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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雲,你什麼時候也成了如此怕死之人?手怎麼抖得這麼厲害,難道,你是怕死了不成?”寒長御挑眉譏笑道;“橫豎都是一死,何不洒脫一點兒呢?”

肖雲雙手卻猛地一抖,那碗滾燙的菜粥傾瀉到了桌上,濺滿了他的衣衫。看得寒墨語有些不忍起來,她心道;若是這個果真是屠村的兇手之一,御哥哥直接把他結果了不就得了,幹嘛還要讓他受到這樣的侮辱呢?

只見肖雲頓了一會兒,伸出手來擦了擦衣衫。

“肖雲,你真的就這麼忠心,打算為你的主子承擔了一切罪過?她那麼對你,你竟然都忍了?你究竟要帶着多少秘密死去?”寒長御問道。

“我並不是想為誰擔著什麼罪名,我所做下的罪孽,就應該由我自己來承擔,我不會因為這是主子的命令,而把自己的所作所為都推卸的一乾二淨的。”肖雲說道。

“既然真的要承擔,那麼你為什麼不光明正大的站出來,躲在這裡人不人鬼不鬼的算什麼?!”寒長御怒吼道。

“我站出來,是要告訴所有人,是主子給我下了迷惑心智的蠱毒,然後讓我像一個殺人傀儡一般,去殺害那些手無寸鐵的村民嗎?是主子挑斷了我的手筋,又要毒啞我,讓我成為一個生不如死的廢人嗎?”肖雲激動了起來;“像那樣一個有着明媚笑容的少女,誰會相信她竟然有着那樣一副蛇蠍心腸?我說出來,有人會信嗎?”

“我信。”寒長御伸手握住了肖雲的手,按着他坐下;“我要你向皇帝陛下說出這一切,你願意嗎?”

肖雲怔怔的望着寒長御。“這是你唯一贖罪的機會。我再問你一次,你願意嗎?”寒長御望着肖雲的眼睛,鄭重的問道。

寒墨語站在窗外,激動萬分;而屋內,那個剛強如鐵一般的男人,肖雲,哭泣了起來。這或許。是他這一輩子。唯一的一次哭泣吧。

“進來吧。”寒長御在屋內說道。

寒墨語一驚,才知道自己被發現了,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她猶豫了一下。低着頭推門進去了。

“都偷聽了那麼久,夠有耐心的了。”寒長御笑道。

“你什麼時候發現我的?”寒墨語驚奇的問道。

“從一出寒府,我就知道你在跟蹤我了。”寒長御笑笑。自從那次之後,他的耳力敏銳了不少。

“那你還讓我一直跟着?”寒墨語有些不解。

“因為。我自有用處。”寒長御笑笑,拉過寒墨語。對肖雲說道:“這位就是舍弟寒墨語,被你們追殺的對象,也見證了吳家村的慘案。我府里還有另一名倖存者,也是有力的證據。”

肖雲連忙站了起來。彎腰朝寒墨語施了個大禮:“之前有對不住您的地方,還請您能原諒。暫且幾下這筆債,待肖雲完成了使命之後。自會以死謝罪的。”

寒墨語望着那人灰白相間的頭髮,未老先衰的容貌。忽然有些心痛。這個人,只不過是替主子辦事的罷了,真正要追究的,不是他,而是他的主子!寒墨語忽然覺得,自己對眼前這個曾犯下滔天罪行的人,原諒了幾分。

“怎麼樣,這件事我們有很大的把握。”寒長御問道。

“好,我答應你。”肖雲說,“可是,我們要如何遞上這訴狀呢?”

“這個很容易。你主子在宮裡宮外飛揚跋扈慣了,少不得有人恨她;我們只要寫好了奏摺,不怕遞不上去。”寒長御說道,“我在宮裡也認識一些人,幫這點小忙還是沒問題的。”

……

奏摺寫好了,寒長御在宮裡打探到一些曾經被苻容熙公主欺辱過的宮女太監,其中不乏皇帝身邊伺候的人;他將這奏摺交給了值得託付的人,就靜靜的在家等待着一場驟風暴雨的來臨。而與此同時,寒墨語也在惴惴不安的等待着。

春天快要過去了,天氣變得沒有那麼舒爽了,漸漸炎熱起來。院里的草木更加繁密茂盛。蟈蟈在草叢中拚命的鳴叫着,院子中依稀還會傳來風吹樹葉發出的沙沙聲。一切看起來寧靜的出奇,卻暗暗醞釀著暴風驟雨。

寒長御已經把肖雲從貧民窟的小茅屋秘密接了過來,安置在清風居的一間僻靜的偏院里,並派了重兵把守。同時,他聽從寒墨語的建議,在小茅屋附近,也布置了伏兵,日夜防備。

果然,狐狸的尾巴露出來了。那天晚上,幾名黑衣人趁着夜色溜進了小茅屋,朝床邊摸了過來,卻被床上一躍而起的人逮了個現行。當夜,侍衛便把黑衣人押到了寒長御面前。

而寒墨語正睡得香,聽見陳思虎急急忙忙的闖了進來,拉着睡眼惺忪的她便要走,一面大嚷着:“寒墨語,人抓到了!現在正在御少爺的前堂站着等候審問,快跟我走!”寒墨語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問道:“半夜三更的吵什麼啊?什麼人被抓到了?”

