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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和方塊她們呢?”她問。

“跟王強在一處。”張揚道:“王強說,公主到綉眉苑後,他總覺得這次的生日透着古怪,就去暗中調查了,從酒食到焰火,現在雖然沒查出什麼,但已有眉目。方塊和青衣本來早就繞到後院找公主,沒想到她們把公主帶到別處去,她們不熟悉地形,急壞了。公主,現在怎麼辦?”

方初晴看看躺倒在地上的遠君和沈洛,不禁怒從心頭起,心道:“害人不成終害己,現在是你自己造成的這種局面,就別怪我無情了。

她站起身,顧不得手上疼痛,把沉睡的李佳如往床里推了推,然後對張揚道,“把他們兩個也搬上床,四聖人放在中間,讓遠君抱着他的手臂。”

張揚依言而行。

方初晴想了想,終究不忍,畢竟她是現代人,不想當強*奸脅從犯。改口道,“不,把四聖人放到最裡面,而且你要確保四聖人會最後一個醒來。”

張揚想了想,在四聖人身上又加一指。

“公主放心,他會一直睡到明天這個時候,誰也欺侮不了。”

方初晴點點頭。

只要小規模的毀壞遠君的名聲就行了,畢竟她跟表哥表嫂睡在一床,說出去實在很難聽了,倒犯不着真讓四聖人把她怎麼著。這樣一來,太太就不會要遠君嫁給自己的二兒子了吧?而如果府內下了封口令,遠君也不至於將來嫁不出去,或者非得上吊明志那麼激烈。

遠君和寶君害她不遺餘力,恨不得她死,可她,終究要給她們留一條路。說她聖母也好,說她軟弱也好,總歸她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了。

“現在咱們抓機會出去吧。”方初晴嘆了口氣,“門關好,相信不會有人來吵四聖人,明天早上咱們再看好戲吧。”

“誰做揭破這一切的人?”張揚絕頂聰明,立即明白了方初晴的意思。

“就找那個想一人獨大的人唄。”方初晴冷笑,“前些日子,她們的關係已經被挑撥,現在表面和睦,暗地卻是水火之勢。那個人再聰明,貪心盛了,就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那麼,早晚她把自己也拴在裡面了。”

“是。”張揚道,“可是讓誰通知那位主兒呢?”

“不用通知,只要咱們說得‘小心些’,自然會有人去通風報信。”

......

太太二天回來,立即就被府里混亂的情況和綉眉苑夷為平地的事嚇得呆了,氣得狠了。

一個園子倒也罷了,關鍵是寶君找不到遠君,二天到四奶奶那去問里,卻發現四表哥和四表嫂的床上多了一個人,正是遠君。

太太覺得寶君還算懂禮,因為沒有聲張,直接報告給了她。

她親自跑去自己那孽障那一看,見他睡得香着呢,他老婆也酒醉未醒,當場氣得差點背過氣去,幸好自己的大女兒在。

那時遠君已經醒了,有苦說不出,只是尋死覓活的。不過大姑奶奶王濤無意中注意到了遠君的那隻左袖,又問起昨晚的情況,覺得李佳如不可能醉到現在,就硬以給表小姐換衣的借口,把遠君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又親自給遠君驗身,得知她並沒有失身,就把這事壓了下來。

事後,大姑奶奶覺得事有蹊蹺,因為寶君的回答太過完美,根本沒有任何破綻,倒叫人疑心了,而且當時燃放煙火炮竹的人居然在火里給燒死了,更是巧得太過。聯想起寶君和遠君之前支走太太的事,再通過審問得知自己那不成器的四弟一直對方秘書有綺念,於是她乾脆找來方初晴談。

方初晴什麼也不說,只把王強送到大姑奶奶那兒,說有什麼事儘管問。

王強這幾天沒閑着,把所懷疑的事全調查了一遍。遠君和寶君當然是聰明絕頂的,做的事沒留半點破綻,但那只是相對於是她們來說,當王強拿出偵查和特務的手段,遠君和寶君的花招就顯得不那麼嚴謹了。

從這件事上可以看出,什麼宅斗啊,宮斗啊。其實都是女人間的戰爭,雖然殘酷,但永遠不會太高明。

事情弄清楚了,大姑奶奶王濤就把經過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太太。太太心下悔恨,覺得不該因為自己想與娘家加深聯繫,就錯用了主意。對方初晴的委屈,太太有些內疚,又因為她隻字不提,還在自己院子中該幹什麼幹什麼,無形中多了幾分好感。

遠君和寶君,機關算盡太聰明,太太自然不會再讓她們做兒媳了。只不過因着娘家的關係,所有發生的是都被其他接口掩飾了過去,這兩個姑娘的名聲並沒有受損,將來還是可以嫁一個門當戶對的人家,繼續將宅斗進行到底去了。

三個女人,為爭奪一個男人發動了一場鬥爭,每個的人都計算得清楚,卻沒想到是以這種方式結束。害人的終害己,一個本來完美的計劃,卻被對方反將一軍。只是,勝利者也沒多少快樂罷了。

但終究,她和沈瀾之間在沈府內的障礙掃清了。剩下的,就看約定日之後,要怎麼協商了。

是她禪讓,嫁到江國來,還是沈瀾放下身段,入贅到圖國去?

