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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多謝這位小哥相救,我現在必須回去。”

齊宣拱手,掀開被子,雖受傷可手卻利索。

剛下床,整個人都快只撐不住了,可他還強忍着。

“這位公子你身上的傷招招致命,這好不容易才把血止住了,你現在可不能動,若不然傷口裂開麻煩。”

見齊宣要離開,雲季趕忙攔在前面。

他練過武,力氣也大,何況齊宣現在是個受傷的病秧子他自攔得住,可齊宣卻執意要離開。

他雖不知眼前之人的身份,可從那些傷口來看是有人想要他的命,這般模樣回去的話只會讓那些人有機可乘。

“衛大哥,衛大哥。”

雲季着急喊道,衛趕忙從屋外進來,手裡還拿着劈柴用的柴刀。

“衛大哥,這位公子想離開。”

衛神『色』凜冽,見狀邁着輕步到他跟前,伸手一落,直中他後背。

原本還想着離開的齊宣兩眼一翻,暈倒在雲季懷中。

“下次若遇這樣的事,打暈即可。”

衛眼中閃過一道冷冽的光,雲季吞了吞口水有些慫。

衛拖着齊宣往床的方向去,一點也不將他當成病人看待,動作粗又暴力。

“衛大哥,這人到底是誰?看他穿的是楚國的衣服可這口音好像不是楚國人。”

雲季湊近齊宣,藉著蠟燭看清眼前之人的面目。

眉清目秀又瘦弱,連自保的能力都沒。

這樣的人不像是會得罪別人的人才對,可到底是什麼人對他下這麼毒的狠手呢?

招招致命,不給一線生機。

要不是他們今日出去買東西偶然路過,怕他是要在水裡淹死了。

“這不是我們該關心的事,等他傷好些了再問。”

“天不早,你也該去休息了,明日你可還要練習扎馬步。”

衛冷瞥雲季,雲季噘嘴有些不甘願,可在接觸到衛的眼神後他慫了。

不管怎麼說從他在延安縣跟着楚鈺回來後就一直在衛的身邊,衛不僅教會他武功還養着他,他是怕衛。

他就像他的親人,他的哥哥一樣。

“是。”

雲季哎了一聲乖乖應道。

緩緩走出房門,關上。

屋內,燭火搖曳,衛看着齊宣的臉龐久久挪不開眼。

他也知眼前這人不會是個普通人,看他腰間佩戴的玉佩他見過,那是齊國皇室的標誌。

這人有可能是齊國的皇子。

不過齊國皇子怎會遭人暗殺呢?

這事,還稟告蕭長歌跟楚鈺為好。

王爺府內,燈籠高掛着,東院的燭火也還未滅。

“歌兒還未休息可是在等本王?”

楚鈺悄然而來,見蕭長歌低頭正看着書的模樣他不忍心打擾,便站在一旁看了好一會。

見她放下書時,他才緩緩走過去。

“王爺怎越活越像只活在暗處的老鼠呢?”

蕭長歌放下書,抬頭看着正向她走來的楚鈺。

好似早知楚鈺在暗處看着卻不出現一樣。

風度翩翩卻又瘦弱宛如個病秧子卻不失氣質。

那張絕美的臉在月光的照耀下更顯好看,讓人嫉妒又羨慕。

每每看着這張臉,蕭長歌總會驚嘆一聲,更想見見當年傾國傾城的妖妃林竹姻。

“歌兒認真的模樣我可極少見,怎人心打擾?”

楚鈺像是來到自己卧房內,剛走近便坐椅子上為自己倒杯茶。

從在蕭府時他便這樣,自由出入,宛如沒人可以攔住他一樣。

“今日歌兒去皇宮可有什麼收穫?”

楚鈺輕飲茶,鳳眸看着蕭長歌,似看不夠般。

“宮內那位苦無是個贗品,還有北院也奇怪,腥味太濃重了。”

蕭長歌直言道,在這點上她跟楚鈺站在同一戰線。

北院的事楚鈺早提過可連他的人都進不去,其他人更不用說了。

“歌兒去過北院?”

楚鈺挑眉,輕哦了一聲問。

“你的好妹妹也在懷疑此事,今日便是她領妾身去的。”

清冽的眸看着楚鈺,緩緩道。

北院這般就像是在告訴別人這裡面有鬼一樣,可偏偏好奇又進不去。

楚皇帝竟能忍受這股味道在宮裡頭散發,太后跟皇后也不管此事,蹊蹺,太蹊蹺了。

“哦?楚永碩也察覺到了?不過她察覺到是正常之事,畢竟她看得到別人所看不到的東西。”

轉眼一想,楚鈺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

從小她便與其他公主不同,心細又懂得討人開心。

別人還在學習女紅時她已是翻閱了三十六計,孫子兵法等。

當年楚崇也說過若楚永碩是皇子定能超過楚言,清道人也說過若她是男子,便能繼承她如今的位置。

“苦無怕是察覺到苦落是從枯寂山來的,這些日子可要麻煩王爺幫忙照顧一下苦落了。”

薄唇輕張,說的卻是關於他人的事。

“歌兒總是為別人着想,何時為自己着想一下呢?”

