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妃感覺到了絕望,皇上的意思是,他認可冠玉的回答,是么?
蕭王的情緒慢慢穩定了下來。
不對,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他回憶了一下思路,終於知道究竟有哪裡出了差錯。
白着臉,蕭王立在一旁,沒有再說過一句話。他怔怔的看着冠玉,發覺冠玉也在看着他。
冠玉看着他,嘴唇微翹,是一個字。
那是他們會面時打暗號的一個字。
是夏溶月。夏溶月指使他這樣做的!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她?為什麼偏偏是她!
六哥對她這樣好?為什麼她要這樣做!
蕭王心中歇斯底里,只覺得心頭在咆哮。若不是皇帝此刻在這裡,他真的很想直接衝進夕照宮,將夏溶月拉起來,問問,究竟是為了什麼。
可是皇帝在這裡,他必須忍住,必須忍住。
舌尖一股腥甜,卻抵不上蕭王心口的疼痛。他信任夏溶月,如同信任自己,如今她在自己胸口上插上一刀,自己又要怎麼和六哥交代?
說她為了恭王,背叛了他?
蕭王苦笑,臉上只剩哀愁。
皇帝將眾人的情緒,一點不拉的收入眼底。其中,還包括了恭王臉上一閃而逝的輕鬆。
有蕭王對比,恭王臉上的擔憂,裝得很明顯。
“你要不要改個回答,或者,和朕說說過程。”皇帝坐着,看着因解綁而失力跪在自己面前的冠玉,波瀾不驚。
冠玉坐在地上,面色不變:“皇上,您就沒有發現我很像一個人?”
“晉王?”
“是,我是他的影子。”冠玉道。
接下來的話,都不用再說了。晉王的影子,當然是晉王的人。
皇帝知道,再往下問也無果,他看着冠玉,冷笑:“滿口胡言,朕說過,你若是招了,便放你一條生路,可如今你滿口謊言,就待在這地牢中,別出去了罷!”
“來人,將此人關押起來,也不必用刑,就叫他永生都待在這地下,再不得見光明。”
皇帝摔袖而去:“今日的事情,若是有人敢說出去半個字,殺無赦。”
明顯,這是皇帝要保住晉王了。他不想將這件事鬧開,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對冠玉的話,他半句也不信!
蕭王回頭看了冠玉一眼,抬腿離開,沒有回頭。林妃收斂了悲傷,也快步回自己的宮殿去了。
最後剩下的,只有冠玉孤單的躺在潮濕的茅草堆上,輕輕的笑了出來。
他想起之前自己將劍送入那女人心口時,她乘亂對自己說的話:“想要活着報仇,就指晉王。”
冠玉自小與李落接受的是同樣的教育,夏溶月這樣一說,他幾乎是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那真是一個聰明的女人。
若自己指認恭王,要死的,就只能是恭王。
可恭王死了,對晉王,又有什麼好處呢?
扳倒恭王,最大的受益者,可不是晉王啊。
只是,這樣一來,她無疑是將自己推到了最孤立無援的地步。不知江南的那個人,能不能看懂她的意圖。
若是看不懂,她的一腔熱血,就付之東流了。
這,真是一個敢賭的女人。冠玉笑,咳嗽幾聲,帶出了血沫。
自己還是要活下去的,要活着,看李淳倒地的一天!
下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