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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茳此刻止住了哭聲,但是能明顯感到她在不停的抽噎,有點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看起來真是傷心至極!

然後就聽着“噗嗤”一聲,嗯,這是在擤鼻涕。

冀鋆聽到這裡身子哆嗦了一小下,臉上露出一個痛苦的“囧”字。

心道,哎呀,寶茳手上的這個帕子肯定是完蛋了!你想想,一頓淚水,再加上這一下子的鼻涕……

嘖嘖!不能在接着想下去了。但願寶茳手裡還有其它的帕子吧。

哎,要說這古代,真的是不方便。

冀鋆現在無比懷念紙巾,面巾紙,化妝棉這些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替代毛巾的,還有各種各樣的衛生紙等等,真的是對女生太貼心的發明設計了!

冀鋆有的時候看影視劇當中的那些小姐啊,公子啊,甚至丫鬟,小廝等等,都好像不食人間煙火一樣。

比如說,他們不管怎麼哭,無聲抽泣也罷,嚎啕大哭也罷,反正是看不見鼻涕。

是不是因為不優雅,不美觀,把這個擦鼻涕的鏡頭給剪掉了呢?

還有就是也看不見他們怎麼洗手。即便是洗手,也就是在水盆里蘸一下手,也不用洗手液,也不用香皂肥皂啥的,能把手上的一些油污啊,汗漬啊,油脂啊,能洗凈嗎?

冀鋆正天馬行空地聯想這,只聽寶茳深吸口氣,語氣平靜許多地道,

“叔父,既然如此,我想知道我的嫁妝在哪裡?請您把嫁妝還給我,把我爹娘的錢財還給我!我也不要嫁什麼豪門,我就拿着我爹娘的這些錢財,回到我的那個鄉下。哪怕我孤獨終老,我守着爹娘,還有爹娘的這些辛苦錢,也足夠我安然度日!”

洪培菊聞言放聲大笑,笑得肆無忌憚,而且極其樂不可支。

只聽洪培菊道,

“傻丫頭,一個已經煮熟了的雞蛋,你還能讓它變回生雞蛋嗎?你還能把它塞回到雞的肚子里去?寶茳侄女,你是不是在那裡做夢呢?我告訴你,錢沒有了!別跟我喊,也別跟我瞪眼睛,沒有用!你的錢不是我搶走的,當初,是你父母求着我收下的!可是,你得知道,這就象是做生意,有賠有賺!哪裡有隻賺不賠的?而且你這些年在侯府吃,在侯府穿,吃穿用度跟侯府的小姐一樣,你以為那些錢是哪裡來的?天上掉下來的?你自己早已經你自己的錢給花光了!不僅花光了,而且你還欠着我侯府的一大筆錢!你好有臉跟我討要嫁妝!”

冀忞聞言,看看冀鋆,二人均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一絲瞭然的神色。

冀鋆以前的時候,總覺得寶茳是個奇怪的存在。你說她只是洪培菊的一個侄女兒,而且父母都還健在,可是卻常年在侯府里生活。

這個時代很多的女子都希望通過提高身價,在婚嫁的時候有更好的選擇。

冀鋆當時想寶茳也是想藉著侯府的名頭找個好人家。

但是,寶茳又不象《紅樓夢》里賈府那些“打秋風”的親戚一般畏手畏腳,甚至從寶茳身上難以看到那種寄人籬下的凄苦。

相反,倒是冀忞這“奉旨”而來的,有時候還會感傷一番。

如今看想來是洪培菊當時可能亟需錢財,或者洪培菊就是象猛獸看好了獵物一般,即使不餓,也得搶到手!

想來寶茳父母應該有比較豐厚的家產,尋常的三瓜兩棗的,洪培菊也看不上眼。

於是,洪培菊花言巧語哄騙了寶茳的父母。

一方是遠離京城的土財主,一個是京城的侯爺,當時人家的兒子還是太子身邊的人——毋庸置疑,洪培菊肯定得跟寶茳父母吹噓,自己兒子多麼受太子的重視,估計,為了讓寶茳父母相信,都得指天發誓地道,

“我兒子和太子那關係!那關係杠杠滴!他們一個頭磕到地上,站起來保着唐僧就去取經了!”

哎呀,跑偏了!

加上還是親戚,寶茳父母還天真善良地認為,堂堂一個侯爺,騙誰也不能騙自己家人!

往上沒出五服,大家都是一個祖宗的!

一筆寫不出兩個洪字!

如果洪培菊騙人,傳出去,十里八鄉都得戳他的脊梁骨!他就會抬不起頭來!

可惜,善良,或者愚蠢如寶茳的父母,哪裡知道,洪培菊根本不在乎“戳脊梁骨”!

從一開始,洪培菊的目的就是“騙錢”!

冀鋆堅信,洪培菊,從一開始知道寶茳家有些家資開始,就沒打算真心實意地幫忙!

因為如果真如洪培菊做承諾的那樣,幫寶茳找個好親事,把這些錢財做嫁妝,那麼,最後,洪培菊只能掙點“傭金”,或者說“好處費”!

