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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時日你少出門,在府中讓你母親多教教規矩,我會着手把你的名字記在族譜中,。”若要利用,還是要包裝一番的,不然她這麼小家子氣的姿態實在拿不出手,也無法發揮最大的作用。

齊玉低眉恭敬道:“是,女兒明白。”

齊冶儒看着她順從的樣子,心情好轉些許,揮手道:“時辰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齊玉這才抬起頭看着齊冶儒,淺笑問道:“父親說完了?”

“恩,你回去吧。”齊冶儒揉了揉眉心,面有倦意。

“可是女兒還有話要說。”齊玉扯了扯唇角,悠然坐在旁邊的太師椅上。

齊冶儒看着她,皺眉道:“你還有何事?”

“父親可聽說過前些時日京兆尹府逃出一個女囚犯?”齊玉歪着腦袋,看着齊冶儒,面上的笑冷冷淺淺的。

齊冶儒眉頭皺得更深,不解齊玉此話何意,此刻看着她嘴角的笑,忽的一個想法浮在心間,面色突變,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看父親的面色,心中應是有了猜想的。”齊玉說著輕輕掩唇笑了,起身走近書桌几步,又道:“父親猜得不錯,那個逃犯就是我。”聲音又輕又低。

齊冶儒瞠目一瞬,抬頭看着隔着書桌湊近的面孔,霍然起身,冷斥道:“你胡言亂語什麼!”

齊玉笑盈盈看着他,飄飄道:“父親莫要動怒,身體要緊。”

“你把話說清楚!”怎麼可能?她怎麼會是逃犯?荒唐的是,他竟然把逃犯認作女兒,還帶到了御前,齊冶儒不敢想後果。

“父親還未聽明白嗎?女兒就是那個京兆尹府逃出的女犯。”齊玉對着齊冶儒肅然的老臉,笑意越發的燦爛。

“你別叫我父親,我們齊家沒有你這個女兒!”必須要與她劃清界限,再主動把她交給京兆尹府,這樣或許罪名還能輕一些。

齊冶儒他雖是權臣,受皇上重用,但是多年來在朝中也沒少樹敵,特別是現在他還沒有明確擇主,朝局混亂之時,他更是不能行差半步,不然若是他出了事,只怕一個為之求情的人都沒有。

而且,這窩藏逃犯的罪名不小,若是被有心人加以運作,齊家幾代的經營可就付諸東流了。

齊玉的目光冷了冷,扯唇道:“父親這是要捨棄女兒了?”

真是狡猾,剛剛還想利用她攀附權貴,現在就要不留情的捨棄?只是,她怎麼能讓他如此稱心如意?

“我說了,你不是我的女兒。”齊冶儒惡狠狠的瞪着這個可能會覆滅齊家的女子,聲音森寒。

齊玉對他的吼斥不以為然,撇撇嘴,依舊坐回太師椅上,笑道:“可是,我想要做齊家的二小姐呢,這可如何是好?”

“你到底想要怎樣?”齊冶儒警惕看着她,她來到府中已經多日,這個秘密早不說,晚不說,偏偏參加宮宴以後她才說了出來,到底在籌劃什麼?

“我說了,我要做齊家的二小姐。”齊玉一改柔順,強硬的態度讓齊冶儒更加惱怒。

“你休想!我即刻把你扭送到京兆尹府,看你還敢張狂!”

齊玉咯咯笑出聲,道:“我這個人一向愛亂說話,父親就不怕我把髒水反過來潑到你的身上嗎?屆時,若被皇上知道…。”

齊冶儒聞言更加憤恨,咬牙道:“你敢威脅我?你以為皇上會相信你的話?”

齊玉陰涔涔的看着齊冶儒。“我越獄都做了,還有什麼不敢做的事情?況且我的本意也不是讓皇上相信,而是讓父親的對手相信...。”打蛇打七寸,齊冶儒怕什麼,她就拿什麼做籌碼。

“你就不怕我現在殺了你!”齊冶儒捏緊了拳頭,這些年他過得順風順水,何時被人這麼脅迫過?還是一個黃毛丫頭!所以他理所當然的動了殺心。

“父親以為我是傻子嗎?既然我敢隻身到這齊府來,難道父親以為我會傻到不留後手?”說著輕輕笑了笑,道:“父親敢不敢賭一把,看一看我暴病死後,齊府的結局會怎樣?”

她必須唬住齊冶儒,這是她翻身的最後機會,所以她儘管心中恐慌的厲害,但面上卻一點沒有表現出來的,唯恐被這老狐狸看出破綻。

顯然,齊冶儒是不敢賭的,他不能用整個家族做賭注。

齊玉看着齊冶儒越加難看的臉,含笑道:“何必要兩敗俱傷?其實可以有雙贏的局面的。”

“你什麼意思!”齊冶儒眯了眯眼,看着齊玉的眼神越發的晦暗。

“你讓我做齊家的二小姐,我為你所用!今日宴會上,那幾位王爺對我很有好感!”她必須有齊家二小姐這個身份才能接近晉王殿下。

“你太抬舉自己了。”齊冶儒嗤笑,不留情的打擊。

她的姿色雖算上乘,但若沒有齊家小姐的身份,她能得到幾位王爺的青睞?簡直是痴心妄想!

