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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子上一家賭坊內,眾人看着這對踏入賭坊的父子,眼裡充滿欣喜。

一名着棉衣的男子手上提着錢袋,背後還背着個熟睡的小女娃,儘管穿得棉衣看起來有點臃腫但也不影響他的俊美,在他身邊的小不點也繼承了他的美貌,兩人站在一起就是道絢麗的風景線讓人挪不開視線但莊家露出畏懼。

“不不,不要啊。”

莊家一見兩人,驚恐得連骰子都不開直接躲在桌子下,顫抖着,跟見了鬼一樣。

“這不是楚公子嗎,今兒個壓哪個呀。”

莊家們見到眼前的男人跟見鬼一樣唯獨賭客們見了他跟見到財神一樣,想湊近拉着他手卻不敢。

“楚公子,你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求你,求你別再來了。”

賭坊老闆聽得莊家說楚公子來了,嚇得從二樓上跑下來,雙腿發軟,給楚鈺又是鞠躬又是祈求地,臉色煞白就跟要半條老命一樣。

“老闆,這就是你不對了,你這是賭坊我們是賭客,而且還帶了銀子來,怎還有趕賭客走的道理。”

在男人身邊男孩兒輕蔑看着老闆,不解問。

他們有錢,怎就不讓他們來了。

“對啊,這種一贏錢就不讓賭客來的賭坊,傳出去對你們賭坊名聲不是太好,我們又沒出老千又沒賴賬,怎就不能賭?今兒個我們是賭定了!”

楚鈺叉腰,不肯讓步。

兩人一唱一和,賭客們也被煽動,替他們說話級。

老闆看着男人手上的錢袋,差點脫口而出:這都是從我這兒贏走的銀子!

“小公子這要是普通賭客我們自是歡迎,可你們天天來,天天從我這贏了那麼多銀子,再來幾天我這賭坊真要倒閉了,求求兩位公子繞過我這小賭坊吧。”

老闆差點急得哭出來。

這兩人天天來這,一贏贏不少,還帶動賭坊其他賭客,有他們在賭坊連一紋錢都沒贏過,他最近已經跟他媳婦的娘家借錢周轉,要是他們再繼續,他真要關門大吉還會欠下一屁股債。

突然,男人背後傳來一道女娃的哭聲,眾人往男人背後一看,男人背後用布繩綁着個女娃子,女娃子似被吵醒,淘淘大哭。

楚白皺眉,一臉不悅:“你這大嗓子把我妹妹吵醒了,還不快,快去找奶來!”

“爹,咋辦。”

楚白抬頭,原本如冰山的臉露出一抹恐懼。

“奶,奶,你們快去給楚公子找奶來!”

“放屁,不是給我,是給我妹妹,我才不用吃奶!”

楚白反駁,老闆很無辜,明明是楚白自己聲音大還埋怨他,就是楚白吵醒那小女娃的。

楚鈺也慌了,連忙解下布繩把女娃抱在手上哄着。

“雪兒乖雪兒乖,不哭不哭。”

“要死了你竟把女兒也帶賭坊來。”

蕭長歌一手拿着藤條,一手揪着楚鈺的耳朵罵著。

穿着一身藍衣,不像以前那般華麗而是普通的棉衣,與這裡的人穿的一樣。

“娘子,鬆手鬆手,疼疼疼。”

楚鈺疼得求饒,聲音軟了幾分不敢對蕭長歌說一句重話。

在賭坊內的賭客傻眼了,這好歹是個大老爺們竟讓自家娘子揪着耳朵,而且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疼?你要知道疼就不會做這種事,還有你這臭小子,敢動一下老娘就打斷你雙腿。”

清冽的眼看着腳底抹油準備開溜的楚白。

“我這不是先培養雪兒,不讓她以後這方面上吃虧。”

楚鈺辯解,但被蕭長歌揪着耳朵時沒有生氣反而滿臉幸福。

“恩?”

蕭長歌眉頭微挑,輕恩了聲。

“娘子說的是,為父錯了,回去後就跪搓衣板。”

楚鈺改口,眯眼笑着。

諸位賭客震驚萬分,若是她們家婆娘敢讓他們跪搓衣板他們肯定要發火,但楚鈺好像…

樂在其中。

蕭長歌鬆開揪着楚鈺耳朵的手,接過孩子。

接過手後女孩兒安靜睡在蕭長歌懷中。

楚白歪頭,搞不懂小孩子,怎麼說哭就哭說停就停,然他忘了自己還是個五歲的小孩。

“回家吃飯了。”

蕭長歌抱着女娃,挺着大肚子走在前面,楚鈺跟楚白彷彿被馴服的小貓一樣乖乖跟在蕭長歌身後離開。

眾人目送他們一家三口離開,老闆抹掉額頭的汗鬆了口氣,看來今日他的賭坊是保住了。

“快,你快去弄個牌匾,寫上楚家公子不得入內。”

老闆吩咐,莊家立馬照做。

這鎮子上一共十家賭坊,自從五年前楚鈺他們搬到這裡後,還在的只剩他這麼一家。

凡是楚鈺跟楚白去過的賭坊在三月內必定會倒閉,甚至連以前贏的都會吐光出來,一家關門倒閉又有人開了一家,沒幾日又倒閉,這麼禍害,就輪到他這家了。

他們也想過找人教訓一頓這兩人,但…

楚鈺武功高強,根本打不過。

打又打不過,贏又贏不了他,只能忍着。

他也懷疑過楚鈺出老千,但換了許多種新玩法,在沒有任何準備下,楚鈺還是連贏。

“以後不準帶雪兒去賭坊,還有你這臭小子好的不學跟你爹學這些,家裡的銀子多的都堆不下了。”

