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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小學生每人拿了一支,攢成一束去探望住院的班主任。

因為班主任說了,不讓他們花父母的錢買東西去看她。這下可不是花家裡的錢,老師總不會生氣了吧?

看到這些,此刻的小白是真心覺得幸福。

快樂就像滾雪球,跟越多的人分享,你收穫的快樂也就越多,而且越持久。

不過,也有投機倒把分子,趁大家不注意悄悄往包里或者懷裡大把大把揣的,打算回家一大把『插』花瓶者有之,打算轉手賣掉賺一筆者亦有之。

但是這些貪小便宜的很快就都繳械投降了,把藏着的花全都交了出來,還連連道歉。

怎麼會這樣呢?

這是因為那些剛跳完廣場舞回來的、火眼精晶、維護正義又時間充裕的大爺大媽們把他們團團圍住,背着手或者『插』着腰,口沫橫飛地對他們展開了闡述人生真理的道德主義教育,那效果杠杠的......

十里長街鋪玫瑰,這件奇事引得當地媒體爭相報道,不過,大多數人並不知道這個幸運的暖暖是誰。

易如風卻知道。

男方有這樣的財力,而且收花的女的又叫暖暖,那不是山哥和白雲暖是誰?

十里長街的鮮艷刺傷了他的眼,刺痛了他的心。看來巫白二人的婚期一天天『逼』近了!

易如風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雖然就算巫山不成家,自己也還是不能天天見到他,但是他成家或不成家,單身還是已婚身份,心裡有一個人或沒有,對易如風來說,區別大了去了。

最可氣的是,想借麻陽出狀況來拖延山哥結婚的計劃失敗了。不但沒起作用,反倒還留給自己一堆爛尾巴來收拾,氣人啊!

每次想到這裡,他就恨不得殺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裘二全。

十里長街的鮮艷,也刺痛了另一個人的心。

這個人就是巫山的秘書肖米。

因為花是巫先生交代她採購的,也是她安排人手鋪滿綠化帶的,她再清楚不過,男神心裡已經有了一個人。

不過她也不知道這個神秘的暖暖到底是誰。

是誰重要嗎?

反正不是自己,這答案已經夠了。

每天面對着自己愛的人,卻要表現得不帶一絲男女感情,否則就會失去這份工作而再也見不到他,對肖米來說是件很殘忍的事。

童話里的人魚公主為了擁有人類的雙腿以便走近王子的生活,喝下了海巫婆的『葯』,每邁一步,痛楚就如同尖刀劈開身體,而且也永遠放棄了摯愛的海洋。這對她來說不殘忍嗎?

可是為什麼像這樣的故事,每天都在上演呢?

因為在乎的、想要的那個東西太重要,重要到就算為了能經常遠遠地看着ta,也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這幾天,范舟也沒有去上班,留在易如風那棟別墅里看着莫言遲和莫小魚父女,心裡盤算着,等他們醒來後,怎麼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地勸說他們不要那麼較真兒,別老乾那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他甚至希望小魚換個職業。當女警雖然威風,可也是有風險的好不好?

除了生命危險,還有得罪位高權重者的隱形危險,搞不好比株連九族還慘呢,自己說不定也跟着遭殃。

都怪自己家裡人,當初非說小魚這個職業風光又有前途,將來說不定能混個高官坐坐,要不然自己也不會跟莫小魚在一起。

小魚沒有請假,也沒有去上班,手機也關機。這對於一個愛崗敬業、遵守紀律的女警員來說,是很不同尋常的。

於是,警局有人打電話找到了范舟這裡,因為入職的時候都要填寫一堆“緊急聯繫人”信息,小魚填的是范舟的名字。

范舟推說自己這幾天比較忙,沒有聯繫小魚,還有就是聽說她手機丟了,自己也聯繫不上,等下班會去她家看看。

小魚的媽媽從外地外婆家也打來電話,問范舟為什麼聯繫不上小魚和她爸爸。

范舟藉口說,最近好像是通訊公司在鬧什麼糾紛,大家的信號都不太好,晚上我去家裡看看。

就這樣又拖了一天,大家都沒往壞處想。

小魚醒來的時候,感覺頭很疼,視力也有點模糊,『揉』了半天眼睛才看清楚,自己一個人躺在一間看不出主人『性』別的卧室里,衣服什麼的倒還完整,也沒被捆住手腳。

又想了半天這是哪裡,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這才想到了爸爸和范舟。心裡一緊。

身上有些無力,但還能動,她趕緊下床去擰門的把手,卻發現果然鎖得死死的。

范舟呢?那條披着羊皮的狼呢?他把爸爸怎麼了?!

越是焦急,手上越用力,紋絲不動的門就越讓她絕望。

“你醒啦?”

不知什麼時候,范舟出現在了她的身後,也不知他從哪裡進來的。

小魚一看到他就怒了:“我爸呢?”

范舟:“你放心,叔叔很好,還在睡呢。”

小魚:“你竟然bǎngjià我們,以前真是看錯你了!”

