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陪你去?”夏溶月不死心。
她知道李落親征已不可阻擋,但未必不能拐個彎解決。她不想在京城,她想陪着李落。
“不行。”李落堅定,“這裡還有許多事情需要你,夏溶月,你得留下。”
分離,誰又願意分離。況且,他能不能活着回來,也是一件難以預測的事情。
握住李落的手,夏溶月將臉貼在他手心:“你一定一定一定要活着回來。”
“傻。”李落淡淡笑,眼底盛着溫柔,“若是我回不來......”
“噓!”夏溶月掩住他的口,“不許說這些。”
她不想聽,不想聽任何不好的可能。
“好,不說。”李落擁住她,“你在宮中,同樣要小心。我怕,恭王對付不了我,會從你下手。”
“我會小心。”
如今夏溶月在宮中不比從前,她手中一方鳳印,幾乎是將宮中的命脈捏在了手裡。
恭王想要對她下手,也得有所顧慮。
“還有皇帝那邊,你記得......”李落垂頭,在夏溶月耳邊低嚀。
聲音低到夏溶月勉強能聽得清,她鄭重點頭,“好,我明白。”
二人依偎,沒有再多言。再多語言,也無法去描繪悲傷與分別。
站在城牆上,頂着驕陽,夏溶月卻覺得全身發寒。
大軍浩浩蕩蕩,黑色盔甲在陽光下如同潮水,朝遠處流去。馬蹄規整的腳步,每次落地都能激起細碎灰塵揚在空中。
手撐在青石磚上,夏溶月看着隊伍最前面那人的身影,模糊了視線。
李落,李落。
她在心頭默念,希望他能聽見自己的聲音。
可,希望也僅僅是希望而已。李落不知道夏溶月會來送他,即使知道,也無處可尋。
他牽着韁繩,盯着手上那枚妖異的蠍形戒指,露出淺淺笑意。
夏溶月,等我回來。
直到身影變成一個點,再遠遠消失不見,夏溶月才轉身,將手搭在石榴身旁:“回宮。”
眼中已沒有悲傷。
軟弱,只給身邊人看,其他人,不配體會她的軟弱。
夏溶月剛回到宮中,就被宮女傳話,說是皇上要見她。
對這一點,夏溶月並不覺得意外。
她稍稍整理服侍,就跟着宮女進了皇帝平日處理公務的甘露殿。
與往日不同,此回夏溶月在外頭等了許久。她並沒有因此不耐,而是低着頭,靜靜看着地上石板的紋路。
沒有李落在旁,皇帝對自己的態度自然不如從前。這一點,夏溶月也料到了。
半柱香的功夫,夏溶月才被請了進去。
皇帝正坐在高位上,端着竹簡,一字一句的看着上頭的字。夏溶月進來並沒有影響到他,他連頭也沒有抬。
行過禮站在一旁,夏溶月依舊低頭,沒有說話。
大約又等了半刻鐘,皇帝才將手上的竹簡放下。
“你去送他了。”皇帝肯定道。
“是。”夏溶月不覺得意外。
這是在皇城,他是皇帝,自己的行動還瞞不過皇帝。
“你是不是對他有了感情。”皇帝又問。
“沒有。”夏溶月回答的很快,似乎沒有經過思考。
皇帝觀察她回答這話的表情,只看見了一對羽扇般的睫毛。
“沒有感情?沒有感情你會去送他?”皇帝冷笑,“也是,朕忘了,你和他已經有了三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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