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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那一劍,蘆荻早已嚇呆了,當下便收了那憤恨,也不管什麼狗吃屎,只低着頭恨不得將自己埋起來才好。

可是理想總是美妙的,背上已然重重的挨了一腳,蘆荻吃痛大呼了一聲,而後被葭葭一腳勾起踢到了一旁。

葭葭對她出手都不會輕,更何況出腳?蘆荻痛的躺在一邊打滾,“叮叮叮”幾聲兵器相加的聲音,她再眯眼去看時,卻發現葭葭已與那幾個元嬰修士戰成了一團。

這幾人,皆是修士之中戰鬥力最強的劍修,刺眼的劍芒讓人遍體生寒,蘆荻心中惴惴不安,眼看有人分手向她砍來,再看自己那位好師姐的樣子,根本沒有半點搭把手的意思,蘆荻慌忙叫道:“我是主上的人,你們莫要動我。”

說話間蘆荻連忙尋出一塊淡粉『色』的玉牌握在手中瑟瑟發抖。

那人頓了頓,目光在那淡粉『色』的玉牌之上掃了一掃,轉而向葭葭砍去。

蘆荻心中害怕的緊,即使知曉自己身為主上的棋子,可一來她年歲尚小,沒那麼多功夫去身經百戰;二來那些年,蘆荻完全屬於桎梏着自己的『性』子,可說強迫自己按照葭葭的套路來走,即便是有過對手,可也至多金丹期,這幾個元嬰期的修士,光看她便已經兩股戰戰了。女配修仙記444

她有心想跑。可才瑟瑟縮縮的沒跑出幾步,後腦之上便重重的挨了一記,蘆荻忍着頭痛。『摸』向後腦勺,這一『摸』。在感覺到指尖的黏膩之時,蘆荻便想罵人,回身,看到拳頭大小,沾了血跡的石頭,恨恨的看向葭葭,卻又無可奈何。想想也知道,自己方才那一記定又是她那一腳的功勞。

她實是不敢再跑,雖說現在未曾出手,可她記得清清楚楚。這個師姐有一招很厲害的神通,就說他才結丹之時,便一招擊退元嬰期,現下么,更是難以預料。就算是不想承認。蘆荻也心知以那神通配合這師姐厲害的步法,要逃離此地根本不是問題。

一聲短促的長嘯,蘆荻只覺自己的目力根本不夠看,不過一道殘影掠過,她再看去時。那幾個元嬰修士便已飛將了出去,而背負雙手,立在那裡的,一身寬袍,衣帶當風的修士,不是別人,正是此刻應該出現在誅仙台那一方觀戰的秦雅。

葭葭方才就留了個心眼,與游拈花使了個眼『色』,只是沒想到來的不是游拈花,竟是秦雅,她心中驚訝不已。

秦雅並未動手殺人,待得那一群修士遠去之後,葭葭這才上前,躬身一禮:“師尊,您怎麼來了?”

“身外化身。”秦雅給出了這四個字,而後又道,“為師收到他人的紙條,說你在燁心城被那主上的人圍攻,這便趕來了。你既參與此次誅仙大比,便莫要『亂』走了。”

“是。”葭葭應了一聲,頓了頓,方要說話,便被蘆荻『插』上了話頭,但見她一瘸一拐頭髮凌『亂』的走上前來,連那衣衫之上還留了兩個腳印,看起來好不可憐。

“師尊。”蘆荻哭喪着臉拱手一禮,秦雅對着她這副樣子與手上的血跡,愣了一愣,“在哪裡摔得,怎的摔成這副樣子。”

葭葭見她看了自己一眼,挑了挑眉,立時一副興趣滿滿的樣子,只看她準備怎麼說。

卻見蘆荻吸了吸鼻子,一臉委屈的回道:“當時情況萬分緊急,師姐也是不得已,這才踢了蘆荻,師尊放心,蘆荻並無大礙。”

秦雅看了她半晌,點了點頭:“原來如此,你並無大礙就好,原先為師見你這副樣子,還有些擔心呢。想來後腦勺也只是一點皮外傷,看着凶,其實無妨。”

蘆荻面『色』一僵,卻聽秦雅又道:“沒事就好,對了,你二人怎麼出來了?”

蘆荻登下雙目大亮,連方才被秦雅那話激的傷心也瞬間不見了蹤影,當下便要說話,可這回,輪到了葭葭搶了她的話頭,只聽葭葭道:“師尊,弟子收到一張紙條,這才趕來了。”

蘆荻張大嘴巴,吃驚的看着葭葭,她居然敢直說,她就不怕師尊怪罪么?

