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九章我不願讓你一個人,
張馨藍走了。
笑着走的。
一點兒也不像她的風格。
林澤仍記得初次見她時的場景,被韓小寶調戲得梨花帶雨,柔柔弱弱,着實惹人憐惜。
如今,當兩人多年不見,當張馨藍重新站在他面前時,這個柔弱的女警花變了,哪怕前一秒她依舊是林澤認識的張馨藍,下一秒,她卻毅然決然地離開。
她說,不許忘記。
獨自坐在床頭抽煙,良久後,林澤苦澀地自言自語:“不會的。”
……
接下來的一周,養病在床的林澤接待了生命中一個都不能缺少的女人。
韓小藝、薛白綾、夏書竹、董小婉、大紅衣、方素素、神田井子、小公主、黑美人,。
她們是單個單個來看自己的。
而且每個都是坐下來聊聊天,聊完就離開了,甚至沒說一句讓他好好休息。
這讓林澤覺得很奇怪,甚至是震驚。
這些女人怎麼了,不說跟自己纏綿一會,至少也不能這麼無情地離開吧。
難道她們就不怕再也見不到自己。
小林哥有種隱居深山報復她們的衝動。
終於,在養病半月後,他可以下床了。
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衝出病房,朝客廳走去。
他僅僅看了一眼客廳的畫面,就呆住了。
以伊麗莎白和寧姑為首,她們的身邊聚集着夏書竹、董小婉、方素素,小公主等人,寧姑講述的武林高手之間的故事,女人們不會特別喜歡聽,但只要牽扯到林天王和林澤,她們便興緻勃勃,而伊麗莎白所講述的,卻是宮闈內的步步驚心,對於這種故事,女人有着天生的興趣,一個個嘰嘰喳喳,追問不停。
寧姑口才一般,之前又裝了多年的啞巴,在語言技巧上實在不是伊麗莎白的對手,原本一場驚心動魄的故事,在她口中就這麼平鋪直敘,幾句話就給講完了,不止不會灌水,還不會弔胃口,反觀伊麗莎白,她則是能將一件根本不是很出奇的事兒通過語言渲染描繪得一驚一乍,懸疑效果驚人。
林澤走過去,沖眾人打招呼,這幫女人卻是圍着兩位長輩聽故事,對他愛答不理,這讓林澤很受傷,也很自卑。
難道我就這麼沒有吸引力嗎。
搖了搖頭,林澤闖入岳群的房間。
甫一進門,便被裡面的畫面驚呆了。
搞基。
這是林澤腦海中蹦躂出來的唯一詞彙。
岳群趴在床上,上半身光禿禿,下身穿一條純白色睡褲,陳瘸子,。
坐在床邊,揉搓着岳群的後背。
“哎喲,,下一點,你把我弄疼了。”
“沒錯,就是這兒,用力,哦哦,,真舒服。”
“喂,。”
岳群甫一瞧見林澤奪門而入,忙不迭用枕頭捂住自己的胸膛,面紅耳赤道:“小師兄,你到底有沒有禮貌,不知道要敲門嗎。”
“你們,。”林澤睜大眼睛,三觀盡毀。
“怎麼啦,小師兄,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林澤忙不迭擺手,打斷了岳群的解釋,說道:“沒事,我是一個很開明的人,我會替你們保守秘密的,只是,。”林澤瞥一眼陽光明媚的窗外,“這青天白日的,稍微注意下,別擾民。”
說罷,他轉身就走。
關門的那一刻,林澤忽地惡毒地說道:“小群群,辦事兒的時候體諒下老陳,他是瘸子,有些過分需要平衡的體位,盡量少用。”
……
搖頭晃腦上樓,介於岳群房間里發生的事兒,他很禮貌地敲響了林天王的房門。
咚咚。
沒人回應,但裡面有拍桌子的聲音。
咚咚,林澤有些不耐煩地繼續敲門。
“敲你大爺啊。”屋子裡傳來林天王暴跳如雷的罵聲。
砰。
林澤怒極,一腳踹開了房門。
他媽的,,自家兒子躺了那麼久不去多看幾次,反倒關在房間里罵娘,太不是東西了。
只是甫一打開門,林澤就煞筆了。
打麻將。
林天王、薛白綾、韓小藝、神田井子。
屋子裡煙霧瀰漫,不止是林天王抽煙,其餘三個女王級的女人也人手叼着一支煙,頓時給林澤一種混亂的假象。
這才多久沒見啊,怎麼都變成女漢子了。
林澤搓着手走過去,問道:“打牌呢。”
“瞎啊。”
很顯然,林天王輸急了,滿臉暴躁,怒視林澤道:“沒事兒趕緊滾出去,別影響大爺回本。”
“,。”林澤委屈地看了另外三個女人一眼,均皆無比專註地盯着自己的牌面,哪怕是薛白綾,也無比謹慎,生怕打錯漏章。
林澤湊過去,低聲問道:“這麼較勁幹嘛,看你們打的也不大啊。”
“你不懂。”薛白綾輕聲道,“輸的不是錢,是地位。”
地位。
難道這些女人靠打牌決定家庭地位。
林澤感覺滿屋子都是紛飛的節操,氣喘吁吁地離開了滿屋子煙味的‘麻將房’。
叼着煙下樓,林澤無比哀傷地開了一瓶酒,黯然回房孤芳自賞。
酒喝大半,林澤猛地想到一個問題。
媽的,銀女呢,。
剛才出門人太多,林澤一下子有點沒回過神。
如今回到房間安靜下來,他才發現居然沒看到銀女。
心念至此,林澤心頭猛地抽搐,撞門而出。
“銀女呢,。”林澤滿面着急地沖眾人問道,“誰見過她。”
林澤記得,銀女曾對自己說過,這輩子再也不走了,要一直留在自己身邊。
可如今,當自己醒來後,卻一直沒見到銀女。
這讓林澤心中生出不詳的預感。
“她走了。”伊麗莎白輕聲道,“知道你沒事之後,她就走了,我挽留過她,但她不願留下。”
“為什麼。”林澤焦慮地問道。
“她說家裡太吵了,不習慣。”伊麗莎白無奈地說道。
“知道她去哪兒嗎。”
“不知道。”
“我去找她,。”
……
神志不清出門。
林澤連車都忘記開,正想攔一輛的士,卻發現一輛奧迪A6停在了身邊。
當車窗搖開時,林澤微微一愣,按捺心頭焦慮,關心道:“你回來了。”
“嗯。”陳玲捋了捋額前的青絲,嫵媚道,“要去哪兒,我送你。”
“我也不知道。”林澤搖頭道。
“天涯海角都送。”陳玲推開了車門。
林澤上車,點了一支煙狠狠抽了起來。
“找人。”陳玲問道。
“嗯。”林澤重重點頭。
“我知道你家裡有許多人。”陳玲輕聲說道。
“但她不在。”林澤牙關緊咬。
“你想想,她可能去哪兒。”陳玲沒多言,只是善意提醒。
林澤茫然不知所措,狠狠揉了揉臉頰,說道:“她永遠是一個人,除了我,她不信任任何人,也不喜歡任何人,她一直在行走,連睡覺都不會閉上眼睛,除了我的身邊,她不願在任何地方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