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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招娣從樓上下來,一臉笑眯眯的衝著桑柏說道。

“走吧,咱們先回去,留他們兩個自己聊着,咦!嬸子和夏秋呢?”

見桑柏伸手指了一下她的背後,許招娣衝著趙美玲說道:“嬸子,這事要是成了你可得給我包個大紅包”。

“那是肯定的”趙美玲笑道回道。

夏雁秋也笑道:“要是我媽不包,我包個大大的紅包給你”。

“那感情可好!”

許招娣開心的笑着回道。

這話也就是說說,許招娣雖然沒有桑柏家有錢,但是也吃喝不愁,大家這麼說無非就是求個樂呵。

等三個女人上了車,桑柏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小普桑便往縣裡的方向走。

這一路走是一路聊,大家都覺得這事情差不多了,好像再過上幾個月,什幺小外甥啊,孫子啊就能出生了似的。

到了縣裡已經是差不多傍晚了,把趙美玲送回了家,桑柏等人又往鎮子上趕,到了鎮上換上摩托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鐘了。

等回到了柳樹庄已經快到十一點。

“嫂子,到我們家吃點東西吧?”夏雁秋說道。

許招娣從車斗里爬了出去,笑着擺手說道:“不必了,你們快點回去吧,我到家隨便吃一點就行了”。

又客套了兩句,見許招娣真的不去,兩口子這才回家。

推開了院門,桑柏把摩托車開進了院子,在院子門口孩子們屋裡的燈還亮着,等着進了院子,屋裡的燈居然全關了。

“嘿,睡的還挺快的呀”桑柏笑道。

夏雁秋也跟着樂呵了一下:“這幫小子不是在看電視就是在玩什麼,等會你去看看吧”。

桑柏道:“不用,咱們也不能事事都管着,這年紀的孩子誰還沒耍過小聰明”。

“你也耍過?”夏雁秋隨口問了一句,一問出這話頓時就覺得不對了,張口道歉:“對不住啊,我不是有心的”。

“沒事,都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再說了老天爺把你和孩子送到我的面前來,我能有什麼不滿意的呢,再不滿意的話就要遭天譴了”桑柏笑眯眯的說道。

十幾歲以前被父母離棄的生活,桑柏已經不想回顧了,不是說忘記而是對於現在的生活來說,以前的苦難又算的了什麼。

“想吃點什麼?”桑柏問道。

夏雁秋想了一下:“我說想吃紅燒魚會不會有點太過份?”

桑柏笑道:“這有什麼過份的,你等着我去河裡給你撈魚去”。

說完跳下了摩托車,三兩步就到了牆邊,把探網抄在了手上。

夏雁秋連忙說道:“我隨口一說,咱們隨意弄點吃吃就行了,這大晚上的”。

桑柏道:“你一提我也想吃了,中午那魚做的什麼玩意兒,一點也沒有我的手藝好,要不是看他們的攤子着實大,我怕打不過他們早就掀桌子了”。

夏雁秋聽的咯咯直樂,她自然知道自家的丈夫和自己說笑。

說著桑柏已經扛着探網出了門,秋收一看立刻顛着大腚跟上了桑柏,至於鐵蛋這時候抬頭看了遠去的主人與秋收,似乎是思考了一下,然後垂下了腦袋繼續睡着自己的大頭覺。

扛着探網來到的河邊,藉著月色與暗暗的草坪燈光,桑柏找起了魚群。

晚上的魚群相對來說並不太要找,不是因為魚要睡覺啥的,那就鬼扯了,主要是燈光暗看不清楚河裡的魚哪個是哪個。

大魚都是混在一起的,什麼鯽魚、青魚和大鯉魚都湊在一起,指不一定一網下去還能幹上來兩條黑魚什麼的。

桑柏今晚想要的是大鯉魚,最好是三斤多四斤不到的,這樣的魚用大鐵鍋炖了,然後在鍋的四周貼上了麵餅子,那叫一個美味。

當然如果能有小魚就好了,可惜的是現在是大晚上,捕小魚有點不太現實,除了小雜魚之外,大鯉魚就是最好的選擇了,不是味道最佳,而是最合兩口子的口味。

看不太清,桑柏就直接拿着探網在河裡插,插上來之後看看,如果不是滿意的大鯉魚就把魚給扔回去,或者直接扔給秋收。

探了三四網之後,終於上來一條合格的大鯉魚。

桑柏美滋滋的把魚拎在了手上,帶着已經吃了一條青魚的秋收往家走。

正穿過桃林子,突然間聽到有人說話。

這下桑柏便奇怪了,誰大半夜的跑桃樹林子里來。

談戀愛?

不可能的。村裡適齡的年青人現在都結婚了。

婚外情?

那可不得了,指不定人頭就得打出狗腦子來。

聽清楚了說話的女聲,桑柏稍微有點放下心來,因為說話的正是馬小艷。

不過當桑柏聽出說話男人是誰的時候,眉頭再一次皺了起來。

只聽見馬小艷說道:“馬校長,真沒有想到您對於普希金那麼熟悉”。

馬伯謙說道:“也不算熟悉,只是當年在下鄉的時候人家給了我一本普希金的詩選,因為手頭的書不多,所以這本書是翻了又翻,看了又看,最後想記不住都困難了”。

桑柏聽到了這裡撇了一下嘴,心道:泡妞用詩這麼老套!

