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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你沒經歷過情愛,倒還明白。”

辛念嘆了口氣,聽杏花着急問道:“那……那怎麼辦?長此以往,王爺和姨娘豈不是會漸行漸遠?這根刺,一定要想法子拔除啊。”

“我知道。”辛念白了杏花一眼:“這不是也在想法子嗎?只是這辦法又不是地里種的大白菜,就算是白菜,也要種下去半年才能長成,你得給我些時間,一時半會兒,哪有什麼好辦法?”

“是。”杏花一笑:“姨娘冰雪聰明,您一定可以想出辦法的,哪怕晚點兒也無妨,有四姑娘和六少爺,一年兩年,王爺也不至於就和您疏遠了。”

“嗯。”

辛念點點頭,心裡卻已經琢磨開來:顧長亭如今情況,最好的辦法就是以退為進,可這中間偏偏有個姚雨桐,若是自己退了,她覷着空兒橫插一杠子怎麼辦?又或者……顧長亭說得是好聽,那自己要不要趁此機會試探一下呢?果真他對姚雨桐的心思淡了還好,可……一旦要是沒淡呢?自己這試探別再成全了那一對青梅竹馬……

想着想着便覺眼皮沉重,卻還沒做出個取捨,辛念心裡又把顧長亭罵了幾句,然後打個呵欠:算了,男人有什麼可想?走一步算一步愛咋咋樣,我還是睡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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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奶奶過來了,您……要不要見一見?”

顧雲賢看一眼身旁端坐着的姚雨桐,微笑道:“姚娘子,你說咱們要不要見我那表妹呢?”

姚雨桐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面上淺淡一笑,輕聲道:“終歸是要相見的,晚見不如早見,也方便姑奶奶拿定主意。”

“好。”

顧雲賢點點頭,對身旁丫頭青梅道:“讓她進來吧。”

廖氏是帶着一肚子氣進來的,顧雲賢只看她一眼,便微笑道:“喲!怨氣這樣深重,還跑來見我做什麼?我記得你從來不是委曲求全的性子,怎麼?做了幾年當家奶奶,連虛與委蛇都學會了?”

廖氏冷笑道:“你不用這會兒穩坐釣魚台。若非十萬火急,我也不會拉下臉來找你,如你說的,我從不肯受委屈,難道很耐煩來受你的冷言冷語?”

說完目光轉向姚雨桐,冷笑道:“我們大姑奶奶的心思,當真是昭然若揭了。不過姚姐姐,你就這樣聽她擺布,跑過來寄人籬下嗎?我記得你從前可是很清高的,不是這樣,也不會將我那表哥迷得神魂顛倒。”

“你若沒有正經話說,就請出去,以為我像母親那樣看着你從小到大,把你當親閨女一般?這裡是端親王府,不是廖家。”

顧雲賢沉下臉,卻見廖氏不但沒走,反而在她對面坐下來,悠悠道:“我知道你這會兒把我當成眼中釘,我也知道你回來,還想做回你那風光無限的郡主。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實實看不上你這做派。端親王府又怎樣?你是親王府嫁出去的女兒,我才是親王府的女主人。”

“女主人?”顧雲賢呵呵一笑:“什麼時候你做了親王妃,再說這大話也不遲。連庫房的鑰匙都讓一個妾室給奪去了,你還真是有臉啊,就敢說自己是王府的女主人?”

廖氏面色一紅,復又一白,拍着桌子叫道:“你既然都清楚,便該知道你在這府里真正的敵人是誰。知道王爺昨晚去了哪裡嗎?他去了清涼院。辛念那個賤人害死姑母,表哥不但不興師問罪,竟然還去軟語安慰,你說說,這不是昏了頭是什麼?”

“這事我知道啊。”顧雲賢看着自己的紅指甲,悠悠道:“沒辦法,誰讓長亭寵她呢?你生氣你就用心籠絡長亭,跑來我這裡咆哮有什麼用?”

廖氏一愣,看着顧雲賢悠然自在模樣,只覺氣不打一處來,冷笑道:“你知道?那你知不知道王爺不讓辛念打理姑母的喪事,卻把三姑娘和荔枝出嫁這兩件喜事都交給她操辦呢?你不會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吧?”

果然,此話一出,顧雲賢再也維持不住臉上的雲淡風輕,皺眉道:“你說什麼?喜事?可是母親的喪事還未操辦,怎麼就要操辦喜事了?”

“趕着熱孝未過,操辦嫁娶大事,這種行徑又不是沒有。三姑娘只是庶出,和姑母也沒感情,荔枝更不用提,一個丫頭罷了,錯過這個時期,便要等三年,辛氏對姑母和我趕盡殺絕不留餘地,對她們可不知有多好呢,她可不得攛掇着表哥為她們着想?如此一來,哪怕不操辦姑母的喪事,她也沒大權旁落,這府里依然是她的天下。我就問你,這算盤打得響不響?姑母在地下怕是也能聽到,但我們王爺竟然准了。姚姐姐,從前王爺為你着迷的時候,也會做出這樣不計後果的事嗎?”

姚雨桐臉上就有些不自在,輕聲道:“奶奶慎言,我……”

“行了,少在我面前拿出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兒,你去表哥面前使,許還有點效果,和我也來這一套?”

廖氏不耐煩地打斷姚雨桐,接着冷笑道:“誰還不知道你們的心思?沒有天大好處,我們大姑奶奶這樣驕橫的人,就能帶着你回來?不就是盼着你能收攏表哥的心,換她繼續在這親王府里做郡主呼風喚雨嗎?”

“廖佳如,你說話給我客氣點,如今母親不在,可沒人慣着你。”

顧雲賢一拍桌子。廖氏將手帕緊緊扭絞在一起,冷笑道:“是啊,姑母不在了,我成了個無依無靠的人,可是姑奶奶你別忘了,廖氏還在,太子哥哥皇后娘娘還在,你想欺負我,也得看看她們允不允許。”

顧雲賢諷刺一笑:“喲!我們廖奶奶可真是好大威風,既如此,你來找我們做什麼?直接去把那辛氏掀翻啊,反正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都會給你撐腰,不是嗎?”

廖氏氣焰為之一泄,好半晌方恨恨道:“我恨不能辛氏去死,奈何表哥不許動她。你們也一樣,真以為辛念心裡對你們沒有半點警惕?有她在,你們還想留在府里?純屬痴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