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覺得有些彆扭的穆白，並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糾結下去。
他沖吳永處帶着尷尬一笑，算是打過招呼。
吳永處也笑了笑，隨後走到一旁拿出兩個寵物食品袋，從前到後喂起了店裡的寵物。
了解一個人，如果從他的生活小事中去看，往往能夠看到更真實的一面。
吳永處喂店裡寵物的樣子很認真。
他細心地將袋子里的貓糧狗糧適量倒入每一個籠子外的小碗中，在做完這件事之後，他會用手摸一摸被餵食的小貓或是小狗。
直到被餵食的小貓小狗挪步到小碗前，他才會接着給後邊的寵物餵食。
這些細節表露出來的，是吳永處對待寵物的細緻。
一個中年男人能這麼認真地給小貓小狗餵食，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熱愛和善良了吧？
穆白心裡正感慨着吳永處的善良，突然……
“嗷嗚……”
似乎是不小心，吳永處這一步邁得有些急，手上牽着的繩子直接讓狼妖在平地上來了個托馬斯迴旋，如果不是因為狼妖的毛還挺多的話，估計能直接把皮都擦破。
狼妖的哀嚎聲，並沒有使得他分心，仍舊在專心致志地喂着寵物。
就算如此，穆白也仍然覺得吳永處應該是一個很善良的人。
他準備主動和對方聊幾句，以此打發柳小煙沒回來之前的空閑時間。
“吳前輩，你平時都一個人給這些寵物餵食嗎？”
吳永處回頭看了一眼穆白，隨即一邊倒着狗糧一邊笑着道：“是啊。”
“這挺辛苦吧？店裡這麼多寵物，一隻一隻這麼喂下來，也挺慢的。”
“辛苦倒是不至於啦，習慣就好，我開這店今年都第三個年頭了，習慣了。”吳永處不在意地笑道。
穆白點了點頭：“看得出來您應該很喜歡和寵物呆在一起，要不然也不會開這家寵物店吧？”
“喜歡？”吳永處挑了挑眉，而後搖頭笑道：“那倒也不至於，還是我剛才那句話，已經習慣啦……”
這樣的回到，讓穆白有些意外。
不喜歡，為什麼要開寵物店呢？
畢竟也只是隨便聊聊，在一個問題上糾纏下去，容易給人留下麻煩的不好印象，穆白沒有繼續深問下去。
他想起了之前剛來時的一個問題。
“對了，吳前輩，我剛才跟着柳處過來的時候，有一點挺納悶的。”穆白走到吳永處身旁，拿起剛剛放在旁邊的袋子，像模像樣地學着吳永處喂着一隻小貓。
還沒等他說完下一句話，吳永處就乾咳打斷道：“那個，小夥子，你喂的是貓，你拿的是狗糧……”
穆白：“……”
放下袋子，穆白尷尬地笑了笑，隨即道：“我是想問您，為什麼您這家寵物店的店名這麼別緻啊？我還是頭一次看到有寵物店叫什麼寵物spa按摩會所的……”
吳永處將手中的貓糧袋子遞給穆白，開口道：“你說這個啊……我這本來就是寵物會所呀……”
“呃……”接過貓糧的穆白愣了一下，隨即問道：“這之中有什麼區別嗎？我是說寵物會所和寵物店。”
“區別當然是有的嘛……低端的一般都叫店，高端的，就叫會所了。前兩天死了倆人的紅燈區你知道吧？那裡的店，就叫按摩店，屬於比較低端的地方，在旁邊雙楠那邊呢，就是高端一點的地方了，叫按摩會所。”
穆白愣了愣，他並沒有聽懂吳永處口中所說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這都啥跟啥啊？
“前輩……這不是寵物店嗎？怎麼扯到……那些地方去了？”
吳永處嘿嘿一笑，隨即神秘兮兮道：“因為，我這裡，就是那種地方啊……”
穆白聽得有些懵了。
難道……執夜局的聯絡點，是那種不正經的地方？
這怎麼可能？
那為什麼吳前輩會這麼說呢？
就在穆白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吳永處已經娓娓道來。
“三年前，那時候我剛加入執夜局不到一年，局裡剛好有擴大聯絡點範圍的計劃，我就被安排在這塊建立一個聯絡點。”
“你是新人可能不太懂這些，像我們這種屬於覺醒者的特殊部門，因為並不能對公眾公開，所以我們的大部分活動，都得做一些偽裝手段，比如像我的這家寵物會所。”
“誰會知道這裡是執夜局的聯絡點呢？對吧？”
穆白點了點頭，耐心地繼續聽着。
吳永處輕輕一笑，將狗糧袋子放在一旁，從穆白的手中取過貓糧袋子。
“因為有不能對外公開，需要進行偽裝的前提在先，所以計劃在這裡搞一個聯絡點的時候，我就準備弄個小商店啥的，後來實地考察之後，我發現這邊養貓貓狗狗的居民挺多的，所以就開了這樣一家店。”
“雖然局裡給我的工資不低，但是反正作為聯絡人，大多數情況我都比較閑，閑着也是閑着，既然有機會，那不如就體驗一下個體戶的滋味，多少也賺點錢。”
原來如此……
穆白點頭道：“前輩您這商業眼光是挺不錯的。”
“嘿！你小子這還沒正式加入組織呢？拍馬屁倒是有一套。”吳永處似乎有些高興，繼續講道：“眼光吧……也還行。”
“當時我就知道，這一片養貓貓狗狗的人多，那麼，我開這樣一家寵物會所，就絕對有錢賺。”
穆白深以為然：“的確啊，如果養寵物的多，那麼他們要買什麼狗糧貓糧，或者寄養之類的，來買寵物的估計也挺多的，所以市場需求還蠻大的。”
本來穆白覺得自己這話說的挺對的，但在說完這話之後，他卻聽到了吳永處的哈哈大笑聲。
“怎麼了前輩？我哪裡說的不對嗎？”
“我這裡可不是做你說的那些的。”
吳永處搖頭笑道：“我這裡，是會所。”
“會所，你懂嗎？”
穆白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難道……
吳永處接着道：“寵物會所嘛……跟咱們人的會所是差不多的，不過呢，咱們人待的會所，技師都是人，我這家寵物會所呢，技師都是寵物。”
穆白的眼皮一抖。
這特么也行……
長這麼大以來，他還是頭一次聽到如此刁鑽的說法……
難怪之前那個客人走前吳永處說著什麼會所得經常消防檢查來着……
難怪之前那個客人，還說著什麼松獅不錯下次帶他家獒獒過來的話……
這特么就是一個賣y窩點啊……
只是……這裡沒有洗頭妹和高級技師……
穆白看向面前這些貓貓狗狗的眼神有了變化。
搞半天……
這些寵物，全都是“技師”啊……
人類從事這樣的活動，在這個國家，是非法的。
但是寵物的話……
貌似是合法的……
前輩的角度竟如此刁鑽，思路竟如此清奇……
穆白忍不住由衷地讚歎道：“吳前輩，您的商業思維是真心牛逼！服氣！”
吳永處用手拍了拍面前哈士奇的屁股，然後嘿嘿一笑：“那可不嗎？全容城，只此一家好吧！”
剛巧這時，打完電話的柳小煙走了回來。
“吳永處……你在新人面前能不能有點正形？我執夜局堂堂聯絡點，在你口中怎麼就跟個配種基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