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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娜犧牲了。”周成海平靜了一會兒情緒。

他說周友娜是被殺害的,她在回家路上遭遇了襲擊,那天剛好是她27歲的生日,家人為了她準備了生日蛋糕,想不到再也沒有機會點燃蠟燭了,她的生命永遠定格在了27歲。

周友娜的屍體是在郊外的臭水溝被發現的,周成海說他無法形容自己當時的心情,好像被車碾過都比那滋味兒好受。

“小娜死的時候身中五刀,都在背上,法醫說是她是被人按在地上刺殺的……”周成海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我和老江動了手,我忍不了,我就這麼一個閨女,如果沒有進入第五科,就不會這麼年輕就去世了。”

鄒戀雅拿出紙巾擦了擦淚水,“周老,您也別太難過了,注意身體,我們一定會把蝰蛇繩之以法的!”

吳道有些不忍心再問下去了,但周成海非常敬業,忍着巨大的悲痛把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

周友娜的屍檢報告,她生前曾與人激烈的搏鬥過,所以指甲里殘留了對方的皮屑,儘管殺人者想毀掉屍體可能留下的證據,把她丟在了臭水溝,但蒼天有眼,她指甲中的皮屑可以成功提取出完整的DNA。

但,那時候,技術遠沒有現在成熟,數據庫也不完善,所以遲遲無法比對出兇手。

“老江覺得自己對不住我,那段時間幾乎天天登門賠罪,我脾氣也倔,一開始我不開門,他就在門口蹲着,等我出門的時候和我說上兩句話,小娜的媽媽病倒了,我那段時間根本就不想看見老江,也沒好氣,可他覺得對不住我,天天給我買飯送飯,後來他出事兒了,我也就釋然了,小娜是我的女兒,也是好警察,身為警察哪有怕犧牲的……這事兒也不能怪老江。”

“周老,不好意思,又勾起你的傷心事了。”吳道感覺很抱歉。

周成海擺擺手,“我知道,蝰蛇那個組織一天不被繩之以法,這件事兒就不會告一段落的,我心裡有準備,只是顧忌老江的面子,不好說。”

鄒戀雅看了看剩下的兩個名字,劉志民和李貝,一個是法醫,一個是痕迹學專業的高材生。

簡直就和根號和秦冉冉的配置一模一樣。

“這兩個人也失蹤了?”吳道好奇的問道。

周成海搖搖頭,“他們沒有失蹤,他們明確的背叛了警方。”

“怎麼會?”吳道非常吃驚。

“老江因為一直咬住蝰蛇組織不放,在一次查找線索的時候遇到了襲擊,失去了一隻眼睛,這件事兒你們都知道吧?”周成海看向吳道和鄒戀雅。

他們一起點點頭。

周成海接著說,“他們在那之後覺得第五科已經沒希望了,而且還不斷被人詬病,於是就提出了辭職,再後來,有線人說看見過他們參與毒品和人體器官的交易。”

“老天。”吳道驚嘆。

假設說邊厲和徐達都沒死,那也就是說蝰蛇現在的結構與警方的用人結構是相似的,難怪這麼多年過去了,江流在查找蝰蛇的事情上毫無進展。

吳道和鄒戀雅感到了空前的壓力,彷彿知道有另一個自己,正在陰暗的角落裡虎視眈眈的盯着自己。

“老江應該是怕再出現意外,所以不太和我們提起蝰蛇的事情,稍微有些線索,都是獨來獨往,消失一陣子再回來,我問過他蝰蛇的事情,他的回答很有限。”鄒戀雅回憶道。

周成海說,“這符合老江的性格,他寧可自己涉險也不想把身邊的人卷進來,他遭受過一次那樣的打擊了,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吳道起身與周成海握握手,“感謝你周老,我們這次,一定會爭取一網打盡蝰蛇組織的,以後有需要了解的還免不了您的幫忙。”

周成海也站起身,“不要客氣,為了小娜,我願意配合你們。”

鄒戀雅又和周成海寒暄了幾句,待他情緒緩和了之後, 才和吳道一起離開。

回到第五科,他們的心事有些沉重,召集了秦冉冉、郭叛和根號一起開了小會。

“按照現在的情形,我們除了查屍體以外,還應該查下這幾名成員之前的行動軌跡。”秦冉冉說道。

郭叛一臉凝重,想不到江流和他的遭遇如此相似,都背負着同事的血債想要償還。

“我有一個問題。”根號突然開口。

眾人的視線齊刷刷的看向他,“難得啊,根號同學有想法?”

“之前的成員都是與江流無縫銜接的,為什麼有異常江流沒能第一時間察覺?這部符合邏輯。”

他的一席話,讓大家變得鴉雀無聲。

吳道不是沒有想到這一點,只是,他也搜索不到讓自己滿意的答案。

江流倒地是選擇性忽略了那些異常,還是根本沒有察覺呢?

這兩種性質的答案,導致的結果完全不一樣。

“估計是沒察覺吧。”

許久,鄒戀雅才說了一句,隨即反問根號,“你什麼意思?你也和凌海他們一樣懷疑老江?”

秦冉冉幫根號說話,“甜姐,你多心了,根號是直腸子說話不會拐歪兒的,想到什麼就問什麼,再說這確實不符合邏輯啊,按照老江的偵查推理能力,他會想不到頭緒?我也覺得有些牽強。”

“要我說,與其我們在這裡像是縮頭烏龜一樣想東想西的,倒還不如直接去找老江問問呢。”郭叛是絕對的行動派,話剛落地,轉身就踹門走了出去。

江流的辦公室門前,吳道試圖攔下他,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鄒戀雅嘆了口氣,“這個滿腦子肌肉的傢伙,做什麼事兒不能先動動腦子嗎?”

“沒辦法,果盤兒的兄弟也被蝰蛇害死了,他來第五科的目的就是為了報仇,誰阻礙他報仇,他就拆誰的台,今兒這些信息量太大了,他那腦子肯定一時之間接受不了的,不瘋才怪!”

辦公室里,江流正在思索案件,看見郭叛怒氣沖沖的衝過來,他放下手裡的資料。

“怎麼了?郭叛。”

郭叛拍了他的桌子,“我需要一個解釋!”

“解釋什麼?”江流感到莫名其妙。

郭叛捏緊了拳頭,“我的兄弟不能白死,我要知道那些人的詳細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