“紙條上寫了什麼?“秦雅的問題當真再自然不過了,蘆荻愈發得意了起來。女配修仙記444

葭葭抬頭,認真的回道:“讓弟子過來,葭葭怕引起麻煩,就將紙條燒了。”她並未說謊,那張紙條的北面表明了游拈花方才的位置。

這也不算錯,蘆荻皺眉,只覺眼前這一切似乎以一種奇怪的走勢發展了起來,與她原先所想完全不一樣。

而後秦雅點頭:“看來有人想要取走你的『性』命,近來你莫要隨意離開。”

葭葭輕應了一聲,轉頭向蘆荻看去,見她氣鼓鼓的坐在那裡,手裡的粉『色』玉牌還來不及收回,葭葭立刻伸手,指向那粉『色』玉牌:“師妹,你這玉牌好生漂亮,我能用靈石與你換么?”

蘆荻驚嚇之際,臉『色』慘白,她想起來了:葭葭方才應當對她的話聽得一清二楚,怎會不知曉這個玉牌有問題呢?現下的蘆荻恨不得將這玉牌扔了了事,雖說疑『惑』葭葭為何要取這玉牌,不過思及已然無人與自己聯絡,這玉牌留着也無用,對她來說不過是個燙手山芋,如今她既要就給她好了。

是以蘆荻倒是沒有拿喬,痛快的給了葭葭,見她串了跟繩子,掛在脖子上,這玉牌因顏『色』的關係,倒有幾分嬌俏,蘆荻覺得這個師姐也多半看上了這玉牌的顏『色』罷了,是以便未在意。

二人既然無事,便跟着秦雅回了誅仙台那裡。

展紅淚先看到的是葭葭,見她一『露』面,立刻迎了上來,氣道:“那個丫頭眼珠『亂』轉,一看就沒安什麼好心,偏偏顧朗還同意她跟着你出來,當真是氣……”

話至一半,展紅淚便噤了聲,神『色』古怪的看了會兒她身後的蘆荻,再看了會兒葭葭,當下閉口不言。

葭葭行至原先的位置坐了下來,低頭看向這塊玉牌,但見之上刻着數朵祥雲,並無數字標號之類的事物。這樣的身份玉牌,葭葭玩味的勾了勾唇角,即使拿出來,不認得的人也只當是女兒家的裝飾品呢。

葭葭脫了外頭的灰『色』長袍,反手給自己換上了一件青『色』的外袍,而後轉頭看向蘆荻,一本正經的訓道:“好歹也是個女子,灰頭土臉的作甚?”

蘆荻撇了撇嘴,捏了個凈水咒,梳洗了一番。

展紅淚正目光緊緊的盯着誅仙台,是以一時間倒也不曾注意她二人的舉動,待得精彩之處,展紅淚連連拍手叫好,喜極的回過頭去:“哎,葭葭,你看那人,咦?”

這一回頭,展紅淚對上了端坐在那裡的蘆荻與葭葭愣了一愣,蘆荻本就是照着葭葭的模子成長起來的,不僅容貌有幾分相似,就是外在的神態,若是不說話,也有幾分類似葭葭。當然,熟悉她們的人,比如她展紅淚就絕對不會搞錯。

只是方才她二人回來,一個灰袍一個青衫,葭葭形容乾淨整潔,而蘆荻面上卻青一塊紫一塊的,根本讓人看不出先前的半點類似。可說天差地別的兩人。

可如今,展紅淚猛地一回頭,乍見二人端坐在那裡,同樣是青『色』長衫,同樣是單髻,同樣只簪着一支木簪,不得不說,確實有些相像。若是未見過她們本人的,或者只遠遠見過一面的,估計就要搞混了。

蘆荻不喜展紅淚,見她向自己看來,當下便扭頭轉向一邊,可這一轉,牽到了後腦勺的傷口,又隱隱作痛。可蘆荻卻再也不敢明擺着與葭葭作對了,自己被吞了那什麼丹『葯』,在不清楚那是什麼事物之前,蘆荻收斂起了自己的『性』子,低頭不言。

“那個蜀山的鐘步歸對上的是我崑崙執法堂的一位修士,”卻聽段玉搖着摺扇,突然開口道,“贏得相當輕鬆。”

“相當”二字被段玉刻意加強了,葭葭笑了笑,閉口不言:鍾步歸的對手是顧朗,與她說有什麼用。

片刻之後,緊盯着誅仙台的展紅淚忽然伸手指向誅仙台的對面:“那個林卿言已然不能上誅仙台了,”展紅淚回頭,略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葭葭,“從方才起,她便用那看起來懾人的眼神一直盯着你。”

葭葭循着展紅淚的指向望去,果不其然,接受到了林卿言那陰測測的眼神,恍若一條毒蛇一般,隨時都會跳出來將她咬上一口。

“萬事皆有兩面『性』,”段玉搖頭失笑,“你看她這樣也好,至少一直在我等的眼皮子底下,沒工夫行那下三濫的手段。盯着就盯着吧,至少在誅仙大比結束之前,不會有什麼問題。”頓了頓段玉又道,“你與她頗有淵源,緣分匪淺,她一直用這樣的眼神看着你,想來你已經習慣了。”

葭葭白了他一眼:雖說確實習慣了,可從段玉口中說出來,她總覺的有幾分取笑的意味,眼看他挨了展紅淚一拳,葭葭便不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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