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冰直接用牙齒把紅酒瓶蓋咬開,倒了兩杯酒。
南方端起一杯酒,不等他坐下來,在他的酒杯上碰了一下,仰頭一口氣把一杯酒喝乾了。
一杯酒下肚以後,南方壓抑許久的心,突然像是被打開,“涼冰,你說,為什麼同樣是女人,有人就是天生做女主的命,有人卻始終活得像螻蟻?”
涼冰在她對面重新坐下來,端起酒杯,同樣一口氣喝乾了一杯酒,放下酒杯,眼睛卻始終盯着空了的酒杯,“沒有為什麼。這個世界不是用為什麼就可以解釋的。你心裡越多為什麼,你就會越覺得這個世界很噪雜,你會迷失。”
南方像是找到了知音一樣,立刻點頭,“我已經迷失了,我心裡全都被我解釋不了的為什麼塞滿了。為什麼他對她這麼好,她卻始終不接受他?她最初愛的不是他嗎?”
涼冰不用問也知道,她口中的他和她分別指的是誰。
“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並且,我的立場和你想法,我從來都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得過莫先生對她好。她只屬於他。”
南方聽到他這種說話的口吻,立刻就笑了起來,拿起酒瓶,給兩個人又倒了滿滿的一杯酒,放下酒杯,重新端起酒杯。這次,她沒有一口乾掉。
“涼冰,我們乾杯吧。”南方向他舉杯。
涼冰也端起酒杯,“我們觀念不同,你還跟我乾杯?”
南方想起很久以前,他們經常因為工作上的事情,各執己見,但沒想到,有一天,他們能像現在這樣面對面坐下來,一起喝酒。
“你不跟我乾杯,我只好自己喝。”南方一口氣又把一杯酒喝了下去,她像喝上了癮一樣,喝完一別,又倒了一杯。
三杯酒下肚以後,南方已經有些飄飄然了,說話也開始變得肆無忌憚起來。
“涼冰,按照你的說法,梁小姐只屬於莫先生,那我們明總怎麼辦?為什麼我還是希望梁小姐有一天能和明總在一起呢?”
南方雙手撐着頭,手肘支在桌上,笑着問他。
涼冰看着她,“那是因為,你愛他。”
“……”南方像是被什麼戳中了心臟,胸口劇烈地疼痛,她使勁搖頭,“你錯了,不是所有的秘書都要愛上總裁的,我就是例外。我們不說這些了,我們繼續喝酒吧。”
南方說完,拿起酒瓶,連倒酒到懶得再倒,直接拿着酒瓶開始喝酒。
“再喝你就喝醉了,我送你回家。”涼冰起身走到她面前,想要拿掉她手中的酒瓶。
南方卻撥開他的手,繼續把一口一口地把灼熱的Y體咽下去。
涼冰看到她眼角的眼淚,沒有再強行搶她手中的酒瓶,只是嘆了一口氣,一直等着她喝完,才把酒瓶拿下來,放在桌面上,扶着她起來。
南方感覺頭很沉,趴在桌面上,想要睡覺,卻突然被拉起來,“涼冰,我沒有喝醉,你家還有酒嗎?我還可以再喝的。”
南方不知道她有多久沒有這麼放肆的喝過酒了,一個是沒時間,一個是沒人陪着,一個人喝酒顯得很矯情,也太寂寞。
“你不能再喝。我送你回家。”涼冰攙扶着她的手臂,扶着她往門口走。
南方腳步踉蹌不穩,“為什麼不能喝呢?明天又不用上班。我現在都不想上班。以前上班,我覺得很有意思,可現在,我覺得很無聊。每天都不想去公司,因為沒有一個是自己想看到的人。”
南方一個腳步不穩,身體滑下去,她雙手條件反S一樣地抓住他的手臂。
結果,慣性太大,兩個人同時跌倒在旁邊的沙發上。
南方看着壓在她身上的男人,有片刻的失神,為什麼這張臉,這麼熟悉?
怎麼能不熟悉呢?
這張臉,在她心裡已經八年,像已經刻在了她心上,任她怎麼努力,都無法抹去。他不是走了嗎?為什麼會突然出現?他回來了嗎?
南方忍不住伸手去摸這張臉,想要確認,這張臉是不是真的。
“南方,你喝醉了……”涼冰按住她的手。
她的手很涼,掌心卻很熱,覆在他臉上。涼冰渾身一震,想要推開她。
南方雙手突然攀住他的脖子,“吻我好嗎?”
她說完,閉上了眼睛,眼淚沿着眼角,瞬間滾落下來。
南方很確定,這張臉是真的,是她夢魂牽繞的人,卻永遠都不會屬於她的人。
她也有她的驕傲,她曾經發誓,一定要打破一個定律,女秘書都是霸道總裁的。
南方一直拿這條定律克制自己,決定不能愛上她的boss。可最終卻是徒勞。看着他那麼辛苦地愛着不屬於他的女人,她很心痛,卻無能為力。
這一刻,南方心裡很痛,痛得無法呼吸。
她知道,這一定是在夢裡。在夢裡,她會看到她想看到的人,在夢裡,她是不是可以吻他?
南方像是受了什麼蠱惑一樣,微微仰頭,把唇覆在了男人的唇上。
涼冰驚呆了,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
“吻我好嗎?不要拒絕我……”南方呢喃低語,眼淚始終流個不停。
涼冰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或許見不得女人流眼淚,尤其一個在事業上堅強地像鋼鐵一樣的女人,突然像是卸下了包裹在身上的盔甲。
他心裡一軟,吻住了她。
涼冰腦海里浮現那張熟悉的,可愛的笑臉,她噘着小嘴叫他,“冰冰……”
“寶貝……”涼冰在心裡回應她,忍不住緊緊地摟着她,心裡同樣很痛。
他看着她被大火吞噬,他聽到她在尖叫,在哭喊,讓他離開。
原來她沒有死,原來她沒有死……
涼冰一激動,開始肆無忌憚地吻她,一邊把她抱起來,走向卧室。
這一刻,女人同樣忘記了眼前是什麼情況。
南方從來沒有這樣的體驗,只是在夢裡經歷過。
她無數次地夢見,她喜歡的男人這樣吻她,可每次醒來,都是很失望。雖然失望,但至少每天去公司上班都能看到他。可最終,她卻消失了。
所以,現在應該也是夢。