楚鈺搖頭,輕嘆一聲。

“妾身幫苦落不就相當於幫自己嗎?王爺可要記住,若是對妾身無利的事妾身絕不會涉足。”

蕭長歌解釋,楚鈺噗嗤一笑。

“是啊,本王差點忘了。”

楚鈺伸了伸懶腰,起身。

“那些玷污紅袖的人可查出是誰殺的了?”

蕭長歌抬頭,眼中划過一道冷冽。

一提這事,楚鈺沉默。

一想到楚墨說的話,楚鈺更是『迷』茫。

“看王爺這表情該是查到了,可卻不敢說,可是因為這事跟五皇子有關呢?”

蕭長歌起身,卻比楚鈺矮了半個頭。

目光凌厲,帶着質問。

“歌兒既知又何須問?”

楚鈺眯眼,溫柔而道。

那日在那獄卒身上掃下的白『色』粉末他已請苦落看過了,是毒沒錯。

而獄卒也是被這種毒給毒害的…

那人以前是五皇子府內的家丁,後因被楚詠提拔成獄卒混了份好差事。

沒想,一向風流成『性』只愛美人的楚詠也藏得這般深。

深不見底,讓人詫異。

這幾位皇子中除了才七歲的楚天外,其他人藏得多深呢?

還有楚勻這半年來沒什麼大動作,也不知是在搞什麼鬼。

“王爺可是心軟?”

“非也。”

面對蕭長歌質問,楚鈺莞爾輕笑,否認。

“那是為何?”

“本王在下一盤大棋,這其中的棋子便有楚詠,所以他暫時出不得事。”

楚鈺老實回答,蕭長歌挑眉。

她許少看到楚鈺有這樣認真的眼神,眼眸一轉,似想到什麼。

“那妾身可是王爺棋盤中的一子?”

“歌兒是個聰明人,是與不是,歌兒心裡該清楚。”

餘光瞥向蕭長歌,見那張波瀾不驚的臉楚鈺輕笑。

蕭長歌是個聰明人甚至與他是同種人,是與不是在她心裡早有定數。

“夜深了,該休息了。”

楚鈺伸了伸懶腰,徑直地往床邊走去。

動作嫻熟,似早習慣了一樣。

“既我是,那白靈兒呢?”

蕭長歌轉頭,目不轉睛地看着楚鈺。

她搞不明白,楚鈺對白靈兒為何忽冷忽熱,到底是將她算計在內,還是想護她周全。

既是想護她周全,又為何將她拉扯進來。

上一世楚鈺是死都要護着白靈兒,可這一世她看不透也猜不透。

楚鈺脫了外衣,有些驚訝蕭長歌會問出這樣的話來。

朱紅的唇微微一動,燭火在他眼前搖着,映照他的臉龐。

他神秘一笑:“有時歌兒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是與不是,用你雙眼看便知。”

蕭長歌的神情驟然一冷,越發覺得自己看不懂楚鈺更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了。

“我若看不懂呢?”

反問,語氣又比方才冷了幾分。

“你看得懂,只是不願相信。”

“歌兒,你對我是什麼感情呢?”

抬頭,反問。

蕭長歌噗嗤一笑,清冽的眼好奇地看着楚鈺。

見楚鈺認真的模樣她反倒覺得好笑。

“除了合作關係,我們還有其他感情嗎?”

聽得蕭長歌回答,鳳眸挪開眼中竟浮現一抹失落,可旋即被掩蓋。

“很好。”

兩字,輕聲回答。

楚鈺躺在床上,閉目。

似這裡便是他的房間一樣,毫不客氣地閉眼就睡著了。

燭火滅,蕭長歌也伸了伸懶腰爬到床上去。

起初是介意,可現在她卻由着楚鈺,因為楚鈺還算老實不會對她做出什麼過分的事。

不過…

側頭,漆黑的夜中似能看到楚鈺的臉龐還能聽到他呼吸一般。

她對楚鈺是什麼感情呢?

這點她竟有些『迷』茫了。

說是合作關係,可那日她卻…

腦海中浮起楚鈺那日在院內的吻,輕軟。

她手上的匕首也隨之停頓了,這點連她都覺得詫異。

她竟捨不得?

這一世她只是為報仇而來,難道她對楚鈺…

不,絕對不可能,也不行。

閉目,卻睡不着。

可旁邊的人卻睡得安穩極了。

宮內的人還在四處找着,找了大半天卻沒找到齊宣的身影。

眾人忙碌,連楚皇帝都被驚動,聽得齊宣還未回來也趕忙派人出去找。

“啊。”

落月殿內,一聲叫喊吵到正在外面守着的秀兒。

秀兒提着燈籠趕忙進來,拿起火柴點燃燭火。

“公主,公主可是又睡不着了?”

撥開珠簾,珠簾碰撞發出聲響,只見楚永碩坐在床上穿着大氣,連裡衣都被汗水浸濕了。

墨發緊貼她後背跟臉龐,驚魂未定。

見來人時她下意識警惕,見是秀兒她才稍微鬆口氣。

“本公主沒事,只是做了個噩夢罷了,給本公主倒杯水吧。”

楚永碩撫『摸』着胸口,心正撲通撲通激烈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