“兇手啊!屠村的兇手啊!”陳思虎急哄哄的嚷着,連拖帶拉的想要將寒墨語從被窩裡弄起來。寒墨語這才想起自己還是女兒身,而陳思虎闖了自己的“閨房”還不自知;她尷尬極了,捂着裡衣,生怕被拉扯間露出了馬腳;幸虧僕役沈仲安和薛靈兒也沖了進來,將陳思虎攔住了。

寒墨語才說道:“你在外面等等,我很快就來!”等眾人出了門,她才連忙穿上外衣起了床,跟着陳思虎三步並作兩步朝清風居奔去。

寒墨語氣喘吁吁的一腳闖了進來。

清風居里,四周燈火通明。堂下跪着三個黑衣人,臉上的面罩均被拉開了,露出了熟悉的臉。一排侍衛把守在兩邊。寒墨語皺皺眉,轉身對陳思虎低聲說道:“這幾個人好眼熟啊。”

卻見這個時候,寒長御走了進來,坐上了堂前的交椅。他一臉陰沉的問道:“爾等何人?報上名來!”

一名黑衣人說道:“我等如今被你抓到,要殺要剮便是,何必多問!”

“殺你們?”寒長御嘴角一彎,露出一個陰沉的笑容:“為何要殺你們?你們究竟做了何事?如此深更半夜,為何跑到貧民窟去刺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人?”

卻見三名黑衣人渾身一顫。

“你們究竟是誰?何人派你們來的?這個廢人又是誰?我要你們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告訴我!”寒長御厲聲說道。

“無人指使。我們三個和這個人有些私人恩怨,就商量着來謀殺此人。全是我們三個人的罪過,大人要查,也請送我們去官府請官府查辦。這些事與寒府無半點關係。”一個黑衣人說道。

“送官?”寒長御忽然大笑了起來,“你們倒是聰明得很,想金蟬脫殼啊?與我們寒府沒有半點關係?你們心裡很清楚,那個茅屋中的廢人究竟是誰吧?”

三個黑衣人都低着頭,雙唇緊閉。

寒長御繼續說道:“在一個偏遠的小山村,住着一群樸實的村民。人們平靜而幸福的生活着,與世無爭。漫山遍野都開滿了金黃色的油菜花。人們前一天還在地里辛勤勞動,巴望着這一年能有個好收成。可是,他們想要的這一點點的幸福,卻提早的毀滅了。”

“一年前的一個春天,一群身穿黑衣的蒙面人,不知道為何來到了這個寧靜的吳家村,不分緣由的開始了泯滅人性的血型屠殺。他們放火燒了村子,踏平了滿地的油菜花,將瘋狂的屠刀舉向四散而逃的人們。村子裡頓時血流成河,橫屍遍野。原本那樣一個美麗而寧靜的吳家村,就那樣毀滅了。”

三名黑衣人聽着,臉上開始發青,一個個輕微顫抖起來。那樣的火光衝天,哭喊聲不絕於耳,橫屍遍野的慘象,誰也不可能輕易從腦海中抹去。

“而茅屋中的那個廢人,便是當年參加屠村的一個黑衣人。我前腳找到他,你們後腳就跟着過來要殺人滅口嗎?你們的主子,難道就這麼著急嗎?”

寒長御從鼻腔里發出一聲冷笑,道:“你們以為,不說話我就認不出你們是誰了嗎?為了那樣的主子賣命,你們值得嗎?肖雲今天的下場,就是你們明天的下場,你們還要執迷不悟到什麼時候?”

那三名黑衣人相互看了看,臉上不知道是什麼表情。寒墨語有些着急。她記得當初在吳家村抓到黑衣人的時候,他們就是寧死不說,服毒自盡的。這樣一來,豈不是前功盡棄?寒墨語生怕這些黑衣人也一樣,於是急急的叫道:“哥哥,小心他們服毒自殺!先派人扒開他們的嘴巴看看吧!”

寒長御望了寒墨語一眼,又朝那些黑衣人的臉上掃去:“你們當我寒長御,如今會阻止你們嗎?如果你們的心裡真的認定了這樣的主子,誓死保護她,那麼我也無話可說。我知道你們都是不怕死的勇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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