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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暫時沒空搭理君曉陌和葉修文了,他死死地盯着不遠處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戰圈,眸光明滅不定。

院子外面所傳來的一陣陣喧嘩聲也讓君曉陌和葉修文意識到了什麼,儘管他們並不知道引起那麼大動靜的人是大皇子,那個本應該被君曉陌用禁錮陣法鎖在了房間里的人。

“葉大哥,現在是機會,快帶我離開……”君曉陌緊緊地拽着葉修文的衣襟,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下唇也被咬出了一道深深的齒印。

“小陌,你哪裡痛?”葉修文誤以為君曉陌是受傷還沒好徹底,不由得擔憂地握住了她的手臂。

“別……別碰我!”君曉陌劇烈地顫抖了一下,音調驟然拔高,還帶上了幾分像壓抑着某種痛苦的喘-息。

葉修文的手僵在了那裡,移開也不是,落下也不是,只能虛虛地掛着。

君曉陌抬起頭,哪怕隔着帷帽,她也能猜出師兄現在的表情,一定是十分擔憂的。

鬆開咬着下唇的貝齒,君曉陌努力地壓下那股在藥物作用下,想要拋卻理智,徹底放縱自己的衝動,對葉修文斷斷續續地說道:“葉大哥……我中了春魂香……帶我離開這裡……只要找到一味叫做‘凝神草’的葯,我就會沒事了……”

凝神草是春魂香的特殊解藥,其實也並不難找,有一些大藥鋪都會備有一些。

葉修文這才發現“姚陌”的狀態不像是受了重傷,反倒像是蒸在了火爐之中,體溫高得驚人且不說,雙頰粉紅得像是灑上了胭脂,而平素里靈動的雙眸更是鋪上了一層水色,瀲灧着微微的波光,有種動人心魄的驚艷感。

葉修文猛地握緊了拳頭,心神在一剎那間有了劇烈的顫動,他一把攬住了“姚陌”,讓“姚陌”的臉頰埋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看不到“姚陌”的那雙眼睛,葉修文的心神才稍稍安定了下來。

“別擔心,葉大哥現在就帶你離開。”葉修文說完,把君曉陌偷偷地塞進了自己手裡的兩張隱身符拍到了他們倆的身上,葉修文和君曉陌的身影瞬間從院子裡面消失了。

君曉陌雖然也看不到葉修文的身影,但葉修文把她抱得很穩。她感到身體已經懸空,耳邊的風在獵獵作響。因為她的臉頰還埋在葉修文的肩膀處,所以沒能看到四方的景物。不過,有師兄在身邊,她的心也安定了許多,再加上葉修文身上清冷的氣息透過她的嗅覺緩緩地傳到了她的大腦,讓她渾渾噩噩的腦神經也清醒了不少。

君曉陌憑着直覺,回攬住了葉修文,環抱住了他的脖頸,那時重時輕的呼吸也漸漸地平穩了下來。

這是一種信任和依賴的姿態,而“姚陌”這一份少見的脆弱也狠狠地擊在了葉修文的心底。

葉修文覺得被“姚陌”的呼吸噴洒到的那一片地方彷彿也感染了對方的溫度,變得灼熱和刺痛了起來。

他努力地忽略了這種感覺,快速地向前飛躍着,眼神卻變得晦澀難明。

由於大皇子的這一攪合,葉修文和君曉陌竟然暢通無阻地離開了二皇子在興平鎮的府邸,而大皇子容瑞翰和二皇子容曄彬之間的戰鬥則還在膠着着。

或許,不應該說是“膠着”,而應該說是呈現出了一面倒的趨勢。

哪怕二皇子府邸的侍衛有很多,而且實力也都不弱,但所有的侍衛加起來居然也比不上大皇子一個人的戰鬥力。大皇子孤身一人把所有的侍衛都打得哭爹喊娘,有的甚至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沒反應過來,就身首異處了。

當一個人的力量已經到達碾壓式完勝的程度時,所謂的“蟻多咬死象”的俗語就完全不適用了。

二皇子既震驚於大皇子的實力飆升到如此可怕的境界,又憤恨於再一次在大皇子面前體會到了“完敗”的這種無能為力感。

從很小的時候,容曄彬就體會到了“嫉妒”這種情緒。

儘管他的母妃是父皇最寵愛的妃子,而他也自小就被國師內定為弟子,享受着至高無上的榮譽。

但這種榮譽都是別人給予他的,而不像大皇兄那樣,一步步都是靠自己走出來的。

也許是因為江氏族人的血脈實在是很優秀,從小,容曄彬在讀書識字方面就表現出來了比同齡人都要高上許多的天賦。

容曄彬難免會被拿來做比較,當然,他的天賦也不低,卻總是差了那麼一點。

大皇兄容瑞翰母妃的家族在烈焱國算是一個禁止提起的話題,但再嚴厲的懲罰也會有一些“漏網之魚”,從一些宮人的交談中,容瑞翰得知了一件事——就連他父皇的皇位,也是依靠容瑞翰的母妃得來的。

正因為如此,烈焱國現任國主,也就是容曄彬的父皇,對容瑞翰的態度一直十分地奇怪——

有時候,他又會非常地關心這個兒子的成長,有什麼好東西都往這個大兒子的身上砸,彷彿在彌補着什麼;有時候,他又會完全地把這個大兒子扔到一邊,任由這個大兒子自生自滅,哪怕有宮人欺負到容瑞翰頭上來了,他也不聞不問。

容瑞翰就是在自己父皇這種時冷時熱的態度中成長起來的,說實話,現任國主對於這個大兒子還是冷漠的時候比較多,也許總是免不了會心虛吧。

哪怕成長環境如此地苛刻,容瑞翰還是慢慢地走到了人前,向世人展現出了他強大的才能和魄力。

十五歲就領兵取得了戰鬥的勝利,那是怎樣的一種天賦和能力?要知道,烈焱國和鄰國的這場戰鬥已經膠着了好幾年了,就連國主也放棄了在短期內取得勝利的希望。

也正是這場戰役,讓大皇子在國內的聲望提高到了前所未有的境地,與此同時,大家也免不了會把大皇子拿來和二皇子進行比較。

國師在收二皇子為徒時,曾贊二皇子“聰明敏慧,天賦奇高”,然而,現在與大皇子一比,似乎就遜色了不少。

至少,在二皇子十五歲的時候,可沒能做出什麼建樹來,反倒因府邸里養了不少的美人而讓他“好美色”的名聲打得非常響亮。

朝臣們也會在暗地裡比較這兩位皇子的能力,很明顯,除了那一部分被二皇子徹底收復的心腹之外,其他朝臣都是覺得大皇子能力更勝一籌的。

這些話他們不敢明目張胆地說出來,卻還是有一部分傳到了二皇子的耳朵里。

如果不是二皇子之後想辦法讓父皇對大皇兄起了疑心,說不定現在的儲君之位就不是由他來坐了。

容曄彬雖然沒有在平時表現出來,內心對大皇子卻是充滿和忌憚和嫉恨,他無時無刻不在想着除掉對方。

他在容瑞翰的身邊埋下了一顆很深的釘子,這顆釘子可以時刻地向他彙報容瑞翰的狀況,如非必要,他不會輕易地暴-露這顆釘子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