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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竖吴歧不是他儿子,算是彻查,又有什么用。”姜氏不解。

姜安志见状,不由摇头,失声笑道:“真正有猫腻的可是吴修远。”

“何出此言。”听出了话语当的端倪,姜氏急问。

为了抓到吴修远的把柄,她没少让人监视吴修远,可到头来,吴修远活脱脱像是一个没有脾气的泥人,想起来她这心里有气,不愠不火的,没有大功,更没有大错。

如今,他大哥莫不是当真有了发现?

瞧出了姜氏眼神的询问,姜安志失声一笑,意味深长道:“看吧,我怎么让吴歧遭的难,我怎么让吴修远同样遭一次,总之,吴家没了这两个挡路的,自然是最好的。”

而此时刘妈妈从屋里走了过来,原是新做了鸳鸯炙。

姜安志原本充满了算计的目光在一看到鸳鸯炙的时候,顿时添了一抹温和。

“我原记得,你最是喜欢吃这个,只是没有想到,许多年了,你还是这么喜欢。”

姜氏娇羞一笑:“原本许久没吃了,你来了,我才让刘妈妈新做的。”

鸳鸯炙,原本是要跟喜欢的人一起吃的······

这话,她没有说出来,可是她知道,他定然是清楚明白的。

刘妈妈见状,赶紧退了出去。

西苑里红烛帐暖,鸳鸯炙才草草动过一口,被主人放在了一旁,灯火掩映之下,屋子里一片春色好。

而此时的东院气氛依旧是那么的冷凝,吴三老爷一回来的态度十分不好,那看向罗氏的眼睛,像是带了冰锥子一般,恨不得当场把罗氏大卸八块以泄愤。

“这封信得的蹊跷,我是被冤枉的,吴半场,这辈子我可当真做过那么没良心的事儿,因着你的关系,我和我大哥变的有多生疏,难道你不知道吗!”

“大嫂说话莫不是好笑了一些,当初修远他娘是怎么死的,你不谁都清楚吗。”这种女人嚼舌根子的话,他也不怎生做。

只不过,吴三爷今儿个当真是将他气着了,想想自己家娘子,自己要是不趁热打铁一回,那还真不是一个男人。

罗氏胸口起伏不断,骂咧道:“你算个什么葱,与我这般说话,当初要不是我们罗家,你还在地里摸鱼卖,种破地呢。”

罗氏这话,不光是提醒了吴三爷,同样也一并的将吴半场给提醒了。

他是沾过罗家的光,可毕竟自己也是一个男人,一个女人成天到晚的在你跟前说这些话,那种感觉俨然像是在指责你吃软饭一般。

猛的拍了拍桌面,吴半场索性敞亮的责问出口:“你敢说你没有加害过幼娘?你敢说你问心无愧,此等的泼妇,若不是当初看在罗家的恩情面儿,我早将你休了。”

罗氏一怔,这女人之间的针锋相对原本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可是,她从来没有害过谁,若是说那女人的去世,那也不过是意外罢了。

可是,这样的话跟吴半场说了这么久,吴半场终究还是不相信,说到底,吴半场的心里从来只有那个女人的位置,她的存在,根本不过是一个多余的!

“怎么,你不敢说话了吧。”吴半场冷哼:“幼娘自来温善,即便是你再有不对,她也对你百般包容,只是,我不能明白的是,你究竟存了什么样的心肠,居然歹毒到了这个份儿,这么多年来,你还不知错。”

“你没有错了!”原本挤压在罗氏心的怒火,一时之间,难以抑制:“我是了罗家正儿八经的小姐,本望着和夫君举案齐眉,你呢,背着我,居然跟我的陪嫁丫头搞在了一起,和谁一起不好,非得和那个小贱人!”

“啪!”猛的一个巴掌声响起,吴半场那打人的手还高高举起,罗氏的半边脸已经肿了起来了。

吴歧立马挡在了罗氏面前,冷冷的看着吴半场。

有那么一瞬间,吴半场竟被这少年的冰冷所惊住,他如何也不会想到,眼前的人竟是她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

“我说错了什么,他明明是一个贱人,他娘勾引了我爹,才有了她,如今她又勾引你,这才有了吴修远这小孽畜,真是有什么样的娘,有什么样的女儿!”

罗氏愤愤的说着,气的吴半场的脸青一块,红一块的,最后,竟又沉的跟个黑煤炭一样,看不出来颜色。

罗氏还想说,只见他径直回了房,拿了纸笔出来,铺在案开始写字。

她面色微顿,嘴唇颤了颤,嘲讽道:“怎么,吴半场,你还有脸面见我休了?你要是将我休了,当初我陪嫁到吴家来的田产地契,可全部跟你没有关系!”

话才刚刚说完,只见吴半场笔下当真洋洋洒洒的写了两个大字:休书!

一时之间,罗氏连着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吴半场居然会休她!

这么久了,吴半场哪次不是跟她小打小闹一番之后,最终还是将她没有法子,只得将自己气的半死。

如今,他居然要休她!

罗氏猛的前,捂住了桌案的白纸,狠声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些什么?吴半场,你凭什么休我!”

吴半场头也不抬,只淡淡道:“凭你善妒,不贞不洁,还心肠歹毒!”

这一样样的罪行,但凡抖了出去,往后罗氏别想抬起脸面来见人!这种做法,无疑于拿一把bǐshǒu,刺穿了罗氏的咽喉,将罗氏全身鲜血都放个精光!

“吴老爷,我娘自愿与你合离。”一直不曾开口的吴歧忽然之间开了口。

虽然,对于过往,他知晓的并不多,可是他娘的为人,他是清楚的,若说有点女人的恶性,那还好说,但若说是歹毒到要伤害人性命的,他绝对是不信的!

如今吴歧都开口了,一旁的宁王也不好不帮忙劝说。

“半场兄,这休妻一事儿可得仔细斟酌,即便是感情不再了,却也是可以好好谈谈,拿一纸合离书的。”

明眼人都听得出来,他这话语里,分明是在袒护着吴歧!

吴半场不敢置信的看着宁王,带着一丝薄怒道:“王爷,你这是做何?如此歹毒不贞的妇人,你竟还帮她说话!”

“你当真得休妻,非得休妻不可吗?”忽然之间,罗氏的话音婉转了一些,原本和吴半场争那么多,也不多时希望吴半场能正视她一下。

她也曾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善良姑娘,可为什么到了今天这般歇斯底里。

一切的妥协和变化,都是因为她爱他啊!

可是,他的眼里从来没有过她,有的便只有那个死了罢了!

她也想过,即便他对自己再是没有心,好歹,只要他尚且在他身边,那一切都好说,有些东西,也是可以慢慢改变的!

她是那么的卑微,可到头来呢!

当看到吴半场坚定的摇头,并且不顾她挽留的将那休书一并写下去的时候,罗氏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