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計過夏溶月,並一次次置她與險地。就算知道她不會有危險,其實他也不該鋌而走險。
夏溶月捂住了他的唇:“我們之間,沒有什麼算計與不算計,就算我知道你的計劃,我一樣會義無反顧。”
就算李落是真的要江山,她也會義無反顧的替他做好一切。但,她不喜歡,她離開,就是她的事情。
幫助李落奪得權力,是她對李落的喜歡,而遠遁離開,是她對自己的交代。
每一人都不能活着只剩一個人,也沒有人能活着只有愛情。世上值得珍惜,值得追求的還有許多。
如果一個人只有感情,那麼,他是可悲的。
“好。”夏溶月的說法,叫李落有些感動,“咱們沒有算計。”
“李落,等我們安定下來,四處去走走好不好?”夏溶月道,“我很喜歡出去玩。”
可她自打來到這裡,就是無邊的算計和宮中的陰謀。
對夏溶月的要求,李落向來不會反駁,甚至,是百依百順。
等到京城中傳來蕭王繼位的消息,李落就和夏溶月一同遠遊,直到白蓮的婚宴才趕了回來。
在夏溶月和李落的侍從中,唯有白蓮擁有一場像樣的婚禮。
石榴和墨九都沒有嫁娶的心思,而聊雲和九墨,則是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並沒有舉辦什麼儀式。
所以白蓮的婚宴,竟是最隆重的。
可惜處在國喪,他們的動靜並不大,也只是幾個熟人在一塊喝了個天明。
吹拉彈唱是不可能了,不過其餘的,夏溶月都沒有少白蓮的。
例如,她和李落給她的陪嫁嫁妝,就抵得上他們一輩子的開銷。
白蓮出嫁那天,夏溶月難過了許久。她有一種自己女兒嫁人的感覺,儘管白蓮的年紀和她相差的不大。
於慕歌甚至還拿此打趣:“這就覺得難受?若是等秀秀出嫁,你可得哭成什麼樣子?”
夏溶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秀秀嫁不嫁人還不知道,可是有些人,也該處理了。
放鬆好心情,夏溶月整個人的精神氣都好了許多。
在參與完白蓮的婚禮後,夏溶月去了離殤閣的地牢。
陰濕的環境叫夏溶月忍不住咳嗽,她往裡頭瞧了一眼,有些反胃。
“怎麼樣,姐,你有沒有覺得很解氣?”於慕歌走在前面,臉上是不以為意的笑。
夏溶月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地牢中什麼都沒有,只擺着一個瓮,裡頭盛着一個人頭,正用她烏漆漆的眼睛盯着夏溶月。
“她被做成了人棍,思想尚存。”於慕歌走進前,嗅到瓮中的腥臭味,覺得刺鼻,退後一步。
看着夏溶楠,夏溶月覺得有些殘忍。雖然夏溶楠對她,的確該死,可也不至於叫她這樣凄慘。
比起折磨,夏溶月更喜歡給敵人來個痛快。
顯然於慕歌不這樣想:“算是便宜了她,若她不是一個女人,我定要將刑房中所有的刑具給她整一套齊全......”
“夏溶月。”夏溶楠睜着眼睛,瞪着夏溶月一瞬不瞬。她的聲音很沙啞,細微地叫人聽不清。
“我恨你。”
“嗯。”夏溶月淡淡,並不將夏溶楠的恨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