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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痛、黑暗、冰冷、眩暈...

百般感受紛紛來襲,像是持續了千年,又好似只過了一瞬。

甚至還沒來得及品味,它已經過去,又或者是時間太久,沉淪其中,早已習慣?

這是一個半密閉的空間,地上躺着一個成年男性。

堪堪恢復意識,凌歧猛的睜開眼睛,一陣模糊後,視野逐漸變得清晰。

腦海中些許混亂刺痛,在身下傳遞來冰冷觸感的刺激下,慢慢平息。

人從熟睡中醒來,往往需要一個適應過程。如果是在舒適熟悉的環境里,這個過程會被延長,甚至下意識再次沉入夢鄉,直到睡眠過量。

很幸運,凌歧此刻身處環境,既不熟悉也不舒服,恐怕應該用惡劣來形容。

土牆,鐵鏈,舊木桌椅,鐵門,小窗,人骨殘骸。

這是一間牢房,破舊的、簡陋的、古樸的、死刑犯都不願待的牢房。

凌歧慢慢爬起,打量着入目堪稱古老的環境,第一時間排除自己被政府緝拿的可能。

2036年,人權這一概念已經得到國際認可,罪犯也有基本權利保障,至少不會受到虐待,尤其像他這種“特殊公眾人物”。

除非是一些富豪、高官的“私人樂園”,為了滿足某些人的變態嗜好,才會弄出這樣一個地方。

只是,回味着死亡前最後一瞬的意識,那種被焚燒撕裂的劇痛,他又不得不打消那些遐想。

低頭打量着身上衣着,只是最簡陋的灰布褂子、短褲、草鞋,所幸沒被戴上鐐銬,限制行動。

沉默看着牆壁上的火把,刑具。以及正對牢門另一邊牆上高高的懸窗。

兩米多接近三米的高度,黑色柵欄泛射着金屬特有的光澤,這不是一條他能夠利用的通道。

窗外黑沉沉的,窗口太小,看不清景物。連續換了幾個位置,才艱難辨別出另一面的確是曠野,因為星辰稀疏的天空。而時間是在晚上,夜色深邃。

走到牢門前,握住兒臂粗的鐵條,微微用力。

紋絲不動的鐵門,證實了他並未忽然擁有特殊能力,或者這些柵欄只是虛有其表。

感受着身體里傳出一陣陣虛弱,凌歧蹙眉,默默回到裡間,落坐在一旁唯一一張凳子上,靠着那張快要散架的爛木桌,支手撐着額頭。

桌上有水壺、破瓦罐,裡面是空的,就算滿着,凌歧也不會喝它,太髒了。

作為一個曾經的中上流人士,他何曾受過這種待遇。

養尊處優,一旦落魄,不是吃得吃不得苦,而是環境劇烈變化的確會導致身體先一步沉受不住。

比如這種陌生環境下,疾病往往會比未知的危險更早來臨。

飲用不凈的水源、晝夜溫差變化、衣食不周,都有可能導致疾病,這甚至不以個人意志為轉移。

說來可笑,好像嬌生慣養,實際就是這樣,人體是相當脆弱的,身體對於環境的適應性,遠沒有人們想象的那麼強。

不是看過幾部生存記錄片,就能成為戶外求生高手,真把現代人扔到原始森林去,就算有着必要知識,沒嘗試過的話,十天之內,去一百個死掉一半有多。

貝爺能吃的東西,你我吃不得。一來節目畢竟只是節目,只要撐過幾分鐘攝製時間,完了是拉是倒是搶救,誰管?何況拿自己的身體免疫力去和特種兵比,該有多傻。什麼潛力、潛能,在通常現實面前,都是扯談。

缺乏醫療條件、缺少基本生存保障,一次發燒或者感冒甚至腹瀉都可能嚴重惡化,以致奪去生命。

凌歧不是自大者,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體質本就一般的他,更不會太過隨意。

霉塵味刺鼻,還好天窗下牆角邊那堆白骨架子已經爛透,異味淡淡。

凌歧下意識避開它,沒人喜歡死人骨頭,那總是和不幸聯繫在一起。

坐在凳子上,一次次推斷處境,一次次搖頭推翻。

凌歧有些無奈,線索畢竟太少,死而重生也過於離奇。

穿越?奪舍?

一切缺乏根據的猜測,都是扯蛋。

福爾摩斯、L什麼的畢竟只是虛構人物,在不知道結果的情況下,寥寥的線索根本不可能導出正確的結論,必要條件從來不等於充分條件。

握了握拳,感受着漸漸恢復的體能,肯定自己沒有被注射衰弱藥劑,凌歧鬆了口氣。

這是好事,證明情況並沒有和最糟糕的猜測吻合。

起身,踱了幾步,正待進一步搜索牢房,尋找線索,他的腦海中忽然響起一個聲音!

“場景開啟:上古捲軸位面。切入劇情程度:0%。任務:生存,你必須在該位面生活30天;任務完成後,將保留任務過程中提高的基本屬性,保留任務過程中獲得的基礎技能以及一般裝備。特殊技能和精良裝備除外。任務完成後,你將直接被傳送到輪迴空間。”

“個人屬性面板開啟,人物屬性如下。”

“種族:人類。”

“性別:男。”

“姓名:凌歧。”

“年齡:28。”

“基本屬性:力量、敏捷、體質、智力、精神、感知、魅力、意志。”

“註:被選者所在位面正常成年男性人類各項基本屬性平均值均為10,幸運為隱藏屬性,暫不可知。”

“基本技能:中級化學,初級數學,基礎管理學、基礎心理學。”

“特殊技能:無。”

“天賦:無。”

“稱號:無。”

“數據已同步個人理解能力,以清晰列表方式呈現。十秒後屬性面板將自動關閉,正常狀態下可隨時呼出查看。”

“語言、外貌已同步調整,由於被選者未掌握相關天賦技能,暫時只能同步掌握一種語言,並在離開本世界後遺忘。目前同步掌握語言:泰姆瑞爾語。”

“重要提示:該次任務為被選者初次任務,難度極低,任務進程中正常收益略微提高,請珍惜此次機會。”

不男不女的電子合成音,回蕩在腦海中,凌歧大愣。

“上古捲軸?那是什麼?屬性?遊戲?”

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僥倖未死,被仇家捉住,注射了精神類致幻藥物,以致幻聽、幻覺。

隨即又被完整嚴密的邏輯思維推翻。要知道人在被催眠、致幻、或是入夢的時候,是不具備完整成熟的邏輯思維的。大腦的局部癱瘓,同樣會導致跳躍性思維產生,也就是種種感知絮亂。

當然,本身處在那種狀態下,很難察覺到這些絮亂。可作為“操夢師協會”的榮譽會員,凌歧本身就做過這方面自我訓練。平日沒什麼用處,聊以娛樂,但是對於精神藥物的抵抗,還是有一定提升的。

凌歧很少做夢,因為一旦夢境形成,有着天賦並且受過相關訓練的他,會下意識察覺到邏輯意識上的漏洞。

這些能力,對現實生活助益寥寥,最多使睡眠質量更好。現在,倒是發揮出一些餘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