將軍微微一笑，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們寒府的人，我誰也不會就此放棄的。”
肖公公早料到了這樣的回答，他起了身，告了退，說道：“老奴言盡於此了！”
寒禹覺將軍起了身，門外候着的侍從已經得了令，送肖公公遠去了。
人漸漸都走了之後，寒墨語正要離開，卻聽到一聲輕喝聲：“你打算還要偷聽多久？滾出來！”
寒墨語戰戰兢兢的從側面的牆邊走出，低着頭不敢去看寒禹覺將軍鐵青的臉。寒禹覺將軍邁了一步，寒墨語愣了一下，連忙緊跟着從正門進了屋裡。
“你都聽到了多少？”寒禹覺將軍冷冷的打量了一下寒墨語，問道。
寒墨語知道自己聽到了這麼多不該聽到的東西，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恐懼。她連忙跪下磕頭，道：“回將軍大人，奴才什麼都沒有聽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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