......

在方初晴這邊斗得哈皮不止時,男人們也沒有停止自己的行動過。不過沈涵那邊動靜很小,幾乎算是風平浪靜,就像從沒發生過什麼事一樣。這漫長的等待,時間長到令沈沅的心中產生了疑慮,一面擔心沈涵不堪重任,一面打算再重新布置一番,免得在倉促下動手。可就在這時,沈涵通過景鸞穿過話來,說大約知道名冊藏在哪兒了,文皇上是偷走還是掉包。

“做得好,果然不負精細之名。”沈沅大為高興,讓景鸞回話說,要沈涵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掉包,不要驚動逸山王。需要什麼人手,自管找景鸞要。

沈涵要了一個輕功絕佳、能做到如影隨行的高手,還要了一個寫字最快的先生。景鸞掌握着全江國的情報系統,手下能人異世頗多,這樣的人才也有。但是他不明白,沈涵究竟要幹什麼。

“連日來我一直明查暗訪,卻沒有結果。”沈涵咬牙切齒地說,“後來我想到我和那老賊聯手開的幾間鋪子收益相當不錯,所以私設了一間倉庫,放置一些重要貨物、帳冊和金銀等物。還有......依那老賊的建議,我們......我們也從公賬上抽了一部分資金。那個......是我財迷心竅了。”他說到這兒,他露出慚愧尷尬的模樣。

景鸞微微一笑,“不妨事,畢竟三爺是沈家的人,家財自有三爺一份,拿自己的也不算什麼。倒是逸山狗賊太可恥了,只希望三爺不要把恨意寫在臉上,平時該怎麼著就怎麼著,免得壞了皇上的大事。”他一番話說得極妥貼,沈涵是聰明人,怎麼會不知那是給自己留臉面,心下更是歉然。他這才叫認賊作父呢。實在是小人行徑。

他下定決心這回立個大功,彌補闖下的大禍。因而繼續道“因為偷拿了公帳上的錢,自然要找人做些帳目出來就會差事。所以那處也是七、八個帳房一起研究數字並做帳的地方。開始我並沒有在意,但自從皇上一席話令我醍醐灌頂般的清醒後,我就覺得那些帳房有些問題,他們不是帳房,而是幕僚和親信,借那個地方密謀的。”

“哦?”景鸞雙目一閃,來了精神。

沈涵察言觀色,知道自己的情報是有用的,不禁地道“那處被看管得極嚴,每回都必須我和那狗賊兩人各持一把鑰匙才能開門,但我想,這不過是哄騙我而已,他大約是隨時可以進去的。不過這也證明那地方很重要。名冊也肯定就藏在這個倉庫。正好,前兩天二哥不是找你說要查帳嗎?我就藉機招呼那狗賊一起到倉庫去,說怕有漏洞把柄被人發現,要看看帳目。那狗賊很痛快地就應了,這也讓我明白名冊肯定不是隱在帳冊中,這倒突然讓我想起一個細節。”

“什麼細節?”景鸞聽得很緊張,恨不得自己去那個神秘的倉庫親自看看。

“每回有人入庫,那狗賊都要求出入人等記錄在冊,要做什麼事也寫清楚,我曾經以為他是謹慎,但現在想來,那冊子很有問題,因為我的人用一本冊子,他的人卻用另一本,這實在沒有必要。而且我回憶起來,有一次我無意中瞄了一眼,發現一個帳房寫的話很不通順,照想這不能夠啊,以前沒有注意,現在就覺得這其中大有問題。那冊子即便不是名冊,也必是那狗賊的手下向他彙報任務的東西。”

“就是它了。”景鸞怱有所感,興奮莫名。“之所以看似不通順,是因為那是密語。只要三爺能拿到那冊子,我就能破譯。”

得到肯定,沈涵也高興地道“所以我才向你要那兩個人呀,皇上說要掉包,但那狗賊分外謹慎,我覺得不如找人抄寫一份,原冊不動他的。”

景鸞點了點頭道“那你要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