可是,洪培菊,他處心積慮,攀附焦賢妃和陳拙鑫,他野心勃勃,哪裡是一點點“好處費”就能滿足的?

可以說,如果不是如今焦賢妃的叔叔要續弦沖喜,洪培菊都不會想起來寶茳的婚事!

錢花光了,寶茳早已經沒有用處!

能讓她在侯府里吃喝不愁,已經是洪培菊的仁慈!

不過,此前冀鋆總覺得洪培菊在書中也好,包括冀鋆穿過來後接觸到的洪培菊本人也好,總覺得他一直都在那裡費盡心思,算計來算計去。

看起來侯府真的是窮的只剩下一個空架子,否則為何連寶寶茳這樣的有點血緣關係的侄女的錢也要騙?

當然了,對於沒有人性的人來講,別說是這樣一個侄女,就是把親生骨肉的錢騙去揮霍,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覺得洪培菊終究是一個侯爺,怎會落到如此地步。

按說侯府多多少少是有一定家底,楊氏的嫁妝也不會少,但是看楊氏的出手,也不是很大方,也總是在斟酌算計當中,用起錢來不是那麼隨心所欲,遊刃有餘。

那麼說明楊氏的嫁妝很可能也已經被洪培菊敗壞的差不多了。

洪培菊把這些錢都拿到哪裡去了呢?

很有可能是他在為自己謀取前程的時候,花費了特別多的錢,這些錢用來鋪路的時候,大部分都打了水漂!

冀鋆以前看過一本穿書的,是說主人公穿越成了林黛玉的丫鬟。

主人公穿書之後才知道,賈府有一些人在打着林黛玉財產的主意,有的想用林黛玉的錢為自己捐官,有的想用林黛玉的錢給自己幫助自己做買賣,還有的想用林黛玉的錢去攀附權貴,等等吧。

總之,林黛玉那個時候就是一塊大肥肉,誰見了誰都想去啃一口。

而林黛玉又沒有太強的靠山,自己知道那些人的虎視眈眈又無能為力,於是自然覺得,

“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

寶茳對於洪培菊寶江也就是類似的情況。

洪培菊想往上爬,想爬到權力的中心,但是他的野心,他的能力,他的實力不相匹配。

洪培菊又沒有其他的門路,便只能用錢來鋪路,而他在用錢鋪路的時候,遇到了太多的,太多的騙子!

這些“騙子”位高權重,騙了他的錢,他也不敢聲張。

就如同,寶茳對他明目張胆的欺騙毫無辦法一般。

於是那這些錢便猶如石沉大海一般,一點漣漪也激不起來。

同時,又因為這些錢不是洪培菊自己汗珠子掉地摔八瓣兒摔出來的,所以敢於肆意揮霍,並不心疼。

冀鋆想起前世曾經跟師姐一塊兒到一個民辦學校去講課。

中午去食堂吃飯的時候,看見旁邊桌有一對父子。

男孩兒穿得西裝筆挺,而他的父親一看就是特別純粹和淳樸的農民打扮,滿臉的皺紋,雙手猶如樹皮一樣的粗糙。

這位父親滿含希望,樂呵呵地看着溜光水滑的兒子在大口吃着可口的飯菜。

恰在而這個時候,男孩看見冀鋆和師姐在吃飯,又大大方方的命人給冀鋆和師姐加了兩個“硬菜”,就是價格高的菜!

當時是上世紀末,兩個菜花了五十多元錢!

冀鋆當時讀研時候,每月的研究生助學金不到二百元!

冀鋆明顯看到那位父親的臉在不自主地抽抽!心疼啊!

冀鋆很是不忍,師姐搖頭示意冀鋆不要有什麼動作。

於是,冀鋆和師姐慢慢吃飯。

待男孩吃完飯離開食堂後,那位父親開始吃孩子剩下的飯菜。

師姐走過去,給了那位父親兩張五十元的鈔票。

那位父親很是意外和感動,說什麼也不要,但是,被師姐和冀鋆硬塞給了他。

事後,冀鋆問師姐,

“師姐,你為啥不當著學生面給錢?好讓他知道,咱們沒白吃他的菜!”

師姐嘆口氣,

“第一,這個孩子大手大腳慣了,根本不在乎咱們白吃不白吃他的菜!不信,你找機會了解一下,他跟同學出去,肯定是搶着買單的那個!只要有人哭窮,他肯定掏錢最快最多的那個!”

冀鋆無言。就是打腫臉充胖子唄!

記得歷史上有個人,家裡給了他幾十萬貫的錢,結果,一天就花沒了,因為有個人跟他說,自己的全家都餓死了,而且沒有地方埋葬……

這個人問也不問,打聽也不打聽,把全部身家都給了出去!

師姐接着道,

“第二,他是不是認為我白吃了他的菜,我不在乎!”

是啊!你上趕着給我的菜,我吃完就吃完了,你想咋的?還想讓我回請你去五星級酒店啊!

各位朋友,因為工作需要去外地培訓學習,特請假3天,懇請體諒!

作者聲明,作者不大會起名,尤其是獨一無二的名字,更是比較為難,因此,

如果出現與誰同名同姓,或者音同字不同等情況,純屬巧合,請勿對號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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