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手機看了看仍然在信號外,問道,
“你有什麼好辦法能聯繫到局裡嗎?現在濃霧漫天就算那藍鳳凰不說,咱們想出去估計也是難上加難,連車也沒有,不迷失在山裡,被熊瞎子給吃了已經算是運氣不錯。”
說到這兩人都面露難色。
“這事兒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解決的,我覺得當務之急是趕緊聯繫老柴跟小趙他們,他們倆的生死到現在不明,可能還在山裡等待救援,所以我們,我們必須得先保護好自己,不能一再讓人牽着鼻子走。”
“你的意思是咱們只有等嗎?”
錢斌不解。
小王搖搖頭說,
“那倒不是,除了等咱們還有一件事情要做。”
“什麼事?”錢斌立刻問道。
“這村子裡發生的怪事實在太多了,所以呢,我們應該把這件事情查個水落石出,清清楚楚收集到必要的證據,在村子裡我們固然不提,可是一出了村子,那就是我們的天下到時候有證據,我們才能來個回馬槍把他們一網打盡,否則,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我們治不了他們。”
錢斌點了點頭,也認可了小王的說法。
“那我們分頭行動,發現什麼古怪的事情要第一時間聯繫對方。”
從村管所分開,兩人就到了街頭上開始打聽附近的怪事,然而,這裡的群眾從藍鳳凰那裡得知兩人的身份之後,也都對他們敬而遠之,避之不及。
村子裡一時間就像是見到了什麼珍奇野獸,一見到他們倆就轟然作散。
錢斌插着褲兜在街上溜着圈兒,心裡就覺得古怪,這人都怎麼了?一個個就像是鳥見了貓一樣,忽然的跑個沒影兒,幾天前也不這樣呀。
正琢磨這件事情,錢斌腦子裡亂成了一鍋粥,但他想了想,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於是他特意去皮裝店裡找了一件滑稽的服飾,為的就是吸引目光。
在山村裡,雖然規模不大,但五臟俱全,一件小小的皮貨店裡居然什麼款型的衣服都有,看上去還是手工縫製的,形狀也不錯,一件紅白相間的牛仔服,厚的皮質外套,緊緊扣在皮製坎肩上,下擺被錢斌收在褲腰裡,內襯毛茸茸的十分舒服,還覆蓋著羊皮裝飾毛絨絨的,裝飾內襯上還有着像箭矢一樣的記號,上面每一道記號的形狀似乎都不大一致。
而從褲管袖子里冒出的白色絨毛就像是一大串一大串的芍藥花,從手腕中爆炸出來,看上去十分的刺激,視覺效果拉滿。
穿着這樣一件衣服出門的錢斌,自己覺得特有面兒,但是行人之間,都議論紛紛,到沒有人再躲着他了,不過都像是看傻子一樣。
錢斌只能苦笑,要不是打扮成這樣,誰願意搭理他呀?他這麼做可不是為了扮滑稽或者裝傻充愣,而是只能這樣。
見效果不佳,錢斌逛了好幾家店,最後還給自己置辦了一身很好的牛仔靴,甚至還有保暖功能在這,夏天要不是太陽下了山,估計他能出一身痱子和冷汗。
不過他個人倒是挺中意這靴子的,上面綉着雄鷹的白頭鷹標記,搭配靴子。
順便配了一頂白色的牛仔帽,和他的白衣服,紅夾克以及厚重的皮靴搭配起來
,頗有一部西部牛仔的風格,只是不知道在這與世隔絕的深山老林裡面怎麼會有這樣的文化輸出。
這時候,一個牽着騾子的農夫朝他走來,兩人合力把騾子牽上拖車,拖車的軲轆已經壞了一個,另一個有剩下的一個壯漢頂着,這麼一推一拉,才勉強撐住壞車,把騾子往遠處拉走。
他們見到錢斌也只是會心一笑,沒有過多的拘泥,錢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時候小王已經激動不已的找到了他。
“不好啊,錢斌有人被殺了。”
她這句話沒說完就見到,錢斌古怪的打扮,當時就愣住了,也忘了後半句到底想說什麼,只是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道這錢斌到底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錢斌反瞪了她一眼說道,
“你倒是把話說完呢,有人被殺了嗎?”
“不不不不。”
小王,咽了咽口水,她把自己前半句話給吞了回去說,
“比起這個我倒是想知道你到底中了什麼邪,還是發了什麼神經,穿這一身你想幹什麼呀?”
她揪了揪錢斌的耳朵,狠狠的瞪他一眼說道,
“hi,我這不過癮嗎?”錢斌笑了笑,問道,“你剛才肯定說有人被殺了,我耳朵沒那麼背,我就知道肯定會出事,你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是個旅行藝人。”
小王喘了口氣說。
“名字好像好像叫楊布斯,是個搞笑藝人,而且自稱是什麼自創歌手,今天早上被發現他在農夫家裡被馬踩死了。”
“農夫?馬?”
