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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要是哪一天主子們都親力親為了,還要我們這些奴婢幹嘛?”林薇兒說笑道,一面從爐子上將水壺提起,“奴婢剛燒開了一壺水,先給你用吧。”

說著,林薇兒拿過寒墨語遞過來的茶壺,抓了一撮茶葉放進去,又順手從面前的藥包里抓了一點參片幾顆枸杞,拎起眼前的水壺,將水倒了進去,蓋上了茶壺蓋。

“這是預先炒好的茶葉,工序很麻煩的呢。真正的泡茶高手,選茶、炒茶、泡茶一個環節都不能出紕漏的呢,要不然這茶的味道就會大不相同了呢。奴婢可不會炒茶,這茶是新春從南方運來的,就連這泡茶的功夫也是半碗水不到,墨語少爺莫要嫌棄奴婢泡出的茶難喝才好。”林薇兒說道。

“不會不會,喝茶么,哪裡來的那麼多講究?”寒墨語滿心歡喜的看着她沏好了茶,道了謝,端起茶壺就要走,卻聽得林薇兒在背後喊道:“少爺,還沒好呢!”

寒墨語疑惑的回過頭,只聽見林薇兒咯咯的笑了起來:“少爺還真是個好伺候的主兒呢。若是御少爺的話,是斷斷不會喝泡第一遍的茶的。”

說著,林薇兒微笑着從寒墨語手中拿過茶壺,將茶水倒掉,又沖了一次,才遞給寒墨語:“第一遍的茶水是不能喝的,要倒掉,叫洗茶。接下來再沏的,就可以喝了。但是一定要掌握火候,如果泡的時間過短,香味出不來;泡的時間過長,茶就苦了涼了。好了,要不要奴婢給您送到房間?”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寒墨語連連擺手,端起了茶壺就走。

“小心燙着。下次有什麼需要的話,喚一聲,奴婢會為你打點好的。”林薇兒在後面甜甜的說道。

“謝謝薇姐姐。你真好。”寒墨語心裡甜滋滋的,這回歡歡喜喜的端着茶壺奔回去了。只聽得林薇兒在後面喊道:“墨語少爺,慢點兒!還有,不要擱太久了,要不然就不香了。”

寒墨語推開房門,卻見寒長御靠着床頭坐着,那兩個婢女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去了。

“怎麼這麼慢啊?”寒長御微微皺眉。

“已經儘快做了。我可沒偷懶哦。”寒墨語樂顛顛的倒了一杯茶水,端了過去,喜滋滋的望着寒長御。寒長御卻皺皺眉,道:“也不燙燙茶杯就端過來了。”

寒墨語氣不打一處來,心道:真是難伺候的少爺啊!正想抽手將那杯茶收回,卻見寒長御已經將茶杯接了過去。他掀開蓋子,嗅了嗅,抿了一口,皺皺眉,又放下了。

“怎麼樣,好喝嗎?”寒墨語眼巴巴的問道。遠遠的,茶香已經飄過來了。

寒長御抬頭瞥了寒墨語一眼,放下茶杯,道:“比我平日里喝的,味道差遠了。”

寒墨語氣鼓鼓的說,“你不喝我喝!喝個茶還這麼矯情!”說著便抓起那杯茶,一飲而盡。誰想到那茶卻是滾燙滾燙的,她被燙的哇的叫了一聲,眼淚隨即就流了下來。

寒長御又好氣又好笑的說:“燙着了吧?我只不過說了一句實話么……你那麼激動幹嘛?來,讓我看看,燙的嚴重不嚴重?”

寒墨語只覺得一股熱流順着食道涌下,灼燒得她淚流滿面,她恨恨抬頭的瞪了寒長御一眼。

寒長御伸手將寒墨語拉到自己身邊坐下,伸手颳了一下她的鼻子,道:“吃虧了吧?下次就學乖了。這叫吃一塹長一智。好了,別哭了,待會叫大夫來瞧瞧,好不好?是我不好,不該逗你的……”

灼熱的感覺褪去了,寒墨語只覺得舌尖和喉頭已經麻木了。但是,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味兒,從她的齒間逸了出來。怎麼會有花香味?這裡面可沒放什麼花朵啊?寒墨語正想着,忽聽見門外一陣叩門聲。

“御少爺,您醒了嗎?讓奴婢服侍您更衣洗漱吧。”門外,一個溫婉的聲音響起。

“進來吧。”寒長御答道。

兩個十七八歲的少女推門而入,一個身着碧衣,手端一盆清水;一個身着粉衣,端着一個盤子,上面放着一條毛巾,一個素瓷茶盅,一個鎏金大肚盂壺。

兩人進門後,都把東西放在了桌上,回頭走向床邊,施了一禮,齊聲道:“御少爺,請容奴婢先為您更衣。”寒長御道了一聲“好。”

那兩少女起身上前動手,為寒長御更換衣褲。僅睡了一夜的**,竟被揉出了一些摺痕,有些皺了。可以想來**的主人昨夜是怎樣的翻來覆去不適,不能安寢。婢女將屏風展拉開來,隔離了寒墨語的視線。

透過半透明的屏風,寒墨語瞧見婢女正用柔軟靈巧的手將寒長御的**緩緩褪下,寒長御的脊背露了出來。

寒墨語尷尬的站在那裡,眼睛瞟過那半透明屏風後若隱若現的輪廓,一下子想起那晚的事情來,臉一下子緋紅了,連忙低下頭去,躲在了一邊,卻不小心碰到了桌子上的花瓶,幸好被她眼疾手快的逮住了,又輕輕放了回去。

這個時候,寒長御已經換好衣服了,婢女撤去了屏風。寒長御瞧了一眼寒墨語的臉,笑道:“怎麼了?你臉怎麼紅了?”寒墨語狠狠的剜了寒長御一眼,又迅速低頭,不說話。

“你瞪我做什麼?”寒長御見寒墨語的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一會兒又兇巴巴的瞪着他,心裡覺得好笑,笑道:“我又哪裡惹惱到你了?”

寒墨語卻一句話也不說,只是低着頭玩弄她的衣角。寒長御見寒墨語不答,心裡輕笑一聲,當她是在耍小孩子脾氣,便不再理會。他接過婢女遞過來的毛巾,擦了臉,又接過水杯漱洗了。婢女為他梳起頭髮來。

見寒墨語還低着頭,寒長御問道:“對了,你來找我做什麼?前天是大半夜的來找我,今天卻是天不亮就來了。來找我究竟何事?”

“我……我只是路過……”寒墨語想了想,撒了謊。

“是么?路過,你就不能換一個新鮮一點兒的借口嗎?”寒長御挑挑眉,微微一笑,一揮手,婢女們收拾完畢施了禮退下了。“好了,現在沒有旁人了。你告訴我,你找我什麼事?為什麼感覺總是急匆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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