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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网址:www.mianhuatang.cc    第二百四十九节

多吉抹抹嘴边的酒渍,抓起肉条一边嚼着,一边摇头道:“得了,跟我,你就不必谦虚了,嗨,想当年咱们三兄弟把酒言欢,是何其的快乐逍遥,如今萧雍成了大金国的半个主人,震少你也是名动千里叱咤风云,只有老哥我沒什么长进呐!”

“呵呵,还敢说我來虚的!”岳震畅然失笑说:“大哥你志不在此,得了便宜卖乖,要不咱俩换换,哈哈,跟我还來这一套,罚你三大口!”

“哈哈哈,还是兄弟你了解老哥,我认罚,认罚!”多吉豪爽的牛饮了一阵,这才放下酒坛,笑眯眯的看着岳震说:“别看萧雍贵为君王,但是老哥我却不佩服他,呵呵,假如把你震少的遭遇换给他,他绝不能做得这般出色!”

岳震微微一皱眉头,也笑笑放下了酒坛子:“多吉大哥你今天话里有话啊!看來找小弟喝酒是假,呵呵,大哥你是有话要说吧!”

“也算是吧!”多吉的笑容里,掺杂了些许让岳震看不明白的东西:“汗王和活佛已经联名通告各部、各大家族,正式宣告了你们乌兰部在青宁原的疆域,还顺便提到了让各家族尽快筹备货物和商队,准备参加布哈峻的赛马会,大哥不想知道,兄弟你和青宁原的主人有什么协议,我只是想说···”

看他话到嘴边又有些踌躇,岳震伸过手去拍拍多吉道:“大哥与小弟结缘江南,怎么说也是故交旧人,有什么话大哥但说无妨!”

多吉点头说:“正是因为如此,以后大哥就不能不与你保持一定的距离,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在众人面前肆意言笑了,咱们之间的生意,我也会尽数的交给那森和几位管事,一句话,有外人的地方你我只能是点头之交!”

“噢···”岳震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正色道:“这个小弟明白,你们汗王当然不希望看到他手下的某一个家族,与其他部族的关系过于亲密!”

好兄弟一点就透,多吉既是欣慰又有些难过,沉默了好一会才又说:“好兄弟,唉!人活世上就是沒办法,很多的牵绊让人不得不违心的装模作样,老哥对兄弟你知之甚深,所以也想劝你一句,你们汉人说得好,见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老哥我不便往深里说,兄弟你懂我的意思就行了!”

岳震用力点点头,对他举了举手中的酒坛道:“小弟明白,周旋于位高权重者之间,不比咱们兄弟知心相交,小弟一定会留个心眼的,來,大哥喝酒!”

“那就好,那就好!”多吉仰脖欣然畅饮,再放下酒坛时眼睛已经微微发红,他趁着酒意神秘兮兮的向岳震凑过去:“王庭的牦牛卫队突然换装,又在储备远行的物资,兄弟你告诉老哥,是不是···是不是要打仗了!”

“呵呵···”岳震轻轻的向后闪了闪,远离了他酒气熏天的大嘴,低声笑道:“打不打仗和大哥你的关系不大,反正也用不着你上阵杀敌,呵呵···”

充血的眼睛一瞪,多吉不满的嘟囔说:“我当然不担心自己,我是担心你这个不要命的家伙,别看你整天自称商人,可是牛脾气一上來就宁折也不曲,老哥是要提醒你,该低头时要低头,今后震少的言行,能改变很多人的命运,很多人的生死祸福就在你一念之间!”

无言的把酒坛凑到嘴边,岳震狠狠的灌了几大口,也顿觉酒中有几分苦涩的滋味,他明白这并不完全是多吉的一席酒话,生长于斯的人们,对于部族的首领往往是畏惧多过于敬重。mianhuatang.cc 【】

或许是他很久沒有喝酒,又或许是喝的太猛,片刻的功夫岳震就感觉酒气上涌,微醺的酣畅让他高声笑了起來:“哈哈,大哥的好意小弟明白,可是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小弟一直以为强弱之道要因人而异,对于有些人必须寸步不让,否则就会被人视为软弱可欺!”

“就好比小弟此次的王庭之行,若是显露出半分的软弱无措,恐怕结果与现在就是大不一样了,正所谓,人善被人欺呀!”

多吉一把拉住了他又要灌酒的手臂,沉声问道:“震少这话什么意思,汗王派我去邀你做客前,可是郑重的向我保证过,对你震少绝对是以礼相待!”

“以礼相待,哼哼···大哥你太天真了!”轻轻拨开多吉的手,岳震一口气把坛子里的酒全部倒进喉咙,放下坛子抹去嘴角的酒渍,他眯着眼睛笑道:“呵呵,如果不是小弟我好像茅坑里石头,又臭又硬,恐怕我和月亮就要被你们汗王扣在王庭,我们就会变成用于威胁雪风和绿洲人的工具!”

“啊!震少你是说···”多吉大惊失色,酒也醒了多半,正要追问还未张口的时候,拓跋月端着茶壶推门走了进來。

“就知道你们兄弟俩要喝到红头涨脸了,这是我刚刚煮好的热茶,一人一碗醒醒酒,多吉大哥您先请!”

偷看着给多吉倒茶的少女浅笑薄嗔,神色如常,岳震暗叫了一声好险,幸好自己刚刚的那番话沒被她听见,就在他庆幸的功夫,拓跋月的视线和茶壶一起转到了情郎这边,情侣间短短的一个对视,少女低头为他斟茶,岳震的心又忽悠一下吊了起來,因为他看到月亮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责备。

看见人家媳妇寻上门來,多吉就算憋了一肚子的话,也只好咽了回去,岳震酒气翻涌,却又忍不住胡乱猜疑,两兄弟的把酒小聚也就草草收场了。

与多吉大哥告个别,岳震和拓跋月并肩出门,凉飕飕的冷风吹过,他猛觉一阵眩晕脚步竟然有些踉跄,拓跋月赶紧挽住他的臂膀,搀着他回到了石屋。

浑浑沉沉的躺倒床上,看着为自己脱鞋宽衣的月亮,岳震赧然的笑道:“嘿嘿!沒想到现在的酒量这么差,喝了这么一点点就晕忽忽的,嘿嘿嘿···以前喝酒从來就输过多吉大哥,真是丢脸!”

“唉···”少女轻轻的叹息着,曲腿坐在床边拉过毡被给他盖上:“以前你是天马行空了无牵挂,现在有这么多人拖累你,心事自然也就重了,听爷爷说,喝酒的人心事越多,也就越容易醉的!”

“我哪有什么心事,呵呵!”岳震依然嬉笑着握住身边少女的手,打岔说:“我以前喝酒全凭真气,基本上算是作弊,如今实打实的靠身体來化解,不胜酒力倒也正常,月亮你是沒见过,想当年我可是千杯不醉的大酒鬼,对,就说送多吉大哥茶叶的那一次,整整六坛子酒我一口气就···”

抚摩着掌心里的柔荑,他臭美的唠叨着辉煌战绩,说了半天也听不到拓跋月的回应,岳震抬头看去,正好与少女的目光相遇,她正痴痴的看着醉态可掬的情郎。

视线缠绕之间,少女不知想起了什么?竟然羞红了面颊,抽手逃离了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