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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腾的箭伤并不在要害之处,但牵连了右侧肩膀,且箭射入较深,恐是伤了肺脏。

敖腾强忍着剧痛,紧催着马奔着盂县方向逃去,贺春临哪能就此放过敖腾,引了十几骑兵,紧追不舍。敖腾战马已经奔波了数个时辰,此时已是疲惫不堪,奔跑速度明显慢于贺春临一众,眼见着就要追上。

再看敖腾的战马越跑越慢,本就疲劳又无了敖腾的拍打,这马偷懒也想歇息一会。逃命要紧敖腾为何收了催促马儿,原来敖腾由于失血过多,开始出现些许迷离,在他那这哒哒的马蹄声与紧追在身后的喊杀声汇在一起,越来越模糊,前方的景象,也混沌成了一片,最终声音消失,景象全无只剩下黑暗。

就在同一时刻,平定县城墙正北城楼,见不到守城的将士,但城门却坚实无比,李龙飞已令属下强行撞门,却是无果,只好立在城外让将士们分批冲着城内叫骂,诸将正骂的起劲,却见城门缓缓打开。从城中走出一位着着补子官袍人,龙飞远远望去,从官服便认出来者正是这平定的县丞。

县丞未带任何随从,孤身一人不卑不亢的走来,像是要一人之躯抵挡龙飞帐下三千兵马,再看城墙上这才出现几个人,想必不是看热闹,而是关切县丞的性命。

龙飞等人,见此情景不知县丞是何意,也未做任何举动,只是骑在马上等着,等县丞走近,听到一个官腔十足但又是一个时刻为百姓着想的好官铿锵有力一番话语:

“众位壮汉,我乃本县县丞肖明,教诲城内百姓克己守法,未曾有出格之事,不知众壮士何由攻我城池?”

李龙飞听这官腔,并不想理会,心中想:要是有理由我就去报官了,怎会动这长枪短剑。 除了肖明众将士也在看着李龙飞,等待他惊世骇俗的回答。

李龙飞哪能出各理由,觉得不回答又失了礼数,只好急切的四处寻找那位整日在他面前“口吐莲花”的副将席林,人送外号“檄文”。

檄文看出了李龙飞的急切,自告奋勇向前道:“昨日苏合泰逃到城内,你等与他脱不了干系!”

“众位壮士,苏合泰已从南门出逃,如是追他可绕过城,兴许还能追上。”肖明道。

“绕什么路,还不快快开了城门让我等通校”檄文回到。

“城内百姓胆如鼠,众壮士这般英武阵势恐是吓着他们。还请壮士们海涵。”肖明解到。

“哎,将军,我不想在于他废话,不如您直接来。”檄文一听到肖明拿百姓论事,一下子就怂了,只好声对李龙飞道。

“哎,何为檄文?声讨时才用,如今不是在声讨吗?”李龙飞故作认真的问道。

“这,好吧,等我去先灭了这狗官。”

“切莫动武,有伤斯文。”李龙飞提醒道。

“嗨,管他呢。”檄文回到。而后直接出了阵列提了一把大刀冲着肖明走去。

等到了近处,肖明与檄文相距已不足一米,只要檄文挥起刀来,肖明的头颅落地不在话下。再看这肖明依旧不卑不亢,衣服正义凌然之像。

“我县丞大人,你要是一定要一个理由才肯开门,那就去问我手上这把刀吧。”罢便把刀架到肖明的脖子上。

再看这县丞依旧是坦然自若,未有任何恐惧,只是淡淡的道:“威武不能屈,若是壮士杀了我便不攻城,我肖某人死也无憾。”

“那就成全你。”檄文罢,举起大刀正欲砍向县丞,在看县丞竟纹丝不动。

檄文举起的刀终是没有砍向县丞,见他如此般镇定,心中不由的佩服起来。

“嗨,你这县丞,倒是不怕死。我席林认输,认输了。”罢向县丞行了礼,退下,此举惹得众将士哈哈大笑。

龙飞看看了,见日头已偏西,不想在耗下去,于是下了马,只身走向肖明道:

“肖县丞,我已知你的来意,这城我有军令在身,必须要驻进,但城内百姓即是你的百姓,也是我等兄弟姐妹,我圣教以宽厚仁爱为根本,怎会进城袭扰百姓。所以县丞不必忧虑,等我等进城,你还是这一方父母官,我等仅是借城防御。绝不袭扰城内百姓。这如何?”

“将军自是金口玉言,可这些壮士?”

