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消息傳來,龍顏大悅,除了下旨表彰薛練,鼓勵他再接再厲之外,還往安平侯府賞賜了很多東西。

安平侯自詡風流俊逸,不以這等功名俗物為念,雖然出來接旨謝恩,但並沒有什麼高興的模樣,不過不疼不癢地對白氏說了兩句話,便回屋去了。

薛媛看着安平侯的身影,只覺得齒冷。

什麼不以功名為念,不過是氣薛練這一戰打贏了,打亂了他們的計劃罷了。

前世的時候,薛媛倒是知道這一場渡江之戰,薛練是被人偷營的,打得很辛苦才堪堪守住了南疆的紅砂山關,算不得大勝。

而今生,想必是興旺的去到,讓薛練知道了敵在臨江城,有所防備,所以才贏得這般漂亮,打壓了夙國的氣焰。

薛媛高興極了,只覺得很多事情到了這裡,終於改變了。

白氏心中深恨他要暗害自己丈夫的舉動,更懶得搭理他,倒是整理賞賜的時候,對着其中的一件金絲甲嘆氣。

“娘怎麼了?”薛媛剛好進屋,聽她嘆氣,便問道。

白氏說道:“看來這千秋宴還是要辦的。”

薛媛聽說,過來道:“娘不是一早就知道嗎?陛下和皇后的性子,哪裡是被宵小威脅的人?”

“可是君子不立危牆,這道理我都知道,難道他們不知道?”白氏說道。

薛媛想了想,也點頭道:“可是這個理呢,他們倒是佔了個勇字,卻累多少人為了他們擔驚受怕的,也不想想若他們有個好歹,多少人要血流成河了。”

白氏一聽這話,立刻去捂她的嘴:“小孩子胡說,怎麼能這般非議君父?”

薛媛笑着躲開了:“我童言無忌,只說給娘聽罷了。況且我不知道什麼君父,我就知道我親父親兄弟在南疆呢。”

白氏氣笑了:“這丫頭,越說越瘋了。”

不過她心中明白自家女兒說的是實話,又拿着那件金絲甲想了片刻,給了薛媛道:“等到了千秋宴那天,這東西你穿着吧。”

薛媛一怔,搖頭道:“陛下賞賜下這東西,是讓娘那天穿的,給我做什麼?”

白氏笑道:“娘那天並不打算往前上,況且你不是說了嗎?那位樂家四公子才是主角。有他在事情斷不會有錯。”

一說起樂旻,薛媛又有些不高興,低聲道:“我倒是沒想到這世他還會在。”

若如她所想,薛紋也是重生的話,應該知道那場刺殺最大的不定數就是樂旻。

他們應該想辦法阻止樂旻才對,甚至把他推出臨江城才對。

結果誰能想到,宮中就能下了旨呢?

“娘,別是你和長公主提了他吧?”薛媛想到此,忙問白氏。

白氏剛好背對着薛媛,眼神中閃過一絲被抓住的慌張,但是並沒有被薛媛看見,只是笑道:“我怎麼可能說呢?忽然大咧咧說出他來,成什麼樣子?我估計是皇后本來就愛機關之物,所以那天見了就惦記上了吧。”

薛媛絕對相信母親的話,聽她這麼說覺得有道理,便坐在床榻邊,抬着兩隻腳前後晃着,心中雖然對於樂旻會出現在千秋宴上,有了一絲絲安定,但又並不高興。

那樣他豈不是和前世一樣更受陛下重用了?

倒是白氏見薛媛只是自己生悶氣,不覺有些想笑。

她知道女兒對樂旻的心結所在,所以暫時沒將自己認識樂旻的話說出來,想要以後再談。

畢竟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半月後的千秋宴。

……

而恰在此時,薛紋就坐在臨江城中最有名的酒肆望江樓的最頂層中飲酒。

倒酒的是一個美艷動人的胡姬,不過薛紋的眼神卻根本不在她身上。

他只在思索,為什麼會出現了那些與前世的不同,更不理解為什麼他無法阻止樂旻參加那場千秋宴。

前世有定國公的探子和夙國的聯絡,薛練所有的部署都暴露在夙國眼中,所以那場渡江偷營之戰打得很順利。

但是今生,非但是薛練把人打回了江那邊去,更是折了夙國一員猛將。

消息剛傳回來的當天夜裡,薛紋就聽說了薛練抓住了定國公潛伏在營中的兩個探子的消息。

雖說那兩個探子自殺得乾脆,但依舊是讓薛紋出了一身冷汗。

難不成……自家這位大哥是和自己一樣,又活了一世的?

那他算什麼?

還有樂旻的事情……

他正想着的時候,忽然一個爽朗的聲音笑道:“二將軍來酒肆,少見,少見得很呢!”

薛紋抬眼看的時候,就見一個人挺着個大肚子,白胖白胖,一見就是養尊處優的男子從樓下走了上來。

正是定國公樂懿。

薛紋心中對此人是又鄙夷又憎惡,但面上卻帶着恭敬的笑容,起身舉杯道:“定國公安,這家的葡萄酒極好,所以末將才來此一飲的。”

定國公抱着自己的酒糟肚子,大馬金刀地坐下,道:“好了,知道你是伉儷情深,眼中看不見其他女人,京中人人都知道,你們薛家一門情種。”

滿嘴戲謔之意。

薛紋聽見這話,直在心中翻白眼,心想難道個個都同你這般,隨意往府中拉人,最後還鬧出了樂旻那些事才好嗎?

不過他臉上笑得更厲害了:“公爺說笑了。”

說著,又飲了一杯。

定國公和那胡姬調笑了一陣子,才讓胡姬退下,自己則突然沉了臉,問道:“二將軍,有些事情,只怕你欠了老夫一個解釋吧?”

薛紋拿着酒的手一頓,笑問:“公爺這話說得,末將不明白了。”

“不明白?我那些人到底是怎麼被薛練發現的?”定國公陰惻惻地問道,“我的計劃,你可是都知道的,說起來,你也沒少出主意呀,二將軍別是這時候想要反水吧?”

薛紋也收斂了笑容,反問定國公道:“若我真的要反水,只怕我那大哥勝仗的戰報入京,禁衛已經包圍了定國公府吧。”

定國公愣了一下,細想還真是這個道理。

“這麼說,這些只是個巧合?”他問道。

真是個酒囊飯袋。薛紋在心中罵了一句,口中卻只問:“宮中忽然下了旨意定要四公子參加千秋宴,緊接着我那大哥就贏了,公爺就不覺得這兩件事情有些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