齊玉冷笑一聲。“看來齊大人是不打算抬舉小女了?那麼,小女告退!”說著轉身便走。

剛走出幾步就被一聲喝叫喊住。“站住。”

齊玉停住腳,嘴角勾了一抹笑,緩緩轉身看着齊冶儒,挑眉道:“齊大人還有事?”

“你最好安分守己,否則,我有能力把你捧起來,也有辦法讓你死的悄無聲息。”為防止她做出不利於齊家的事情,倒不如先安撫了她,查清她留的後手,到時一併收拾乾淨了。

心中暗恨不已,董氏帶她進宮真是一件錯到極點的事情,以至於現在如此被動。

齊玉盈盈福禮,垂眸柔順道:“女兒謹遵父親教誨。”

她成功了,終於成功了!

寂靜的長街上車輪吱呀作響,平安既充當著侍衛也是車夫。

魏英然坐在車廂內,執書對燈發獃,暗想剛剛太過浮躁,她本就百般防備刺探,他還說了那樣一番話,這局面該怎麼收?

忽的“叮”的一聲響。

是兵器撞擊的聲音,他斂眉回神,放下了書卷,開口問道:“出了什麼事情?”

平安警惕的望着四周,手中握着一柄劍,不遠的地上斜插着一個菱形暗器。

聽到魏英然的話,側首回道:“世子,有人偷襲。”

魏英然掀開帘子下了馬車,看着兩旁的房屋,黑漆漆的街道,耳邊清風鼓動,夾雜着秋夜的涼。

“世子,您回車廂里吧,外面不安全。”平安只能察覺四周有人,但卻無法確定他們的具體位置,想來對方武功是不俗的,他有些擔心會無法保護世子。

不待魏英然有動作,黑暗處又接二連三的飛出數枚菱形暗器,且每一枚都是直擊魏英然的面門。

平安仗劍來到魏英然身前,擊開奪命的暗器。

“世子,後退。”平安說完,一個甩手將袖中的暗器發了出去,暗器消失在夜色中,並未聽到擊中的聲音。

夜風將殺氣送來,平安來不及有多餘的動作,就看到兩個黑衣人瞬間逼近,手中泛着寒光的刀劍格外滲人。

一人對二人,處在劣勢的平安為保魏英然不得不使出渾身解數,想要儘快結束打鬥,可他顯然低估了對方的實力,十幾個回合下來他就被打的毫無反手之力,漸漸落了下乘,身上被刺了好幾劍,血流了滿身卻依然咬牙硬撐,因為他的身後是魏英然。

魏英然沒想到她動作這麼快,也是,過了今晚,她若再想動手,他便不似這般沒防備了,好刺探了。

換做是他自己,也會選擇今晚動手的。

看了看強撐的平安,冷聲道:“你們主子應該沒有下命取我們的性命吧!”

二人聞言收了手,對視一眼,縱身離去。

平安確定對方確實離開了,鬆了一口氣,捂着傷口來到魏英然身邊,不解道:“世子,他們是誰?為什麼就這麼走了?”

魏英然看着他們消失的方向,眸光深沉,嘴角上揚,涼涼道:“試探你的人!”

他還是小瞧了她!

次日,早朝結束,冊封的聖旨就到了將軍府,彭墨接了旨,又穿上宮中準備的誥命服進宮謝恩。

依次去了皇上的勤政殿和皇后的承干宮,待到一套程序走下來已經將近午時了。

回到將軍府彭墨先去了彭氏的荷香園,說了一會話回到墨荷園,草草用了午膳,小憩一會,下午時神清氣爽的出了門。

出了門,流螢問道:“主子,咱這是要去哪裡?”

“望月樓。”彭墨上了馬車,隨意抽出一本書,靜靜看了起來。

流螢皺眉,主子明明知道魏英然此人不簡單,為何還要去赴約?“主子,殿下今日會去嗎?”

彭墨早就發現了流螢的心神不寧,此刻聽她如此問,抬頭看着她,好笑道:“你在擔心什麼?”

流螢有些羞赧,垂首道:“那個魏世子身邊的侍衛太厲害了,奴婢擔心無法保護主子安全。”雖未交過手,但昨夜的一面,她就知道,不是他的對手!

彭墨聞言不知想到了什麼,收了笑,垂眸淡淡道:“那個侍衛?他今日應該不在。”

“不在?去哪了?”流螢不解。

“或許...在養傷吧!”彭墨看魏英然不像是苛待屬下的人,昨夜平安的傷,可是要好好休息幾日了,今日自然不會去望月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