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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姑娘意志堅定不受誘惑,二爺交代的差事算是辦砸了,耿義內心頗為焦躁。

上次染布的秘方雖不錯,可離二爺回歸家族中心始終還差一把火,一把大火。

二爺一開始說這把火藏在許姑娘身上,他還不信,不就一個村姑嗎,縱然在外流亡幾年,漲了些見識,可又能強到哪去呢。

很多時候一個人的成長環境就決定了他的局限高度,說到底本質上她還是一個村姑啊。

此時此刻,他看着風捲雲殘吃的沒心沒肺的許問楓,突然就信了。

信的莫名其妙。

飽餐一頓,許問楓抹抹嘴,聲稱天色不早,撂腳就要溜,耿義也是無語。

盛情要用馬車相送。

有便宜不佔王八蛋,許問楓那麼懶的人,有車坐當然不會選擇甩11路。

馬車上,鐵樹他們對着剛才那頓酒席回味無窮,聊的興起,倒是忘了許問楓徒手拎大漢的壯舉。

馬車行至茶灣村和岩灘村的交叉口,許問楓把裕興行陪禮的那十兩銀子拿出來平分了,一人二兩。

不能光辦事不給好處。

她本打算從麗娘還回來的800兩里,抽出5兩,一人一兩的,現在白撿十兩,索性全瓜分了事,還替大姐省下5兩,美哉。

大夥自然是不收:“二丫,你也太見外了,一點小事而已哪用付酬銀,何況我們也沒幹什麼實事。”

“對呀,二丫姐,我不能收。”

“收着吧,這十兩銀子算是白撿的,我既然拿出來了就是實心實意要給。”許問楓說道:“你們不收,到時我大姐還得多跑一趟,去給你們送謝禮。”

推辭幾番,大夥才收下,家家都困難,二兩銀子能幫襯家裡不少。

錢多多第一次擁有如此巨款,燙手又歡喜。

給吳滿貫,吳滿貫不要,給許問楓,許問楓也不要,讓他自個兒攢着,到時好把那間小院買下來,落戶岩灘村,其他的報不報恩的都可以慢慢來,自身穩定下來才是頭等大事,錢多多一想是這個理兒。

轉頭就琢磨怎麼藏銀子,一會揣懷裡,一會系褲腰帶上,始終覺得不保險,往褲襠里塞,惹的大夥哈哈笑。

二毛笑道:“放心,有我們幾個在,沒人搶你。”

錢多多臉一紅,羞澀一笑。

在岔路口,許問楓招呼吳滿貫下了車,前往大姐家。

這小子在車上就幾次欲言又止,估計有一肚子話想問。

果然,兩人一遠離大路,吳滿貫就一臉興奮好奇的問道:“姐姐姐,你的金手指是開發了什麼新功能嗎?”

他做了一個拎人甩人的動作:“大力士。”

許問楓順水推舟:“嗯,前幾天我發現點值還可以兌換力量值,我就兌了10個點試試,怎麼樣,牛不牛?”

與吳滿貫親密無間,不是透露底牌的理由。

是的,在許問楓心裡,金手指書櫃並不是她的底牌,自身的實力才是。

再者,吸納死人生機壯大自身能力這事,說出去未免過於驚世駭俗,這個秘密她永遠不可能告訴第二個人,無論這人是誰。

“牛!牛壞了!”吳滿貫瞪大細窄的眼,高興的蹦了起來:“姐,以後你再也不怕遇到壞人了,要是有人敢打你主意,你就狠狠揍他丫的,揍的他爹媽不識。”

畢竟他姐長了一張花容月貌的臉,萬一招來狂蜂浪蝶呢。

許問楓偏頭,望進吳滿貫睜大的眼睛裡,從他眼底只看到真心實意替她感到高興的情緒,沒有一絲多餘的雜質。

抬手揉揉他腦袋,溫聲說:“你很好,姐相信你一定能抱得如花美眷。”改良基因。

吳滿貫扭捏幾下身子:“姐,人家還是個孩子。”

許問楓笑。

行至偏僻地界,許問楓從二十兩黃金里抽出一半。

染布秘方得的金子兩人平分。

吳滿貫連連擺手,這錢他不能收,惹出大麻煩還是他姐出面才解決的,而且染布的方子,也是他姐熬夜提煉出來的。

來回推拒半天,許問楓還是那句話:“我既然拿出來,就不會往回收,你我之間用不着玩虛虛實實,試探那套。”

見她態度堅決,吳滿貫不再堅持:“那姐你幫我收着吧。”

許問楓甩他個白眼:“你都決定要往富商那方面發展,就要有理財的能力,難不成你以後賺着錢都讓我幫你收着,替你規劃?”

你想累死我啊?

吳滿貫:“哦。”

許問楓:“雞蛋不要放一個籃子,分開儲藏。”

十兩黃金等於一百兩銀子,很大一筆錢了。

吳滿貫:“嗯,我知道了。”

兩人說說聊聊到了許蘭瑛家。

見着許問楓,許蘭瑛很感動,也有點尷尬,為著死男人那點破事,頭天三妹剛來過,轉天二妹又來了,估計不定怎麼擔心她呢。

姐妹倆沒說幾句話,馮老太聞訊趕來待客。

說實話,她心裡略微有點不舒服,家醜不可外揚,親家妹妹接二連三登門,想來是從兒媳婦嘴裡得知了兒子乾的混賬事。

儘管心裡疙疙瘩瘩,馮老太待人的熱情依然不減,瓜果茶不吝招待。

“伯母,伯父人呢?”日暮西下,許問楓就想趕緊處理完回家:“我有些事須當著您二老的面說清楚。”

馮老太笑意微斂:“他這兩日身子不大爽利,二小妹有話不妨對我講。”

逆子不孝,馮家老爺昨兒個就像被人抽走了精氣神,今日懨懨躺床上不願動彈,馮老太誤以為許問楓是跑來詰問他們管教不嚴之過,心頭越發不得勁兒了。

許問楓語氣不容商量:“不行,此事必須要您二老都到場。”

“劉老漢,你去扶老爺來正堂。”馮老太憋着一股火,嗓門不由拔高。

許蘭瑛低頭替妮妮擦拭嘴角,佯裝看不見婆母面上的不虞。

她對這兩個老的吧,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怨忿他們一味慣子,總是拎不清,很多時候真的是自找的,被自家親妹妹說幾句怎麼啦。

她巴不得有人能點醒他們,雖然知道是妄想,但也不妨礙她懷抱微弱希冀。

稍後,老僕攙着馮老爺來到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