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曹鑠認為寧肯閑置諸葛亮,也決不能成全他的能耐,讓他有所發揮,對此曹恆很不理解。

離開皇宮的時候,曹恆臉上帶着疑惑,一路都在尋思曹鑠話里的意思。

騎在馬背上,曹恆一路都在想着曹鑠為什麼那麼不待見諸葛亮,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太子殿下回來了?”

聽見有人招呼,曹恆停下,回頭看了過去。

向他走過來的,是一個鬚髮斑白的官員。

此人看起來大約五六十歲,來到曹恆面前,躬身一個大禮:“法正見過太子。”

“法公自從掌管稼穡以來,很少在長安城內。”作為監國太子,曹恆當然認識法正。

法正回道:“我也是前兩天剛回到長安,聽說今天太子才從黃河岸邊返回,沒想到居然在街市上遇見。”

“我恰好有件事沒想明白。”想到法正曾在劉備手下,做過益州的官員,和諸葛亮也算是同僚,曹恆說道:“剛才我見父皇,他好像對諸葛孔明成見不小,據說法公曾與孔明同僚,我想問一問,為什麼父皇會有這些想法?”

朝四下看了看,附近人來人往,法正對曹恆說道:“太子問的這些,雖然我能揣摩出聖意中一兩成,可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不知太子能不能移駕,找個說話的去處?”

法正不肯當街談論這件事情,曹恆知道,即便追問也不可能問出什麼。

打量着法正,曹恆說道:“這裡距望月樓不遠,請法公與我一同到望月樓說話。”

答應了一聲,法正跟着曹恆,往望月樓方向走去。

來到望月樓門外,總管事衛玉迎了出來。

他躬身向曹恆行了個大禮:“見過太子。”

“頂層有沒有幽靜些的包房?”曹恆下馬,向衛玉問了一句。

衛玉回道:“頂層包房一般來說也是時常會有客人,幽靜的並不是很多。太子實在要找幽靜的包房,只有角落一間不太常用的,那間包房也太辱沒了太子。”

“我和法公有些事務商談。”曹恆回道:“只要幽靜,別讓其他人打擾就好。至於在不在角落,倒沒那麼要緊。”

“太子不嫌棄,我就讓人把那間包房收拾出來。”衛玉隨後又問:“太子要不要找些舞娘助興?”

“不用。”曹恆回道:“來這裡不是為了欣賞歌舞,只要準備一些上好的酒菜就成。”

“這就讓人準備。”衛玉應了,隨後向跟在身後的一名管事吩咐:“讓人把頂層角落的包房洒掃出來,再準備上好的酒菜。太子要用的,當然得是望月樓最好的。”

那名管事答應了,先告退走進瞭望月樓。

衛玉對曹恆說道:“太子,請先進店中歇息。”

由衛玉親自陪同,曹恆帶着法正以及數名衛士進瞭望月樓。

長安望月樓生意不斷,即便頂層角落的那間包房不怎麼使用,每天至少也會有一兩桌客人。

有客人的包房,並不需要清理的太麻煩,曹恆等人上了頂層,包房已經清理出來。

送他們進了包房,衛玉又問曹恆:“敢問太子,還有沒有其他需要我去辦的?”

“除了讓人不要靠近這裡,也沒其他需要你去辦的。”曹恆說道:“你只要把酒菜安排妥當就好。”、

“我會親自盯着置辦。”衛玉應了,隨後退出包房。

望月樓是大魏的產業,作為總管事的衛玉,對曹恆恭順有禮,本來就是情理之中。

法正對此並沒有任何的疑惑和不解。

衛玉退出去以後,曹恆對法正說道:“這裡清凈,剛才我問的,還請法公坐下詳細道來。”

謝了曹恆,法正落座後說道:“太子疑惑的,無非是諸葛孔明有着不小的能耐,為什麼陛下不肯重用他。”

“正是。”曹恆說道:“諸葛孔明有能耐,我是一直都知道,可父皇卻始終不肯重用他,確實讓人難以理解。大魏正是用人的時候,為什麼像他這樣的人才,父皇卻不肯啟用,反倒要把他雪藏起來。”

“太子對諸葛孔明有多少了解?”法正沒有正面回應,而是向曹恆問了一句。

曹恆回道:“我對他了解不是很多,聽說當年攻破益州的正是法公。可那個時候,我還年幼,很多事情都只是後來從別人口中得知,具體怎樣,其實並不清楚。”

“當年攻破益州的確實是我。”法正回道:“劉玄德也在我奪下半壁益州的時候殞命,只要當時掌握益州大權的諸葛孔明願意投效大魏,根本不可能再有後面的征戰。然而諸葛孔明並沒有那麼做,他先是統領益州殘兵隔着長江阻截大魏將士,等到我軍突破長江,見大勢已去,他又去了南蠻,慫恿蠻人與大魏為敵。”

“聽說當年諸葛孔明是益州劉玄德麾下丞相。”曹恆若有所思的說道:“身居丞相之位,他做這些事情也是無可厚非。”

“無可厚非?”法正笑着搖頭:“太子並不知道他在益州的做派,但凡他認為可用的人,必定加以提拔。而他覺着不可用的人,無論有多少能耐,都會遭到彈壓。當年的益州就是這樣,很多有本事的人,正是因為他掌控了大權,而鬱郁難以得志。諸葛孔明的權勢欲太強,所以當年才會有了後來的征戰。陛下深知他的為人,不肯加以重用,也是不想讓他有了太多的權勢,反倒阻了其他人的進階之途。”

“我當父皇為什麼不肯重用他。”曹恆點頭:“倘若真是這樣,父皇不肯用他,也在情理之中。”

“太子舉薦諸葛孔明治理黃河,他要是真的把黃河治理好了,將來陛下也找不到理由不給他晉陞的機會。”法正說道:“只不過陛下一定會讓他掌管一些不足以左右他人的職務,將來太子重用他,也要小心才是。”

“法公說的我都記下了。”曹恆點頭:“以後使用諸葛孔明,我會細細斟酌。”

“其實能夠左右他人晉陞之途的官職並不是很多。”法正回道:“有些人雖有能耐,卻絕對不適合放在那樣的位置。太子將來任用人,也得看的更明白才是。”

“剛才法公叫住我,是不是就打算說這些?”曹恆突然向法正問了一句。

法正回道:“太子明鑒,我並沒有那樣的意思。”

“究竟叫住我做什麼,法公應該比我更加清楚。”曹恆微微一笑,站了起來,對法正說道:“酒菜稍後會送上來,法公可以請其他同僚來此飲宴。我家中還有一些事情,先告辭了。”

曹恆要走,法正當然不敢挽留,起身恭送他離開。

來到望月樓沒有多會,酒菜還沒送上去,曹恆就起身離開。

正在樓下照應的衛玉見他下樓,趕忙迎上前問道:“太子這是要走?”

“突然有些事情,必須即刻前去處置。”曹恆說道:“法公在這裡,他可能會請一些同僚前來飲宴。你這邊可得好好照應着,不得有半點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