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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匹馬,那麼大一個喘氣的活物,還是個認主的東西,你想把他從西厥的使團中弄走,哪裡有想得那麼容易?”

老吳瞪着兩個黃眼珠盯着邵曦,好像是想弄明白面前這個滿腦子痴心妄想的小子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當然知道這麼大一個傢伙不好弄,所以才找你想辦法呀!畢竟幹這種事情你比我在行。”

老吳愛理不理地翻了邵曦一眼,滿臉懶得搭理他的表情。

“鬼知道你這是誇我還是在罵我?別指望我,我沒轍!”

邵曦一見老吳是這個態度,立馬就急了。

“我靠,你這老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矯情?我當然是在誇你,這種趁着別人不注意把東西弄走的本事我肯定不如你。”

老吳撇了撇嘴問道:“這會兒嘴巴變得這麼甜,不說我是個賊啦?”

邵曦嘿嘿一笑,滿臉討好地回道:“兩碼事,兩碼事!咱們這次乾的可是有利於中原之事,算不得偷。

“這西厥原本便與我中原為敵,一直覬覦我中原土地,我們弄他一匹馬算什麼?”

老吳哭笑不得地給了邵曦一巴掌,譏諷道:“你個臭小子倒是挺會給自己找借口,明明是要偷人家的馬,還說得大義凜然。”

這會兒邵曦有求於老吳,態度出奇地好,滿臉賠笑地對老吳問道:“快說說你有沒有什麼辦法?”

老吳低頭琢磨了一下,然後臉色有些糾結地說道:“老頭我這一輩子都沒偷過活物,不過倒是了解一些採花賊的手段,那就是下藥將馬迷倒。

“可麻煩的是這傢伙個頭這麼大,迷倒以後怎麼弄走?就算有辦法弄走,我們也要潛入西厥使團之中而不被人發現,這個可實在是太難了!

“要知道這西厥使團就住在這城中的館驛之中,就算把馬弄出了使團,再要弄出城去又談何容易?”

聽老吳這麼說,邵曦也犯愁了。

的確如此,使團的馬匹丟失必定會全城尋找,到時候四門皆閉,哪那麼容易出去?

邵曦用大拇指抵着下巴,盯着不遠處的法依則和那西厥使臣瞅了半天,突然如同開竅了一般,用胳膊拐了老吳一下。

有些興奮地低聲說道:“誰說我們一定要在城裡動手?這西厥的使臣團早晚要離開樓蘭城返回西厥。

“而他帶來的這些馬匹必定也要隨着使團一同回去,我們不如就在他們返程的路上下手,到時候也省了出城的麻煩。”

雖然邵曦的這個想法是可行的,但如何將馬弄走依然是最大的問題,老吳又開始有些犯難了。

“下手的時機和地方可以改,但是一匹成年汗血寶馬少說也有七八百斤,這東西你要是騎着走還行,可若是迷倒了抬着走,只怕就是有這傻小子也行不通吧?”

說著,老吳指了指坐在一旁正在抱着大鐵球打瞌睡的烏球兒。

邵曦不自覺地一陣頭大,烏球兒雖然力氣很大,可是你讓他背着個七八百斤的活馬跟着自己跑路,這實在是有點難為他了。

“實在不行,我們就弄輛馬車?”

聽到邵曦這句話,老吳喝到嘴裡的酒差點沒噴出來。

“主意倒是個好主意,不過弄輛馬車為了拉匹馬也虧你想得出來,不知道拉車的馬會怎麼想?”

老吳這麼一說,邵曦也“撲哧”一聲樂了出來。

是啊!大家都是馬,憑什麼待遇差那麼多?不知道到時候拉車的馬心裡會不會不平衡?

