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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岳觀潮一行人本想離開,那探長從辦公室走出來,緊隨其後的,還有金道長和花和尚,岳觀潮好奇之下,看向岳青山:“合著,不是你們找的關係啊?”“你就說有沒有用吧?”岳二炮扣着鼻子說道。“有用是有用,可金道長怎麼會和這個探長認識?”岳觀潮此刻越來越看不透這一僧一道,眼下又見老道士和治安署探長也認識,心中更是起了一百零八個疑心。等金老道和花和尚走到他身邊,這才開口詢問道:“老道長,您可真是神通廣大,連治安署的探長都能說動,您說說,您要是能耐這麼大,要是早到了君山島,也許這些百姓就不用死了。”現在想想,無論老道士怎麼否認,他們至少都知道,金鼠會要在龍王祭廟會有所作為,再加上他們的神通和對話,岳觀潮甚至能確定,金鼠會也和他們認識,要不然,也不會那麼賣他們的面子,只不過說了一句話就離開了。花和尚掐着腰子,嚷嚷道:“小子,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和金道長在岳陽當地數十年,岳陽城上到鄉紳下到乞丐都認識我們,這羅探長出身於孤兒院,還是我們給送進去的,他賣我們一個面子,不也很正常嗎?”“至於那些百姓,我們只是不願意介入因果,當年的事情你不懂,你們摻和其中,不知道鬧出多大動靜。”花和尚說話時,那探長見他們在走廊敘話,也走進過來:“你們怎麼還在這兒?”“衡森,這是我和你花師傅的舊時好友,今日也算是老道士倚老賣老,耽誤了你查案。”金道長話音未落,羅衡森趕緊推手道:“金道長,若非是您把我送進孤兒院,我早就被餓死在街頭,他們真是你的朋友,我放了他們也沒什麼大不了,只是,他們都是些什麼身份,我看着不像是本地人吧。”“確實,來自北方,這位岳青山,是昔日金鼠會的二當家,另外一個老者,是金鼠會的三當家,他們幾十年前已經解散了金鼠會,今年聽說洞庭湖金鼠索命,特地趕來調查真相。”羅衡森明顯沒想過這一點,眼見他們是金鼠會的,臉色立馬驚訝起來:“你們金鼠會的?那我還不能放你們走。”“為啥?不會又想把我們關起來吧。”岳二炮微微想逃。“咳咳,那倒不是,是想你們協助我們查案。”羅衡森咳嗽幾聲。“那些狀如金鼠的屍體?”岳青山試探問道。“你們也知道?”羅衡森瞪大眼睛,有些許意外。岳觀潮朝他點點頭:“對,我們在小報上見到過八卦記者寫的志怪新聞,去君山鎮也看過那些屍體。”羅衡森反倒意外起來:“那,我們看到的不是一種,我們看到的屍體不包括君山鎮,你們跟我來吧。”既然羅衡森都已經這樣說了,他們也想看看羅衡森所謂的屍體到底是什麼,跟着這探長走進後院的停屍樓,來到一處停屍床前。開燈驗屍,掀開白布。岳觀潮看向床榻上的屍體,屍體是個中年人,身上被水浸泡後出現了浮腫煞白,表面全是金色絨毛,就連牙齒都變黑化作尖牙,如同一隻老鼠平躺在床上,身上的圖騰一如君山鎮屍體。他觀察完細節,語氣嚴肅起來:“和我們看到的差不多,只不過君山鎮怕這些東西是屍變,給全部封進棺材裡還特地保密起來,不讓外人知道。”“那,這種手法,可是昔日金鼠會殺人的手法?”羅衡森看向岳青山。老岳頭搖搖頭:“不會,金鼠會雖說是個挖墳掘墓的組織,可也沒想過要殺害平民,那時若要殺人必定都是十惡不赦之輩,只需要給個乾脆即可,何苦要如此折磨他們。”“你們看!”老岳頭翻開這屍體的脖子,可見泡得略微腫脹的脖子,出現了很多道勒痕,由於勒痕血液不流通,已經化作青紅斑駁的瘀血道子,看起來觸目驚心:“這些屍體多半是勒死後,又被丟進水裡形成的,除此以外,他們死前一定遭受過虐待,否則眼神不會那麼痛苦,這也意味着,兇手殺他們完全是出於泄憤虐殺。”“這樣一來,金鼠會的目的,也就從恐嚇百姓變成了虐殺百姓,可我不理解的是,金鼠會與百姓一向無冤無仇,他們為何要這樣對待岳陽城百姓,甚至還要說是什麼孽債孽償。”老岳頭對此頗不理解,岳觀潮似是想到了什麼,拿出他在現場撿到的東西遞給羅衡森:“這是我在現場撿到的,你看看對查案有沒有用。”“這是水匪營的幌子。”羅衡森一眼就認出來,這東西是什麼。“水匪營?你確定?”他們早就有這個猜想了,眼看他們的猜想成真,岳觀潮已經嗅到這徽章背後的陰謀。“是,你們可知,治安署的前身是什麼?”羅衡森故意賣了個關子。“什麼?”“岳陽審案局。”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也就是說,審案局的卷宗,全被治安署給繼承了,我升探長後有調閱卷宗的權限,那時一心想着保境安民查案緝兇,也整理過以前的卷宗,我看到的這圖騰,來自四十年前的岳陽湘軍餉銀失竊案。”三四十年前,太平軍失敗,剩餘殘部流入西南,曾經的太平軍亂民隨着亂軍藏進川湘黔成了山賊悍匪,此舉,也引起西南發生多次結黨起事,引得西南民風大壞,古道不存,京城當時鎮壓了太平軍後,為了迅速撫平戰亂,開始責令西南成立團練營以保境安民。當時,負責鎮壓民亂的正是湘省團練營,也稱為保境湘勇,他們投入兵力大肆鎮壓土匪、肅清亂民,配合審案局殺伐斷案,不過幾年間湘地民風大改,那些殘餘勢力逐漸消退,再不敢當街作亂。既然有審案局參與,那就免不得會碰見屈打成招的冤假錯案,餉銀失竊案,正是湘地民風改觀後,所辦的第一件大案,也是岳陽地方志中記載的一件疑點頗多的懸案。此案,懸就懸在,壓根沒法確定,犯案人到底是蒙受冤屈,還是罪有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