錢斌傻了眼。
小王歇了口氣,喝了口水才說,
“他是被一匹種.馬給踩死的,這匹種.馬據說是村裡有名的烈馬,性子非常急,附近村子裡所有的母馬都是找它配的種,但沒人敢接近它半步,也不知怎麼的這個倒霉蛋他就去碰了這匹馬,結果今天早上發現肋骨斷了好幾條,出血過多,死在了那個馬廄里。”
錢斌想了想,覺得有些不對勁,於是問道,
“哦,是嗎?現場有沒有其他的疑兇?”他一邊問,一邊把玩衣服上的金屬配飾好像這樣能幫他似的。
小王看不過眼,一把拍掉他的手,狠狠瞪了他一眼說,“你把這一身亂七八糟的都給我去了。”
錢斌無奈只能照做。
“因為儀式期間,嗯,怎麼說呢,像他這樣的搞笑藝人,原本是在村管所出演的,但是因為儀式的問題導致他暫時失業了,這傢伙也不例外,這個叫楊布斯的,嗯,怎麼說呢?我覺得最讓人懷疑的應該是他的合伙人。”
“合伙人?”
錢斌對這三個字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沒錯,就是把他帶到村子裡來的人,這合伙人是村裡人,楊布斯則是村外的旅行藝人,常在各個村子裡遊走,表演些雜耍一類的花樣。
雖然認識但關係不怎麼樣,這次是楊布斯,不樂意來這裡表演,因為儀式的問題導致他損失了很多時間,他說是要把那合伙人給吵了,於是兩人就起了爭執,有人見到他們倆在村頭打了一架。”
“他叫什麼名字?”
錢斌眯着眼問。
“我是說
那個合伙人。”
“聽說她在村裡是個二道販子,特別喜歡做這些什麼中介呀,什麼二手倒賣的這個事情。村裡人都叫他倒爺。”
“那你叫他過來,我倒要見識見識。”
錢斌說到。
小王眯着眼睛笑了笑說,
“早知道你會這麼說,人已經帶來了,她一拍手掌,這倒爺就被扭送了出來,一個個頭很高瘦的像皮包骨頭一樣的傢伙,他腦袋十分小,與肩膀不成比例,就好像是從一棵粗壯的大樹伸出的小枝椏一樣,眼睛五官都很細小,分布在腦袋上就像幾個小小的孔洞,稀疏的鬍子,好像是鉛筆畫上去的一樣。”
小王告訴錢斌,這位就是死者楊布斯的經理人、合伙人也就是倒爺。
錢斌上下打量他一眼,伸出手來與他握在一起,寒暄道,
“倒爺,你好,你好,榮幸之至。”
對方有些納悶,儘管與他握了手,仍然十分警惕,問道
“出什麼事了嗎?”
這倒爺已經知道兩個人是什麼身份,於是警惕之上多了一層戒備和抵觸,跟錢斌握手的時候手掌發涼,冷汗直下。
“別緊張,”
錢斌笑了笑說,
“只不過找你聊聊天。”
倒爺苦笑一聲說,
“警察找事聊天兒能是什麼好事嗎?”
錢斌笑而不語,
“你猜的確實沒錯,我看這是個壞消息,楊布斯你認識吧”
倒爺,拽出一根煙抽了起來,他那瘦小的身軀就像是一個煙囪一樣,發出濃烈的霧氣,眯着眼睛,深吸了一口說道,
“那當然認識了,這小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他又闖什麼禍了?”
錢斌,剛想說什麼,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嘶鳴聲,兩人立刻轉頭過去只見小王跟兩名農夫扭打在一起,那已經上了車的騾子忽然撤蹄飛奔,朝兩人衝撞了過來。
錢斌感慨,
“得虧我這同事練過是個練家子,要不被這騾子真的踩上一腳,殘廢半殘的不說,沒命可能性都不小呀,這騾子性子可真夠烈的,也不知道是誰給他配的種。”
這倒爺聽了,嘿嘿一笑說,
“這可不嘛,要沒有這麼烈的馬,楊布斯也不至於,死的那麼慘,你說是不是呢?警官,他給錢斌遞了根煙。”
錢斌接過煙玩味的掃了一眼眼前的倒爺笑着說道,
“這麼說,這楊布斯,是因為惹了那匹馬,所以才死得那麼難看的嗎?”
倒也取下帽子,抹了抹額頭上涔涔的汗絲,說道,
“這可真是一件災難,沒想到,遇上這麼倒霉的事情,這楊布斯也真夠倒霉的,惹誰不好偏偏去惹那脾氣又硬又臭的牲口,這不玩兒命嗎?真是天災**,老天收人吶。”
“你是說那是一場事故?”
小王撣撣身上的灰,這時候整理了行裝來到兩人身前。
錢斌把手裡的煙捏成一圈,放在手裡,揉得粉碎,笑了笑說,
“我看這很有可能不是一場事故。”
錢斌看着農夫們安撫下的騾子,摸了摸他的背,對兩名農夫道了歉,並給了賠償之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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