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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目前為止,方軒能有這般戰績並不是出於偶然或是巧合。得益於聖靈根的蘊養和師公的先見之明,他擁有着眾人難以想象的深厚底蘊,再加上道體帶給他的先天優勢,塑就了其強大而又堅固的容器,自然而然的也就能容納更多的靈力。

於是乎,順理成章的,方軒丹田之中的儲備和體內經脈流轉的靈力相加,達到了同境界修士的數倍不止,再加上道經的支持,使得他即使面對修為雄渾的地靈境強者也是不逞多讓。

“啊!”場中,歐陽宇狼狽的爬起身來,怒火攻心仰頭長嘯,髮髻散落狀若瘋狂。向來狂傲的他,除了在太初聖宗中那幾位師兄的手下吃過敗仗之外,哪裡受到過這等挫折。

恥辱!莫大的恥辱!前所未有的恥辱!

不用方軒再加刺激,歐陽宇就已經徹底的陷入了暴怒之中,目中怒意滔滔一片血紅,像是頭失去了理智的野獸。

與方才的尚還存有一絲清明的憤怒不同,這次歐陽宇是真怒了,目中那濃郁到近乎實質的殺機就是最好的證明,他對方軒起了殺心。先前齊道交代給他的計劃也被其拋之腦後,現在歐陽宇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殺了方軒,血此大恥!

“方軒!”歐陽宇大喝一聲,腦後有金芒浮現,他再度召出了金玉寶盤,而後猛咬舌尖接連噴出數道精血,相繼打入金玉寶盤之中。得到精血的融入,圓盤金芒頓時暴漲,環繞在歐陽宇體外熊熊燃燒,像是有一尊小太陽在燃燒,耀眼無比。

在這個過程中,歐陽宇的身體亦是不受控制般的微微抖動,像是在承受着難以想象的痛苦。

“舌血祭寶盤!歐陽師兄是要使出那招了嗎?”

“我記得歐陽師兄上一次祭盤的時候,可是把我們五位悟靈境巔峰的師兄都打敗了呢。”

“方軒不過小小的悟靈境,居然能逼迫得師兄施展那招秘術,也足以自傲了。”

這是么太初聖宗的弟子們在議論紛紛,顯然他們是認出了歐陽宇所施展的

果真是應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那句古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活環境的緣故,太初聖宗的弟子們倒是與他們的師兄有着同樣的偏執於傲然,就算歐陽宇都已經落地而潰,可是他這些師弟們言語之間對方軒依舊滿是不屑,

“唔,結束了。”莫雲輕聲道,他對歐陽宇的這招祭盤也是忌憚三分,方軒就更不可能擋的下來了。

“唉,是啊,結束了。”齊道也在嘆息,面色較之剛才有所緩和,不管怎麼說,勝了就好,那些恥辱以後再慢慢討也不遲。

戰鬥得了這種地步,場中兩人心境暫且不提,看台上觀戰的眾人卻都很緊張,歐陽宇的這種祭盤秘術顯然效用極高,可謂壓箱底的後手,只是方軒的負岳印看樣子也有幾分威能,同樣毫不遜色。眾人都很期待,這場龍爭虎鬥到底會是怎樣的結果呢?

環視整座看台,唯一還能保持平靜的也就是大長老一人了,自方軒與歐陽宇二人相戰伊始,他就投去了足夠的關注,命器他可以不在乎,但是歸元宗武試首戰的名聲不可墮。

不過為了不讓人探出虛實,大長老蒼老面孔之上始終是面無表情,此刻,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得出來,場中兩人這將會是決定勝負的一擊。神態即使還勉強的保持着淡然,但微微顫動的袖袍還是暴露了其心中的真實情況。

場中,隨着身體的微抖,歐陽宇的體表開始散發出絲絲縷縷的靈光,與金玉寶盤的金芒凝聚成一體,極為絢爛,遠遠望去,就像是有兩道長明焰火合攏在了一起。

一招祭盤,付出了數口舌尖精血的代價之後,歐陽宇的法身終是能夠直接加持金玉寶盤,圓盤威甚更助長己身氣勢,兩者相輔相成,使得歐陽宇的戰力直接暴漲數成!

“用自身精血溝通靈寶,做到身器合一,藉此短暫提高實力嗎?”方軒自語,目不轉睛的觀察着歐陽宇的動作,希望能從中看出些端倪來,可是他的修為和見識有限,只能瞧出其攻擊的原理虛實,卻想不出有什麼解局之法。

“既然不能取巧,那就以蠻力強行破之吧。”方軒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那些傷神又費力的東西,做出了最簡單粗暴而又直接了當的決定。

“負岳印!”