兩個人坐在那裡正商量這件事的時候,第二場比賽也已經開始了。

雙方的馬師在聽到鼓聲後都縱馬而出,頭一圈與第一場差不多,雙方並駕齊驅,分不出高下。

可到了第二圈的後半程,樓蘭國那匹頭上有塊白點的黑馬竟然略微有些領先了,這讓在場觀看馬賽的人內心都無比的緊張。

尤其是法依則和邵曦,這一場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輸了,這場若是輸了,那麼第三場再比不比就毫無意義了。

這場若是能贏下來,便還有翻盤的機會。

雖說邵曦是按照田忌賽馬的方法,以樓蘭國的上等馬對戰西厥使團的中等馬,可從雙方的比賽中便可看出,就算是西厥的中等馬,實力也與樓蘭國的上等馬相差不多。

直到第三圈的時候,樓蘭國那匹黑色的馬也只是超出對方小半個馬身,這就讓邵曦和法依則都感到十分緊張,唯恐對方稍一用力便會追上來。

不過好在到最後他們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沒有發生,這第二場樓蘭國竟以微弱的優勢獲得了勝利。

如此一來,雙方便打成了一比一,各勝一場。

法依則的心情瞬間舒暢了許多,原本以為輸掉了第一場後面就沒希望了,想不到第二場竟然出乎意料的獲勝。

這樣就算是第三場輸掉了,今年的馬賽至少也沒有被人家三場全勝,就算丟人好歹也不是丟得那麼徹底。

更何況這第二場勝利又讓法依則恢復了信心,若是第三場也能僥倖獲勝,那麼今年的馬賽樓蘭國便搬回了一城。

這個時候法依則再看向邵曦的目光變得柔和了許多。

他不知道這年輕人是如何做到的,但似乎看起來他的確是用了什麼辦法使自己的馬在第二場中獲勝了。

那麼邵曦是不是真的有辦法,就看第三場了。

第二場的勝利也讓邵曦鬆了口氣,無論如何看來自己所採取的辦法還是初見成效了,雖然獲勝時的優勢不大,但只要能贏就好。

不過他又開始擔心第三場比賽了,從第二場的情形來看,西厥馬匹的實力的確不弱。

不知道在這第三場中,樓蘭國的中等馬對陣西厥的下等馬是否也能延續這種優勢?

隨着一陣喧鬧的歌舞之後,第三場比賽終於開始了。

第二場的失利並未影響西厥使臣的心情,他喝着杯中的上品葡萄酒,眯着眼睛繼續觀看着第三場比賽。

在他看來,樓蘭國的馬匹都是被他們西厥淘汰下來的,就算是樓蘭國的皇室精挑細選,偶爾有一匹馬勝過了西厥的馬匹,那也只是偶然罷了。

他相信這第三場比賽,西厥的良種賽馬依舊會如第一場那般戰勝樓蘭國的賽馬。

可是結果卻讓他失望了。

在這第三場比賽中,雖然樓蘭國的那匹白馬直到最後也僅僅是領先了西厥賽馬一個馬頭,但就是這微弱的領先優勢卻一直延續到了終點。

直到比賽的兩匹馬跑完了全程,在場的人都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想不到樓蘭國竟然在今年的馬賽之中讓一追二贏得了最後的勝利,賽場觀賽的樓蘭國大臣們無不歡呼雀躍。

與西厥相比,樓蘭國只是一個臣屬的小國,如今能在這賽馬一事上戰勝西厥,對於他們來說已是難得的勝利了。

法依則也興奮地站起身來,對着場中獲勝的樓蘭國馬師拍着手掌以示讚賞和鼓勵。

倒是一旁的西厥使臣,此時的臉色略顯得有些難看了。

雖然心中不悅,卻也不能表現得太明顯,畢竟只是一場賽馬,若是因此便表現出明顯的不快,倒是顯得西厥太過小氣了。

所以面對興奮的法依則,西厥的使臣也是強擠笑容,勉強說了幾句恭賀之詞,便匆匆地帶着隨從離開了樓蘭國的皇家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