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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少东西呢?只是这些下人们偷了侧妃的爱物,怎么问都不说是谁拿的。我看不过,这才生气了。”萧琪嘿嘿一笑,打着岔把话题支了过去,“六弟先去府里喝口茶吧,这大热的天。”

萧珏看着萧琪嘿嘿一笑,“三哥莫不是被吓傻了吧,这么凉的太阳,你居然还热?”看似随意悠闲,手中的折扇一直无意的开了合,合了开,还时不时刚好遮住萧琪看向他的视线。

萧琪朗声一笑,“那可不?这么凉的天,兄弟你还打着扇子,为兄应个景,只好热了。”

萧珏低头踢踢地上的石子,笑道,“看来三哥挺忙的,嫂子丢了一件挺重要的东西吧,如果不是那把剑丢了,兄弟我就走啦。三哥你也知道兄弟我最爱凑热闹,没有好玩的事,只有好茶好饭招待着,我也待不住哇。”

“那就......恕不远送了?”

阳光下,萧琪的笑被光线照的分外不真实,有点云里雾里的感觉,像一颗宝石,镶嵌在你永远摸不到的地方。

有那么一瞬的失神,想起当年他这个三哥,落魄到身边只有一匹瘦马,可就是用这样一匹瘦马,他逃过了楚军的追捕,翻过了千山万岭,闯过了九道宫门。

这样的人,一般人最好不要去惹,惹上了身,就脱不掉了。

还好,自己不是一般人。

萧珏在心里定定神,仿佛又成了那个趾高气昂的六皇子萧珏,笑着走出了探春园。

这时老苍头汗流浃背的跑过来,汗珠子抖得摔在了地上,似乎就连他的胡子也冒出了丝丝的汗气,“王......王爷,大事不好啦......”

“什么事?你慢慢说。”萧琪用无数的耐心可对付眼前这个气喘吁吁的老头,他敬他,若不是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头,他几次都险些落入他的兄弟们为他布置的天罗地网之中,所以,他信任他。

“那把剑......”老苍头眼中闪过精光,“是小朱子偷走的。”

“不可能啊。”向来稳重的瑞珠此时慌了神,“刚刚侧妃在的时候小朱子和奴婢一起收拾剩下的石榴,怎么会去偷剑?”

萧琪看了她一眼,想起今天早上小朱子种种异样来。

尤其是——一说起剑丢了,他便找了一个借口跑了出去,难不成是怕自己找出他是贼来?

“小朱子在沁香阁是管什么的?”萧琪冷静的问。

“回王爷的话。”瑞珠跪下,诚惶诚恐的说,“侧妃进府后朝廷的贵人们送来一只西洋哈巴狗,侧妃喜爱的很,还起了一个名字叫白雪,小朱子就是专门照看白雪的。”

“那只狗呢?”萧琪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圣巫说侧妃的身子是应该静养的,所以那狗一直都放在管鸽子的小明子那里,小朱子也是每天上午下午各去看一次,带些吃的。”往日镇静的瑞珠此刻大汗淋漓,恨不得一次说个清楚,她相信小朱子,那个人虽有有点油腔滑调,可不会做这样不要命的事情。

“小朱子去哪了?”萧琪温柔的问一旁的老苍头。

“老奴看见他去了小明子那里。”老苍头回答的毫不含糊。

“我们也去。”

瑞珠和老苍头很有眼色的跟着萧琪走了出去,临走之前,瑞珠还井井有条的安排好了其余下人今天一上午的活。

当萧琪浩浩荡荡的带着老苍头和瑞珠奔向小明子的住所时,碰见了刚好从小明子那里出来的映晨和尚玉。

映晨的怀里抱着一团白色的棉花样的东西,尚玉在一旁笑着,伸手便去摸那团棉花。

因为心中又气又急,萧琪的步子迈的很大,站到映晨眼前的时候,那团白色的东西从映晨怀中跳了出来,蹲在映晨脚旁。

“啪。”

萧琪毫不犹豫的抬手。

“你个贱人!”

映晨脚旁的那团白色看见有人打了映晨的脸,便毫不犹豫的扑上去咬住了萧琪的手。

萧琪甩开那只不要命的狗,狠狠地踢了几脚,看着那只狗躺在地上的血泊中“呜呜”直叫,拉着映晨就往回拖,“你他妈的真是个贱人。”

手上却突然一重。

萧琪回过头,看见手上被咬破的地方流着血,流着的血滴在映晨的衣裙上,于是,映晨晕了过去。

一旁的尚玉经不住这样的变故,也晕了过去。

那可是她辛辛苦苦节省下来的崤函石榴啊,看王爷与桃花儿这架势,那石榴又白送了......

萧琪冷冷看着映晨顺着他的手臂滑下去。

他没有扶。

他是喜欢着她,可他也恨着她。

他恨她与他的晨儿如此的相似,竟然让他无法做到一心不乱。

“侧妃......”

瑞珠尖叫着跑过去,从一汪血迹中吃力的拉起映晨。

那血,是他的,她的,还是它的?

没有人分得清楚。

随着映晨和尚玉出来的小朱子错过了这样一幕,可当他看见白雪躺在地上抽搐,瑞珠吃力的扶着映晨的时候,就明白了一些什么。

小朱子默默走过去,一只手托起白雪,另一只手架住映晨绵软的身子,脸色如霜。

这一行伤势严重的人又默默的回了沁香阁,只可怜了尚玉,被萧琪随便交给了几个从附近经过的婆子,貌似先送去了六皇子的偏院休息。

不时的有人窃窃嚓嚓的议论着这样一群人,可没有人敢正眼去看。

“一定是这个畜生去咬桃侧妃,王爷英雄救美反被咬吧......”这是一个酷爱童话的宫女。

“我怎么觉得像是这两个人想要把这狗给杀了反被咬呢?”这是一个喜爱逆向思维而且无比热爱野外生活的宫女。

“该不会......是家庭暴力吧。”这是一个比较靠谱的宫女。

萧琪黑着脸,一只手上挂着映晨,另一只手不知该放到什么地方,只好别扭的别在胸前,假装没有听见宫女们的闲言碎语,大踏步的走着。

也怪他今日没事找事,好好的去和父王告假,窝在家里也算了,偏偏要在花园里沉思,沉思就沉思吧,为什么他就想起来那把剑了呢?然后被六弟看出端倪,还动手打了映晨,被这么多他管不了的宫女看热闹。

真是倒霉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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