滿頭黑髮無風自動,在空中凌亂飛舞,沉聲低喝,掌指慢慢探出,緩緩移動,像是有一座大山在其上,還未,就已經有恐怖的氣息顯露出來。

“轟!”在方軒的頭頂上方,竟真的浮現出一個虛幻的山嶽影子,抱山而立,

擠滿了半邊天宇,散發出一股難以言說的壓印之感,具有無與倫比的強大視覺衝擊力。

方軒之所以敢於應下五位年輕強者的挑戰,自然是有所準備,這負岳印便是他要拋出的第一道底牌。就在他走出雲生殿的那一天,其實不僅僅有大長老於普羅峰的連夜指點,大師兄君不凡也是趁着他與寒清兒尬聊的空當,再次傳與了他一種強大的靈技,還言之這是紀辰的意思,教方軒莫要折了紀氏峰的名頭。

負岳印,以山為靈以氣為介,蘊其之魂是為負岳。在趕來太初聖宗的途中,方軒一路緊參慢悟,終是初步摸到了這負岳印的些許皮毛,勉強的能夠施展出一些威能來。

其實若是嚴格來說的話,紀辰的這負岳印品階極高,足可晉入命境的層次,只不過孤陋寡聞的方軒沒有意識到這些。而且其修行起來十分艱難,常人接觸到之後往往是苦思數月而不得其解,最後真正能夠把負岳印修成的人可以說都是萬里挑一心智卓絕的天才之輩。

說巧不巧的是,方軒恰好就是那萬里挑一的天才之輩,才能這麼短的時間中參悟透徹。畢竟,道體之名可不是白叫的。

如此真實的山嶽,雖然不大,只有尺許方寸,但是那種可怖的卻是撼動人心,虛影之上甚至還有一道道迷濛的霧絲在流轉。

這尊山嶽被方軒自頭頂取下托於掌中,露出了汪洋般的看恐怖波動,便是以方軒的肉身也不敢輕易,在動用靈力輔助。

“去!”隨着方軒的喝聲,負岳印被他猛地擲了出去,山嶽虛影壓落而出,聳立場中,不可阻擋,那種威勢即使隔着很遠,也讓人有種胸口發悶的窒息感。

歐陽宇以身為劍,鋒利而又強勢,不待山嶽虛影轟至,便是主動出擊,身形暴掠閃動之間,聚合了他目前全部的氣力,拳化掌刀無畏無懼劈向大岳。

經過祭盤之後的歐陽宇更為可怕,渾身所充斥的力量中,不僅有他自身的修為,還蘊含了金玉寶盤中的一些道紋之力。一掌之下,堅固的空間像是受到了擠壓的鏡面一樣,頓時破碎不堪,就連銘刻着守護陣紋的試煉場好像都在震顫,大地搖動,讓那些老輩強者側目不已,在他們看來,歐陽宇的這道攻擊已經有了地靈境小成的影子。

山嶽迅疾與歐陽宇的掌風亦是快若奔雷,相對應之下,兩人之間十餘丈的距離實在是微不足道,兩道攻擊各自裹挾着無匹的毀滅性力量,夾雜着兩位年輕強者的寄託,針尖對麥芒,流星撞隕石碰上了頭。

“滋滋。”

沒有料想之中的靈力炸碎的巨大聲響,兩道攻擊無聲無息的碰撞在一起,無聲無息的相互吞噬消融,又無聲無息的湮滅不見,只有的虛空碎片和裂成蛛紋的地表,和殘餘的仍在不斷交織纏鬥着的戰意,證實了方才的交鋒確確實實的發生過了。

此刻,太初聖宗的試煉場終於迎來了此屆武試的第一位勝者,只是,是誰勝了呢?龍吟依舊還是虎嘯為王?

靈光退去,場中兩道年輕身影顯現出來,少年對視不語,只是臉色皆有些蒼白,嘴角也是血跡溢縷,看起來好像都受了不輕的創傷。若是單以出血量來看的話,好像是方軒的較多一些,體外氣息也更為的浮虛,像是快要支撐不住了。

“這是誰贏了?”

“看不出來啊。”

“我感覺應該是歐陽宇吧,地靈境總不能真箇輸給悟靈境吧。”

“那也沒準,你得看是什麼樣水平的悟靈境才能下定論。”

看起來像是仍在對峙的兩位年輕強者吸引了看台上所有人的目光,七門的修士在好奇,後方的中等勢力在期待,總而言之都是對兩人的切磋,或者說對決的結果很是關注。

“宇兒,下來吧!”聽得那些議論齊道面色陰晴不定,心思急動,湧出數道念頭,可最終還是化為長嘆一聲,旋即試煉場中現出一雙乾枯大手,將歐陽宇捲入其中,帶回了聖宗某處進行修養。

這個過程中也有亮點現出,武試之前還意氣風發的歐陽宇此時披頭散髮失魂落魄,心神恍惚哪裡還堂堂太初聖宗天才翹楚的樣子,即便受到那大手的挑撥也是如此,像是受到了什麼天大的打擊般一動也不動,任由其隨意施為。

“這歐陽宇莫不是得了失心瘋了?”

“我看像是,還說什麼十招必敗,牛皮有些大了。”

“那般全力出手還輸給了一個低階修士,真是夠丟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