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暗夜深沉,月黑風高,正是人們熟睡之時。
西涼城八王府。
此時,已是凌晨丑時,離花未央和毛球入睡,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
百里忘川和扶蘇公子,在花未央休息房間的隔壁,促膝長談。
期間,百里忘川回去看了一次花未央,見她睡得悍然,這才回到隔壁,和扶蘇公子繼續暢談。
夜深人靜,八王府一間豪華的宮殿。
一個妖嬈的身影,卻徹夜未眠,正在燈下沉思。
西域舞娘坐在一隻,渾身雪白,毛髮柔軟的波斯貓旁。
她那雙優美的纖纖玉手,一下一下,輕輕撫摸着波斯貓,頭上細膩柔軟的毛髮,俏臉凝重。
她那雙美麗的大眼睛中,充滿了算計的陰霾。
雪白的波斯貓,一隻眼睛是,晶瑩剔透的黃色,一隻眼睛是,流光溢彩的碧綠色,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西域舞娘臉色變了變,緩緩掏出一面銅鏡。
銅鏡在她手上,詭異地漂浮起來,懸在半空。
銅鏡中慢慢浮現出,另一個美麗的女子。
銅鏡中的女子,長着一雙,和西域舞娘同樣深邃的眼眸,高挺的秀鼻,肌膚雪白,艷麗的唇瓣如花朵綻放。
她們的長相,竟有五六分相似。
只是,銅鏡中的女子,面容更加威嚴高貴,一雙深邃的美麗眼睛裡,充滿了高高在上的霸氣。
她的頭上,戴着一頂鑲滿了七彩寶石的王冠。
西域舞娘對鏡中女子行了一禮,恭聲說道:"陛下,我已按照您的吩咐,在靈氣祈福大會,人不知鬼不覺,趁亂施放了蠱毒,嫁禍於蜀山仙門。喪屍也被無限複製,西涼城已然大亂。"
鏡中被稱為女王的美麗女子,高興地點了點頭,贊道:"嗯,幹得不錯,沒有露出馬腳吧?"
西域舞娘得意地笑道:"怎麼會呢?誰會知道,那些喪屍蠱毒,乃是樓蘭國所為。"
樓蘭女王開心地笑道:"非常好,你呢?過得怎樣?沒有被盯上吧?"
樓蘭女王費盡心機,將舞娘送入八王府,便是為了,在西涼城施放蠱毒,令西涼城大亂。
樓蘭女王想到這裡,美麗的眼中, 充滿了恨意。
有些人辜負了她,一定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西域舞娘突然神秘地說道:"陛下,您猜,我在八王府發現了什麼?"
樓蘭女王淡淡笑了笑,問道:"發現了什麼?"
西域舞娘輕聲說道:"陛下,昨夜王府有客人到訪,屬下獻舞,竟讓我發現了,傳說中能挽救樓蘭的聖女。"
"什麼?你發現了聖女?"女王頓時不淡定了,激動地問道:"你怎麼能肯定,她就是聖女?"
西域舞娘輕聲說道:"因為,那個少女,長着一張,與傳說中一模一樣的陰陽臉。"
"更重要的是,屬下以元神之力試探,竟然發現,元神之力進入她的身體後,便如石沉大海,對她沒有任何作用。"
原來,樓蘭國地處西荒深處,水草肥美,牛羊成群,可謂得天獨厚,曾經盛極一時 ,十分繁華。
然而,近千年來,樓蘭國周圍的環境,日益惡劣,水源幾乎枯竭,牧民們賴以生存的草原,地域越來越小。
樓蘭國因此,也由盛極一時,逐漸轉向衰落,並且毫無解決辦法。
數千年前,樓蘭國曾經有先知預言,"聖女現,樓蘭存"。
只有當樓蘭聖女現世,樓蘭國才有重新走向繁榮的希望。
而且,那位先知說過,聖女長着一張陰陽臉,元神力量十分強大,會出現在昆崙山一帶。
千年來,樓蘭國一直未曾放棄,尋找先知說過的聖女,然而,至今都無任何結果。
如今,西域舞娘既然發現了先知預言的聖女,這怎不讓女王激動?