范舟二話不說,一個箭步過來攔腰抱住了她:“其實我也不想這樣的,誰讓你和叔叔都不願意收斂鋒芒,都那麼倔呢?”

小魚厭惡極了:“放開你的臟手!”

儘管幾頓沒有進食,而且剛剛從昏『迷』中蘇醒過來,渾身還沒什麼勁兒,但她畢竟是警花出身,身手還是很矯健的。

范舟被她的手掌重重擊中肩部,往後踉蹌退了幾步:“莫小魚,你竟敢這樣對待你未來的老公!”

小魚:“道不同不為謀,咱們倆早就結束了,我跟你這種人不可能有將來,你趕緊帶我去找我爸,不然,bǎngjià公職人員的罪過你擔不起的!”

范舟向上舉起雙手:“好你個莫小魚,你竟然說我的手臟。我這雙手,可是撫過你身上每個輪廓的啊!”

小魚後悔莫及:“怪就怪我眼拙,沒有早點識破你的真面目!”

要說范舟有多愛莫小魚,那絕對談不上。

有的人是因愛生『性』,有的人是因『性』生愛,范舟和莫小魚以上兩種都不是,他們不過是對愛情沒什麼想法,聽由認為他倆門當戶對的大人們擺布罷了,所以有了『性』也沒生出愛來。

又或者說,他倆從小到大都是衣食無憂沒受過太大挫折,沒失去過,也不知道自己真正要的是什麼;沒刻骨銘心愛過,所以也不知道真正愛上了應該是啥樣的。

但是畢竟在一起不吵不鬧不痛不癢地以情侶的身份度過了一年,原先對彼此也沒什麼大『毛』病可挑剔,突然取消了原本屬於范舟的身份,他顯然不甘心,也想不通。

范舟:“我什麼真面目?我所做的一切還不是為了你我的將來?雖然我這個人不怎麼善於表達,沒有整天把愛啊愛的掛在嘴上,但我心裡一直只有你一個人的好吧?”

說這話的時候,他尚未完全泯滅的良心微微顫了一下,想到了另一個女人名字,以及她的身體。

但是他回過神來繼續說:“原來你上學的時候不是有兩個閨蜜嗎?一畢業,人家倆一個嫁入了豪門,一個嫁給了政要,整天過着上流社會富婆的日子。雖然你不說,但我心裡彆扭啊,我心疼你啊,我不能讓我老婆將來跟着我吃苦啊!小魚,我一直想要給你最好的生活,是不是我的心你一直都不懂啊?是不是有些話不說出口,對方就永遠都不懂啊!”

這番話倒是起了作用,莫小魚的語氣也緩和了些:“所以說,咱倆是真的不合適,你不懂我。你以為我羨慕那兩個閨蜜,其實我一點都不羨慕,真的。因為她們都放棄了自己所愛的專業,全心全意做起了家庭主『婦』。只有我,實現了自兒時以來的夢想,當上了警員。其實我才是我們三個當中最幸運、最幸福的一個你知道嗎?你知道我有多想干好這份工作嗎?你知道我有多渴望當一名跟我爸一樣合格的、造福百姓的警員嗎?”

范舟聽得乾瞪眼,他以前真不知道原來莫小魚是這麼想的,他還以為所有的女孩做夢都想過上流社會的日子呢。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范舟已經明白,自己是不可能勸說莫小魚放棄追查投毒案了,那麼就只有狠下心繼續拖。

她不在,換了別人處理,就跟自己無關了,也就應付了易先生。

巫山秘書肖米打電話到警局,問案件調查得怎麼樣了。

警局回答說原先負責的警員家裡臨時有事,現在換了一位,會儘快結案,給巫氏一個交代。

巫山聽了心想,換人了?以前那個小警花挺認真負責的,不知道會換個什麼樣的。

巫山擔心得不錯。

接替小魚的這位警員——方鏢——已有15年警齡,他比小魚多的不只是年齡,還有大把的眼力價。

自從接手這件事後,方鏢就暗暗叫苦連天。一頭巫氏,一頭易氏,他『奶』『奶』個熊,哪邊兒敢得罪呀?

這種根本無解的難題,也只有莫小魚這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新人敢接,或者是多年前剛畢業的時候,那個愣頭青一樣的自己敢接。

於是方鏢準備和稀泥。而且據他觀察,他的上司分明也是這個意思,只不過沒有明說而已。

他甚至懷疑,就是自己的上司把莫小魚藏到其它地方去了,有意讓她消失一段時間,原因嘛自然是因為她愛較真兒,所以自己絕對不能較真兒嘍,省得也“被消失”了。

此時,莫小魚的爸爸莫言遲也醒了過來,面對范舟的“威『逼』利誘”,他很堅定地選擇了拒絕。

不過為了女兒的安全,莫言遲同意這件事從頭到尾都不往外聲張,其中也包括自己和女兒被『迷』暈關起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