這貨完全忘了自己當初泡夏雁秋的時候的,可是快翻爛了倉央嘉措,什麼住進布達拉宮,我是雪域最大的王,流浪在拉薩街頭我是世間最美的情郎。

嘔!

騷的不要不要的,現在他還好意思嫌棄別人土氣了。

聽了一下人家的牆根子,沒有聽到什麼哥哥妹妹的詞,也沒有吸溜吸溜的親嘴聲,這未免讓桑柏覺得美中不足,於是聽了一會兒之後便輕手輕腳的離開了。

在桑柏離開了差不多三分鐘,馬小艷和馬伯謙兩人沿着桃園中的小道走了下來,每個人的手中還拎着一個小桶,桶裡面還裝了泉水,這泉水是在泉眼那在打來的,足可以煮熟雞蛋。

也不知道這二人要打這水幹什麼。

桑柏拎着魚回到了家裡,把探網往牆上一靠,拎着魚進了鍋屋。

看到夏雁秋坐在小凳子上都要打盹了,於是笑着說道:“我回來了!”

“喔!”

夏雁秋回過神來。

桑柏一看,蔥蒜姜什麼的已經準備好了,蒜台什麼的切成了段兒,青紅的小米椒都也都切成成了碎。

“我來就好了”桑柏說著打理起了魚來。

這麼多年下來,桑柏的刀功已經練習的不錯,三下五除二打了鱗,去掉內臟,留下魚泡還有魚籽,然後把魚洗乾淨。

生火燒鍋,先用油滑一下鍋,然後把油舀出來,再加一點涼油進去,等着鍋邊開始冒煙了,把切好的鯉魚段子放進油鍋里煎,煎出了香味之後翻一個面,等着兩面煎好之後,把準備好的料放進鍋里借一點煎魚的油炒。

炒出香味之後,加上豆瓣醬,加上紅椒醬等等繼續煸炒,炒出了香味之後,這下加啤酒,一啤酒一舀水,沒過了魚身之後加上蒜台,大的青紅椒蓋上鍋蓋子燒。

這時候桑柏加緊時間和面,等着面和好了揭開了鍋蓋子把和好的面往鍋的四周抹,這面就看出功夫來了,桑柏這面和的一點都不帶往下掉的。

重新蓋上了鍋蓋子,小火慢炖,等着鍋里的熱氣透着鍋蓋的縫往外冒,開始煙霧裊裊的時候,這鯉魚鍋貼就做好了。

兩口子這邊剛把魚盛出來,麵餅子用刀劃開,擺上了盤子就聽到外面有動靜。

往屋門口一個,三顆小腦袋伸了出來。

“爸媽,你們在吃什麼呢?”桑嘉問道。

桑柏笑道:“你們不是睡著了么?”

桑嘉道:“聞到了香味就醒了”。

“你猜我們會信么?”夏雁秋笑道。

說完衝著兒子們招了招手,三個小傢伙收到了信號一溜煙的跑到了桌子邊上。

“洗手去!”

於是三人又奔向了水池子。

快十一點鐘的時候,一家人圍着桌子吃起了宵夜。

“舅舅相親怎麼樣?”桑詡問道。

夏雁秋說道:“看樣子還不錯,你舅舅挺滿意的,人家姑娘也沒有說什麼”。

“那我們不是馬上就有舅媽了?”桑彧說道。

夏雁秋道:“你高興個什麼勁兒,舅媽還能有舅舅對你好?”

“這可說不定,以前二舅有個女朋友對我們就挺好的,每次見面都給我們買很多吃的東西,到現在我還挺想念她的,要是她做了我們二舅媽就好了”。

桑嘉這小子說歸說,還頓了一下表現出一副:咱十分想念那姑娘的表情,深沉中居然還能帶上一點期盼。

“你這小子跟誰學的?”桑柏沒好氣的說道。

“那姑娘真好嘛,可惜的是二舅有眼無珠啊”桑嘉說完還嘆了一口氣。

桑柏聽了衝著夏雁秋說道:“這姑娘算是下了血本啦!沒想到最後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不過總算是沒有白打,你看這小子不是還記着的嘛”。

“肉包子打狗也有回頭的時候呀”夏雁秋大笑道。

桑嘉看了一眼父母,又嘆了一口氣,然後夾了一筷子魚肉進了嘴裡。

“這孩子欠打!”桑柏說道。

夏雁秋點了點頭:“嗯!”

這時候桑彧突然說道:“爸,我弄清楚了飛狐吃什麼了,還有在哪裡壘窩了”。

桑詡一聽立刻長出了一口氣:“終於不用再陪你往林子里鑽了”。

這話把桑柏給弄愣住了,張口問道:“你為什麼要鑽林子?”

桑詡說道:“我怕弟弟在林子里摸迷了啊”。

桑柏望着大兒子,桑詡這邊也是一臉懵的望着父親,不知道為什麼父親會這麼嚴肅。

伸出手摸了一下大兒子腦袋:“好孩子,有兄長的樣子”。

吃完了夜宵,桑柏帶着三孩子去睡覺,到了老二的房間,老二把自己這些天的記錄拿出來給桑柏看。

桑柏看了之後不由嘖嘖稱奇,因為這小子記錄的十分詳細,連觀察的時間,觀察的地點都認真記錄下來了,有些東西還畫了兩筆,不過因為水平有限,反正桑柏是看不出畫的什麼東西來。

“很棒,沒有想到你能記錄這的這麼詳細”桑柏誇了一陣兒子,然後幫兒子蓋上被子,關上了燈這才離開了他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