樓蘭女王激動起來,說道:"菲菲,記住,不惜一切代價,將她帶回樓蘭國。記住,是一切代價。"
西域舞娘沉聲道:"是,陛下。"
女王那美麗的面容,漸漸從銅鏡中散去。
樓蘭國,金碧輝煌的皇宮。
樓蘭女王端坐在華麗的王座上,手裡握着一根,鑲嵌着五彩寶石的權杖。
那美艷絕倫的臉上,露出激動的神色。
她喃喃地念道:"樓蘭國,終於有救了……"
舞娘收了銅鏡,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嘲諷和深深的恨意。
她紅唇輕啟,恨恨地說道:"呵呵,你怎麼對我,我便要怎麼對你。聖女我會幫你帶回來,我的好姐姐,你一定要等着我啊。"
西域舞娘得意地笑了,笑得宛如牡丹花開,一室妖嬈。
西域舞娘得意地笑道:"還好,昨夜趁你飲酒時,放了點迷魂蠱,否則,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將你帶回樓蘭。"
須臾,舞娘隨手一捏,便掏出出幾張顏色奇怪,呈人形的黃紙。
她仔細地將兩張黃紙鋪在床上,伸手對着兩張黃紙,念了一連串的咒語。
但見無數黑色的蟲子,慢慢爬到黃紙上,將兩張黃紙佔得滿滿的。
兩張黃紙,竟逐漸變成,女子的模樣。
一個女子,身材嬌小,長着一張陰陽臉,姿態嬌憨,眼神獃滯,正是花未央的模樣。
另一個女子,姿態妖嬈,五官深邃艷麗,眼神空洞,正是西域舞娘自己的模樣。
西域舞娘看到眼前的傑作,頓時十分滿意。
她對着陰陽臉的獃滯少女,念叨了一連串的奇怪咒語。
黑霧繚繞中,陰陽臉少女的身邊,出現了另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睡得正酣的少女。
黃紙化成的少女逐漸消失,出現在原本花未央睡覺的床上,那獃滯的眼睛慢慢閉上,躺在床上繼續睡覺。
而這一邊,西域舞娘望着床上睡得正酣的本尊少女,一雙纖纖玉手,對着她連連揮舞,嘴裡不住地念叨着古老的咒語。
床上酣睡着的少女,身形逐漸變淡,慢慢隱沒在,那隻雪白無暇的波斯貓體內。
西域舞娘做完這一切時,臉色變得蒼白如紙,仰天噴出一口血來。
她擦掉嘴角的血跡,顫抖着雙手,對着那張艷麗的臉一陣塗抹,接着又換了一套普通宮女的衣裙。
此時的西域舞娘,已然變成了,一位容貌普通的宮女模樣。
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神色木然的西域舞娘,懷裡抱着酣睡的波斯貓,掩上房門,瞬間便消失在,深沉的夜色中。
清晨的陽光,灑在豪華的八王府,美輪美奐,宛若仙境。
毛球睡眼惺忪地爬起來,看了看外面燦爛的陽光,又看了看,睡得像豬一樣的花未央,撓了撓小爪子。
它忍無可忍,再一次飛到花未央的床邊,大聲喊道:"小央央,起床啦,太陽都曬屁股啦。"
華麗的床上,花未央從酣睡中醒來,睜開一雙有點獃滯的美眸。
陽光似乎有點強烈,她伸出白的幾乎透明的纖纖玉手,擋了一下獃滯的眼睛。
那張一黑一白的陰陽臉,在陽光下顯得格外魅惑。
毛球關心地問道:"小央央,你昨晚喝醉了酒,還頭暈嗎?怎麼像沒睡醒的樣子。"
此時,百里忘川敲了敲門,走了進來。
他看着坐在床沿上的少女,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她的額頭微涼,鼻尖沁着汗珠。
百里忘川關切地問道:"怎麼,身體還難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