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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道不是易事,所謂合道,乃是要以自身領悟至圓滿的道韻,凝為真正的道力,再以此道力,於體內結合精氣神,凝鍊一個道域。

然後將此道域融入一些芥子界,直至初步掌控芥子界,道域改變芥子界,這才算是成功合道了”

面對陳登鳴的詢問,曲神宗在心靈中給予回應,娓娓道來,“我的確是通過青冥子的道意找到了合道之法,但在這片天地內,卻辦不到,得走出這片天地,找到青冥子曾合道的那一方芥子界方可辦到”

陳登鳴不由訝然,“走出這片天地?曲前輩,難道你是想去往域外?

那太危險了,更何況你也清楚,青冥子曾在死前驚動了一位域外道尊,你若是去往域外,豈非自投羅網?”

曲神宗,“你不懂,不走出去不行,哪怕明知有危險,也仍是要出去,就好像域外魔尊在外面過得很舒坦,卻依舊要返回域內一樣。”

陳登鳴皺眉,“為何非要走出去?若是芥子界,我們這一方天地也並非沒有,我的老家南尋也是一片芥子界,前輩你若是選我那老家南尋合道,這對南尋也是一樁好事!”

曲神宗苦笑,“我又何嘗不想,但不是不想,而是不行。

南尋乃上古人仙昔日合道的人世間所衍生出的芥子界,我一個修天仙之道的,如何將手伸到上古人仙的餐桌上?

唯有你和東方化遠能辦到.”

“那鬼蜮和破碎天仙界呢?或者地仙曾留的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

“鬼蜮也不成,青冥子已妄圖嘗試過,成功希望渺茫,非我道的抗拒力量太強了。

地仙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也是非我道,且更為零散殘破,便是有地仙傳承者僥倖合道,將來也成就有限,大道有缺。

破碎天仙界本是我最好的選擇,但我與你家初祖一樣,以瘋狂天道之血觸怒天道,已很難再契合天道在破碎天仙界合道,還是彼此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曲神宗說到最後,語氣已是充滿唏噓蕭索。

陳登鳴道,“那就先不急着合道,未來總會有辦法的。”

“那萬古大劫呢?我們這一方天地,該如何渡過大劫?”

曲神宗心神凝重道。

“域外魔尊不惜入侵進來妄圖與其他分魂合而為一,一統天地,成就道尊,就是為渡劫。

說明要渡過萬古大劫,唯有成為道尊。

而我們這方天地內,如今卻連一位合道都沒出,已經落後太多了,但我們還不能放棄,我們已經沒多少時間了。”

陳登鳴一時不由沉默。

曲神宗繼續道,“而且,這一方天地內,資源已經嚴重不夠了。

你能另闢蹊徑,在鬼蜮轉化資源修行,我很是欣悅。

但成就合道的資源,這方天地,我估計也僅能供給一個人,我想那個人就是你.如今,也唯有你最是合適。

除了你之外,便是東方化遠,但到他時,你們二人,資源更是不夠。

我想試圖說服他,而我,我將去外域爭取資源,掠奪青冥子的道,這是最好的選擇,也是最好的告慰昔日我四域諸多慘死修士的方式!”

曲神宗說得是慷慨激昂,但陳登鳴聽着卻有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蒼涼悲愴感。

對於一個在四域內土生土長,接受天仙道統傳承一路修鍊到化神巔峰的傳奇修士而言,最為難受的,也就是無法在自己的這片摯愛守護的天地間合道了吧?

但為了守護,為了更好的相遇,也唯有選擇背井離鄉去尋覓那一線機會。

可是,大道面前,仙路爭鋒,如此慷慨大義者,又能有多少呢?

曲神宗想要勸服東方化遠,東方化遠又會同意嗎?

大概率是不會答應的,只因擺在面前的乃是大道。

“東方那邊,前輩還是不要去提了。”

最終,陳登鳴勸解,“有些事情,不提反是更好,真有矛盾衝突,待發展到那一步時,自有辦法迎刃而解。

如今去提,只會提前將矛盾擺在面前,愈發激化。”

他了解東方化遠,正因了解,故而他此時才敢說出這番話。

因為他們都是驕傲的人,驕傲的人就不會做丟臉的事情。

很多矛盾,他們之間自有自己的解決辦法,一如曾經人仙道統以及傳承之殿上二人所保持的默契。

有陳登鳴如此一說,曲神宗也沒有固執己見,應承了下來。

二人又交流了片刻後,陳登鳴問詢清楚爛柯山的位置,便先返回宗門。

時隔近八十年再返回長壽宗。

宗門還是那個宗門,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宗內新人倒是變老人,築基修士在這八十年間多出了兩百多人,假丹修士則已發展到了三十多人,新晉的金丹修士也多了三人,元嬰修士卻還是一人未出。

陳登鳴返回之時,恰逢宗門在舉辦新一屆的長壽道子競選。

新晉的三名金丹修士,除了饒玲這位老人,其他二人都是強有力的競爭人選。

假丹修士中,也有六人進入了候選名單,其中一人的名字卻很熟悉,赫然是陳飛麟。

“飛麟這孩子,也已經假丹了啊”

陳登鳴看到陳飛麟這個孫兒的名字,不由笑了笑。

親自為陳登鳴呈上名單的鶴盈玉卻是無奈一笑,道,“飛麟自尊心很強,雖是在東海那邊備受宗內眾弟子執事推崇,將他納入候選名單,但他卻不願來參加競選。

要知道他在第一投票環節,可是得到第二的佳績,支持他的弟子還是很多的,但他大概認為這都是托福於你這位老祖和我這位掌門”

“罷了。隨這孩子去吧。”

陳登鳴含笑搖搖頭,伸手將鶴盈玉的嬌軀攬入懷中,感慨道,“飛麟那孩子培毅算起來,今年也有八十多歲了,如今修為如何了?”

陳飛麟算年齡,今年已有一百四十歲出頭。

一百四十歲的假丹修士,這資質談不上絕頂,壽元潛力也達不到絕頂的標準,即便進入了候選,最終也是難以通過其他環節,被選為道子的。

陳登鳴當年能成為道子,其實也是多虧了自身的延壽麵板。

“培毅這孩子在十年前也踏入築基了,修行速度,倒是與飛麟差不多。”鶴盈玉玉容間露出微笑,“不過培毅這孩子倒是多子多孫,生了十三個孩子,其中有一兒一女陳悅和陳嘉兒都是上品靈根的資質”

“那倒是不錯。我老陳家的後代子嗣還是出了些天才的。”

陳登鳴哈哈一笑,垂首看向懷中的姐兒,垂首輕輕吻在鶴盈玉光潔的額頭,“這些年我忙於修行,蘇師姐也閉關修行,宗門卻是多虧你了.”

鶴盈玉一時動情,半邊身似柔軟無力,挨倒他懷裡,“蘇師叔上次出關曾言,只差最後一步就將突破化神,這若再出關,一定能成,若不能成,我想你也可以幫幫她。”

“我?”

陳登鳴錯愕,“我怎麼幫她?你要我傳她青冥子的元神之力?她差的已並不是元神的積累,而是精氣神最終那一次極致的升華”

話語說到最後,陳登鳴已從鶴盈玉不老實的纖纖小手和羞紅臉頰間看出了所有的答案。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