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交心
“酒，福祿酒！”柳湘雲邀功一般道。
“福祿酒？”柳青表情訝異，“這福祿酒不是不外賣的嗎？”
“那也的看看是誰去買的。”柳湘雲得意洋洋。
柳青琢磨下，便想到是怎麼一回事兒了，他道，“你是不是又去找東海王了？”
“沒有，我是去接嫣然的時候正巧遇到東海王的。”柳湘雲笑嘻嘻的。
“是嗎？酒在什麼地方，還不拿來讓你爹我嘗嘗。”柳青瞪了眼柳湘雲。
這福祿酒，他只在梨園詩會的時候嘗過幾口，之後他便沒有喝過。
因為柳湘雲，他還欠着東海王不少銀子，可沒有銀子去鳳鳴樓喝酒。
而且，他也不像上官雲，能厚着臉去東海王府蹭吃蹭喝。
“馬上就到。”柳湘雲還以為自己又會被罵一頓。
沒想到這次爹爹沒有罵她，這反而讓她覺得怪怪的。
他可是很不喜歡自己同東海王往來的。
二人正着，院子里傳來一陣嘈雜聲。
是杜明錦攜夫人和子女過來了，他們是連襟，私下經常走動。
“明錦，你來的正好，馬上就有福祿酒喝了。”柳青道。
杜明錦的心情似乎格外不錯，他道，“福祿酒，真的假的？”
柳青於是把東海王贈酒的事了。
杜明錦聽完，笑着道，“還是湘雲在東海王那兒面子大，不像我家這兩個，連口酒都討不來。”
柳湘雲揚了揚頭，她大大咧咧的，杜明錦調侃她與東海王關係不一般也沒聽出來。
柳青則尷尬地笑了笑。
這時，杜如初不服氣道，“你等着瞧，我會讓東海王殿下收下我的，到時候你想喝多少福祿酒，就有多少。”
頓了下，他又道，“你要是實在着急，那還有一個辦法，就是想辦法讓姐姐嫁入東海王府，哎呦……”
他一句話沒完，便覺得腰間一陣劇痛。
原來是姐姐杜如月狠狠扭了他一下。
“再胡，就撕爛你的嘴。”杜如月滿臉通紅。
平日里，杜如初這麼，他定是讓杜如初面壁思過去了。
但這次他倒是沒有生氣，而是嘆道，“你爹我倒是想，但也得能攀得上呀。”
這下輪到柳青驚訝了。
意識到了什麼，他道，“明錦，戶部的賬目是不是理清了？”
“哈哈哈，正是。”杜明錦笑道。
他今這麼高興，還來找柳青喝酒正是為了此事。
上次東海王派了賬房，將四柱結算法教授給戶部官員之後。
戶部亂七八糟的賬目一下終於在重新梳理下，變得條理清晰。
明便是皇帝寧淳要求他遞交戶部賬目的最後期限。
只要把已經完成的賬目拿出來，他的任務便完成了。
同時，他相信通過四柱結算法整理出來的賬目定會讓這位帝王耳目一新。
想到這些，他不能不高興。
“恭喜，恭喜。”柳青也笑了起來。
如果不出意外，只要皇帝寧淳對呈遞上去的賬目滿意。他這位連襟從代尚書轉為尚書便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也難怪他口口聲聲，連女兒都要嫁給東海王了。
話這會兒，東海王府的酒送到了。
侯府管家領着下人將一壇壇酒抬了過來。
見到一壇壇美酒，柳青和杜明錦對視一眼，同聲道，“喝酒去。”
……
東海王府。
寧安也在喝酒，不過是在陪茗香喝。
他一回到寢殿，茗香便令看守她的婢女過來提醒他的承諾。
寧安只得讓不情願的秋雲做了幾道菜，提着個酒壺過來耳房。
“茗香姑娘，本王信守承諾，你也該自己的身世了吧。”對飲了數杯，寧安道。
茗香沒有喝過福祿酒。
便同以往喝米酒一樣猛喝。
幾杯下肚，她的臉便紅紅的。
不過，這反而令她更顯得嬌艷。
聞言，她支着下巴，望向寧安，嘴角掛着淺笑，道，“我的爹娘在我九歲那年死了，之後，我便一直與哥哥相依為命。”
“你還有個哥哥？”寧安訝異，“他在何處？為什麼要任由姑娘你淪落風塵”
“他也在長安，不過現在他應該暴跳如雷，咒罵我壞了他的計劃吧。”茗香的笑容里忽然多了苦澀。
寧安皺了皺眉頭，“既然你們兄妹二人相依為命，他應該愛護你才是，怎麼會這麼對待姑娘。”
“因為對他來，有一樣東西比我更重要。”茗香着，眼角濕潤了。
“更重要的事？莫非是為了榮華富貴。”寧安淡淡道。
“也可以這麼。”茗香一面，一面又給寧安斟了杯酒。
“這就是全部了？”寧安有些失望。
他把茗香從百香樓掠到王府之後，一直在監視黑鯊幫，虎豹堂，鎏金殿的高陽給他提供了一些有意思的情報。
這讓他覺得茗香的身世沒那麼簡單。
“不，只是其中很的一部分。”茗香紅艷的嘴唇貼在酒杯邊緣上，“但今我只這麼多，要是完了，殿下以後就不能陪奴家喝酒了。”
寧安無奈地搖了搖頭，“那好吧，姑娘不，本王就不問了。”
這時，茗香像是忽然有了興緻，她道，“殿下，奴家給你唱個曲吧。”
不待寧安答應，她便輕聲唱了起來，“上馬不捉鞭，反折楊柳枝。蹀座吹長笛，愁殺行客兒。腹中愁不樂，願作郎馬鞭，出入擐郎臂，蹀座郎膝邊……”
寧安靜靜望着茗香，酒後的醉容讓她嫵媚到了極致。
婉轉凄涼的清唱又讓她令人憐憫，讓男人恨不得一把將她摟在懷中疼惜。
寧安微有醉意，他也有這股衝動，但他對茗香了解越多，越不敢放任自己。
茗香唱完了一首調，起身擺着舞姿，又唱起鄰二首，第三首……
時間流逝，夜色漸深，這時一輪圓月掛上柳梢。
福祿酒的後勁很大，茗香漸漸不支。
在唱完一首《清平調》後，忽然伏在了寧安身上。
“茗香姑娘。”寧安忙扶助茗香，免得其摔倒。
正待將茗香扶上床，他忽然聽見王府外面傳來陣陣人馬嘶鳴聲。
不一會兒，管家余錢匆匆而來，道，“殿下，顧校尉讓人送來口信，宮中抓到了一個姓南宮的刺客，讓殿下晚上不要亂跑，免得招惹是非。”
“刺客？”寧安不禁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