“莫急。”李龙飞道,而后转身向向众将士命令道:

“众将士听令,今日进城,要爱护城内百姓如兄弟姐妹,不得惊扰其生活,如有拿、要、甚是抢夺城内百姓者,格杀勿论。”

“诺!”众将士齐声回答,这声音整齐到如同一个人发出,洪亮到震彻了城内百姓。

“将军威武仁爱。我这就去开城,为众将士准备些饭菜,酒水。”

“县丞大人,不必辛劳,我圣教有军纪不能用乡民物资。城内需要一块能驻扎三千饶空地即可。”

“不是乡民物资,皆是仓皇出逃的清兵留下的,这被丢弃的军营足够六千兵马使用,还请将军笑纳。”

“喔,县丞为人心细呀,快快带我等进城。”

二位一前一后走着来到城根下。

这县丞竟能抵得过上千人马,经他向城墙上挥手,城门缓缓打开。李龙飞令一部步兵接管了北城门,才令大军进入。

行路间,李龙飞知晓,肖明本想等待寿阳援兵,而后紧闭城门与龙飞他们拼消耗。

可那援军迟迟不来,苏合泰又带了些兵马逃离,现在城内仅剩了些老弱兵勇,肖明早已听闻,瓮城屠戮,火牛攻营等怕真打起来,城内百姓遭殃,这才出门故作镇定与龙飞他们谈条件。

进入平定城内,才见到城内的繁华,其繁华程度远胜于盂县,除了街头百姓乡民稀少外,数里宽阔长街,各种商铺门店林立,招牌琳琅满目挂满街巷,足以证明其兴盛。

“肖大人这城内繁盛无比,可都是您的功劳。”

“将军过奖,身为父母官,不为一方百姓谋福利,怎对得起圣贤书。”

李龙飞看似与肖明信步闲谈,实际上已经下令四处打探城内是否有埋伏,各路来报并无埋伏时,龙飞已到达城内东侧清军留下的兵营,没多久又有来报,已经接管各处城门及城内重要街道,李龙飞严令将士们遵守进城前的命令。

衷将士严守教规,未与城内百姓生任何事故,城内百姓这才陆陆续续从家中走出,至傍晚慢慢恢复秩序,但因战时城内宵禁街道上还是略显了冷清。这边冷清,而在盂县却是慌张了起来。

盂县内城军营,一众将士在汪骁的带领下,呵斥着不长眼的兵卒滚开让条道,抬着一高大威猛将军,进入营房,房内早有军医等待。

军医见昏迷的是敖腾将军,不禁大惊,心想这需要和等武功才能射中将军,惋惜之余,又担心箭上有毒,若是如此敖腾将军怕是命不久矣。

“这伤有多久了?”军医问道。

“估计有个把时辰。”汪骁道。

军医撑开敖腾的眼皮仔细瞧了一阵,有用力掰开敖腾的嘴巴,又仔细瞧了一会,这才松了口气道:“这箭五毒。”

“区区一只箭怎会令敖腾将军昏迷不醒?”汪骁问道。

“恐是山肺部,需要拔出箭头,好生处理伤口,防止感染变重,敖将军便得救了。”

“全凭医生,需要什么尽管。”

“这营内光线太暗,人员嘈杂,多取几盏灯,仅留两位兵卒助我即可。”军医道。

“照办。”

汪骁把大部分兵将撵了出去,自己和一名敖腾的亲信留下来帮衬军医。

数十盏油灯及蜡烛照亮了整个救治敖腾的营房,虽不及白日,但做起手术,取一个箭头还是绰绰有余,约莫一个时辰,军医从切割伤口开始、历经取出箭头、止血、贴敷膏药等复杂环节,终是舒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到:“将军命大,虽是伤及肺部,不至于致命。”

而整个过程中敖腾一直处于昏迷之中,那巨大的割裂之痛,血涌之晕眩,烧灼止血的钻心之痛竟未能唤醒敖腾,倒是在一旁的汪骁疼出一身热汗。

他看着昏睡的敖腾心中不免惧怕失去这位同袍之兄。想当年二位是经蝉子引见才得以加入圣教,也才得了吃饱饭填饱肚子的生存机会,二位已亲如兄弟,敖腾略大于汪骁,也就是这略大一点的兄长情,才令汪骁有了一些跋扈,这都是敖腾疼爱汪骁之过。

“汪将军,在下先去抓些药材为敖腾将军熬些益气补血之药。切勿担心,术前在伤口上施了消痛散,至其昏迷加剧,已防将军中途醒来。”军医早就观察到了汪骁的神情,他知二位将军,兄弟情长便安慰道。

“辛苦先生。”汪骁敬到。

“熬药需要些功夫,我不在时,如敖腾将军醒来,劝其服下这颗药丸,服下后若半个时辰内咳嗽,切莫阻止,能咳出黑血这伤便是好了一半。”

“谨记先生嘱停”汪骁听完再敬到。

军医行礼后出了营帐,汪骁向同样守在这里敖腾的亲信问了缘由,却不知敖腾何时中箭,只知,在敖将军昏迷跌落战马的一刻,亲信及五六百骑兵杀回,夺回了敖腾。当然被带回的还有赵离及其忠心追随的将士近二百余人,战马二百余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