“學堂先生今兒個又說你逃課,以後你要不給我好好上課,將來我就讓你秋冬姨把喜兒許配給別人。”

蕭長歌數落着,打開院子的門。

楚鈺跟楚白心有靈犀互看了眼,她娘真是個翻臉比翻書還快的人。

想起三年前他跟他爹去賭坊贏了一堆錢回來,她娘還抱着銀子放在床上睡,高興得誇她厲害,這才過三年,就開始翻臉了。

“我看上的女人只能是我娶,要是把喜兒許配給別人,我就把那戶人家的家給拆咯。”

楚白臉一黑,一臉認真道,威懾立十足,像極了楚鈺小時候。

冷哼一聲,賭氣往另一邊跑。

“小姐、姑爺你們回來啦,快吃飯吧,白兒怎跑了?”

秋冬挺着大肚子,手上端着兩菜,見蕭長歌她們回來,眉眼彎彎笑着。

“他去追媳婦去了,不用管他。”

楚鈺慵懶道,婆子見蕭長歌回來連忙從他手上抱過楚雪兒往屋內去。

三人坐下,蕭長歌看着菜肴,哇了一聲。

“娘子來,多吃。”

還沒開動,楚鈺已把蕭長歌愛吃的東西都放在她面前。

“於落呢?”

“葯堂里還有幾個病人,得好一會才能回來,小姐你們先吃不用等他。”

秋冬坐下,拿起筷子動手,嘴上這麼說可還是把好吃的往於落碗里夾。

五年前王爺府的人散了,她跟在蕭長歌身邊離開到這鎮子上,沒想苦落也在這,蕭長歌順勢將她許配給苦落,她們兩也就到現在,夫妻和睦,生有一女,平平淡淡。

苦姓有點奇特,為了孩子苦落將苦字改成於,名於落。

楚白聽着蕭長歌那話一肚子氣,剛踏院門就見秋喜在堆雪人,扎着包子頭穿着紅衣裳,吸着鼻涕,糯糯的樣子可愛極了,楚白蹲在於秋喜面前,拔掉插在雪人鼻子上的胡蘿卜,咬了一口。

真冷。

冷得他牙齒都在打顫兒。

秋喜抬頭,水汪汪的眼看着楚白,似胡蘿卜被楚白搶了很傷心一樣。

“不準哭,你哭我以後就不帶你玩兒。”

楚白警告,於秋喜忍着,眼眶發紅。

“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要老實回答我。”

“我與這雪人誰美。”

楚白盯着雪人,思來想去也不知道要怎麼問。

他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得趕緊找個法子把他跟這小丫頭的親事給訂了,不能讓惦記着他的女人。

“白哥哥美。”

圓溜溜的眼轉着,思考了一會,小嘴兒蠕動着。

陰霾散去,楚白咧着小嘴,露出白齒,眼含秋波。

“那小喜兒喜歡白哥哥嗎?”

小小的腦袋轉着,不太明白喜歡的意思,但楚白這麼問,小喜兒眯眼笑着:“喜歡。”

她不懂這些但明白一件事,只要順着楚白的話說,那她就有糖吃。

“乖,明日白哥哥給你買糖吃。”

楚白心滿意足,摸着小喜兒的小腦袋。

“這個給你,這是我爹留給我的,說是…說是拿了這個就…就等於…恩,喜歡,你拿了以後,就…就是我的人了。”

楚白害羞道,第一次說這種話他有點彆扭,但總覺得不說小喜兒就要是別人家的了。

比如住在北漠的楚治,上次她娘帶着他們一家子跟小喜兒去時,楚治那臭小子就一個勁兒想娶他的小喜兒,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

他還跟楚治打了一架,不分上下,最後墨三伯竟讓小喜兒留在北漠!當天夜裡他就帶着小喜兒回鎮子了。

以後他再也不要去北漠了!

“那,那小喜兒能吃很多很多的糖嗎?”

秋喜拉攏小腦袋,不敢接過玉佩,小心翼翼問。

“如果你收下,那以後你的糖我包了!你想吃多少有多少,若是不夠我就去搶來送給小喜兒,只要你高興。”

“搶是不對的,姨姨說過君子不盜。”

“我娘說的都是錯的,當年我娘還是我爹從別人手上搶來的呢,你聽他鬼扯。”

“啊,那鈺叔叔是壞人?”

“哎呀也不對,我爹是個好人,你看他疼不疼我娘?”

楚白搖頭,發現被小喜兒繞進去,怎麼看起來傻傻地有時候說話挺有道理的呢。

“昨天小喜兒還聽到姨姨跟叔叔在房間里打架,還傳出聲音呢,姨姨被叔叔打的好慘嗷,還發出慘叫聲。”

小喜兒一臉心疼的樣子,所以她怕楚鈺,他一直笑着但他會動手打人。

楚白的臉突地下發紅,她該不該告訴小喜兒那不是打架而是…

難怪那日小喜兒會拉着他娘的手不讓他爹靠近,原來如此。

這小丫頭,可愛得讓人想護起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